第五十五章 動怒
第五十五章 動怒
季北舟聲音很低,薑穗並沒聽清,她下意識地歪了歪頭,正好被男人捕捉到,他低下頭,很愉悅地跟她咬耳朵,“怎麽,肚子疼嗎?”
“沒有,”薑穗慌亂地擺正身子,“剛沒聽清楚。”
季北舟笑了,他繼續湊過去,輕輕在她耳邊吹氣。
他身上有一股很濃重的薄荷味,並不是被香水染上的,而是薄荷爆珠的味道,他應該很愛抽這類的電子煙。
薑穗對味道很敏感,她縮了下肩膀,卻被季北舟伸手摁住她鎖骨,兩人的距離再次被拉進,季北舟啞啞的問,“躲我?”
“沒有。”薑穗嘴硬。
她後頸有些癢,應當是季北舟的呼吸聲,不得不說,這人很撩,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荷爾蒙的刺激感,光看一眼,都能被他吸入骨髓。
跟裴止那種禁欲派的不一樣。
季北舟更像是那種,穿著浴袍卻不係帶,敞開衣服,露出勾引人的胸肌腹肌,然後等著你流口水把持不住的類型。
別人能不能忍住她不知道,反正薑穗是忍不住了。
她掙脫出來,轉過身,“你到底想怎樣?”
“不怎樣。”
季北舟看她不高興,雙手舉起,表投降,“就是想哄你開心。”
他太會說漂亮話了,別說十幾二十歲的小姑娘,就算是七老八十的老太,估計聽了也心花怒放。
說季北舟是行走的春,藥,估摸著都沒人有意見。
可惜,薑穗痛經嚴重,第一天氣色更是不好,沒心情跟他打趣,神情懨懨道,“我想回家,你自己一個人玩吧。”
“別啊,我大包小包的東西都買了,你現在說不陪我玩兒了,是不是太過河拆橋了點?”
季北舟一邊小聲哄著,一邊抬頭看了眼監控,然後低下頭,手指在薑穗肩膀上敲來敲去,像是在彈鋼琴那樣。
嘖,這裴止還真挺能忍的。
真是意料之外。
季北舟笑了笑,準備下劑猛藥,他一邊擺弄著手機,一邊假裝讓步,“想回家也可以,我開車送你。”
薑穗頓了頓,搖頭,“算了,我家太遠。”
她當網紅後,雖然有收入,但一直沒買房,包括帝景灣那套,薑穗捏著一疊卡也隻敢看看,舍不得買。
加上自從搬出公寓後,她長期住酒店,這一來二往的,開銷也不小,她沒轍,打算去租房住。
工作室離市中心近,旁邊就是商圈,這兒的房租起步價就貴,倒不是薑穗租不起,是她窮慣了,舍不得一下花太多出去,錢隻有拿在自己手裏才安心。
所以她將就著,去郊區租了一套,這來回的通勤都要一個半小時。
要季北舟開車送她,兩人擠在封閉的環境裏,這氣氛一到位,說不定浴血奮戰都有可能,她可不敢冒這個險。
季北舟玩著手機,換了個建議,“你還挺有安全意識,知道我送你回家沒好事。那這樣,反正也不早了,我開房,送你去酒店。”
薑穗脊背一僵,瞪著眼瞧他,把季北舟氣笑了,他用手指點了下薑穗額頭,“小妹妹,我還沒那麽禽獸,在這節骨眼上還想著幹那檔子事。”
似乎被冒犯了,季北舟還別過臉,輕聲道,“好心當做驢肝肺。”
他裝柔弱起來,那真是一裝一個準。
薑穗心一軟,“行,那你把東西給我。”
“什麽東西?”他明知故問。
“就那個!”
薑穗指了指他手裏的塑料袋,一袋子的衛生巾,全是季北舟的傑作。
“行吧,”季北舟將袋子遞了過去,然後輕聲道,“站在這兒別動,等我去開車。”
話音剛落,他停留在屏幕上的手指一鬆,一條消息發了過去。
*
Jerkoff二樓。
玻璃茶幾上的手機突然一震,鍾易滾了滾幹澀的喉嚨,輕咳了下,提醒道,“你手機響了。”
剛那半小時,鍾易是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他看著監控視頻,簡直叫如坐針氈,果然是兄弟倆,這季北舟踩得雷點,那真是十拿九穩,毫不客氣。
Jerkoff的監控還算清晰,但在夜店燈光的頻閃下,再清晰也隻能大概看清輪廓,不說別的,這季北舟跟薑穗,起碼摟著脖子親了十分鍾。
明明房間裏寂靜如斯,可鍾易盯著監控,總覺得自己聽出水聲來了。
他握緊拳頭,掃了眼裴止。
後者照樣無欲無求,一臉淡漠,但眼神卻死死地盯著薑穗不放。
這薑穗也不是個安分的,不過十幾分鍾而已,那細杆樣的腰肢扭來扭去,把鍾易看得熱血澎湃,恨不得去衝個冷水澡。
他最後忍不住了,起身去喝了杯冰水,然後勸道,“你現在下去,還能把人截住,再耗下去,他倆可真就去開房了。”
這jerkoff周邊別的不多,酒店最多。
往日多少小年輕沒忍耐住,往隔壁酒店裏跑,一副急匆匆的樣子,誰都能看出來貓膩。
他鍾易覺得,這薑穗跟季北舟也沒差。
果然,下一秒,桌上的手機響了,是一條彩信,鍾易下意識瞧了眼,發信人的號碼他很熟悉。
是季北舟的。
往日jerkoff一票子姑娘都求過鍾易要這廝的號碼,鍾易早就倒背如流了。
而裴止呢,依舊是那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他仿佛沒太大情緒,伸手拿起手機,點開那條彩信。
一條錄音音頻,從聽筒裏傳出——
“反正也不早了,我開房,送你去酒店。”
“行,那你把東西給我。”
“什麽東西?”
“就那個!”
……
錄音結束後,鍾易麵如死灰,那東西還能是什麽?除了計生用品,還能是什麽?
薑穗的聲挺弱,聽起來楚楚可憐的,被惹急了也顯得嬌俏,這兩人一來一回,不說是打情罵俏,也能理解為那種暗示。
鍾易坐不住了,他掐掉監控,正準備出去,卻看到沙發上那人動了動。
那人手指從水杯中抽出,然後將水漬隨意擦在了紙巾上,接著起身,推門,連背影都顯得冷漠又刺骨。
靠。
這看來是真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