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才不
第二十七章 才不
薑穗那晚離開的時候,身上隻穿了件白襯衫。
裴止非常體貼,不僅開車送她回家,臨走的時候,還親了一下額頭,他語氣很輕鬆,說了句,“做個好夢。”
薑穗在浴缸裏泡了半小時,才稍微回過神來。
她做任何事手腳都幹淨,雇主的通話記錄她全刪過,連聯係方式都拉黑了,那壞手機裏,頂多隻有她的那些聊騷記錄而已。
更何況,她連開房記錄都沒有,最囂張的,也不過就是幾張私人影院的票根。
裴醫生最多隻能懷疑她愛玩,作風亂,私生活不幹淨,不能一邊睡著他,一邊又叫別的男人老公。
他各方麵的占有欲都強,就算薑穗自己來,也必須跟他開視頻。
所以那句“十天之內”的賭約,壓根就是句氣話。
薑穗將頭沒入浴缸,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至少現在,裴醫生並不知道她跟莊清妍的買賣,她大可以承認自己隻是出出小軌,再稍微裝個老實表表白,讓裴醫生以為她知錯就改。
這事兒估計就這麽過去了。
不過這次,薑穗不想這麽快被裴醫生拿捏住。
裴止這場賭約,不就是想逼她認錯麽,那她偏偏不認,她就要去撩陸驍,就要去老老實實開房,她倒要看看,最後坐不住的到底是誰。
想到這兒,薑穗很快發了張自拍給陸驍,問他約不約酒,她好渴,要人喂。
那邊幾乎是秒回,很標準的舔狗姿態。
薑穗笑了笑,她約陸驍,從沒失手過。
別說十天了,她十分鍾內,都能讓陸驍乖乖去開房。
次日一早,薑穗就收拾打扮好了。
臨出門前,她穿著外套戴著墨鏡,全副武裝的叫了輛網約車。
沒別的,主要是她今天穿得太特殊了。
以往她找陸驍,並不想發生什麽,自然穿得也就保守,最多露露肩膀,別的都遮得嚴嚴實實。
可今天不一樣。
她百分百確信,裴醫生會盯著她。
所以薑穗認認真真地挑選了一番衣服,又是製服,不過是帶顏色的那種,彎個腰下個蹲,幾乎一覽無遺。
平時薑穗不敢穿成這樣,隻敢單獨穿給裴止看。
但今天她不管了,誰讓裴醫生說氣話,那她就裝作聽不懂,就裝作不得不委曲求全,看誰先沉不住氣。
到了jerkoff後,她很主動的勾住了陸驍,眼睛卻不安分的看著攝像頭。
裴醫生那麽聰明,說不定會黑了監控看她呢,那她得好好表現是不是,不然多辜負裴醫生的“一番好意”呀?
*
裴止去jerkoff的路上,接了個電話。
是研究所同事的,說昨晚有人反映,裴止的宿舍出了點動靜,問他有沒有丟失什麽貴重物品,怕入室盜竊。
裴止淡淡道:“沒有。”
同事笑了笑,“我猜也是,大概是你隔壁新來的實習生聽錯了。”
“新來的?”
同事:“是啊,上周剛跟華大對接了一批實習生,有十來人吧,住你隔壁那間的小孩兒好像姓季,哎,現在年輕人就是矯情,一點聲音都忍不了,想當初我們那會兒……”
姓季。
裴止手指動了動,他淡聲道:“知道了,後麵我會注意。”
手機隔音一般,旁邊的鍾易也聽明白了,姓季的法醫實習生,還能有誰?這裴止也是毒,表麵說會注意,說不定第二天讓薑穗扯著喉嚨叫。
鍾易咳了兩聲,假裝翻朋友圈,不知道看到什麽了,突然把手機一側,避開了裴止。
後者瞥了一眼過來,“躲什麽?”
鍾易扯開話題,“我聽人說jerkoff現在出了點事,去了也是掃興,不然咱們還是去會所玩?反正都一個樣。”
裴止沒作聲。
他點開了手機屏幕,翻了下朋友圈。
陸驍是個坐不住的,連發三條朋友圈,都是跟薑穗喝交杯酒的照片,隔著屏幕,裴止都能聞到薑穗的味道。
她有體香,是奶味。
原先裴止聞到過,以為是香水或者沐浴露染上的味道,後來才發覺,是她身上自帶的。
每回完事後,那股香味很重,尤其是她抱著自己撒嬌的時候,更重。
但此時此刻呢,她卻抱著別的男人,笑得非常帶勁。
讓她反思,她倒是變本加厲。
裴止關掉手機,冷聲道:“jerkoff出了事,你這個當老板的,不更應該去麽?”
鍾易閉眼,真覺得這狗男人有病。
說他吃醋呢,他讓小薑跟別的男人開房,一副非常大度的模樣。
說他不吃醋呢,小薑真去乖乖撩了,他又在這兒陰陽怪氣,好像自個兒老婆被人搶了一樣。
怪男人。
以後自己女兒找老公,絕對不能找這樣的。
*
Jerkoff。
幾乎是門剛開的瞬間,場子就冷了下來。
陸驍背對著門,沒發覺不對勁,還沉浸在薑穗跟他咬餅幹的氛圍裏,見起哄聲停了,還一臉不滿的問,“怎麽都不叫了?”
邊問,還邊轉頭,結果一抬眼,嚇得嘴裏的餅幹都掉了。
“裴、裴哥啊?”
裴止掃了一圈,視線並未在薑穗身上停留,很自然的坐在了空位上,解釋道:“包廂滿了,過來蹭個座。”
鍾易一臉苦笑:“對對對,咱家生意太好了,等下有空了再說,你們接著玩,接著玩!”
陸驍從桌上又拿了塊餅幹,卻失了興頭,哪有玩一半叫停的,他扔了餅幹,小聲哄著薑穗:“等下咱們再玩,好不好?”
“好啊。”薑穗沒意見,故意看了眼裴止,但後者沒理她。
不過這一眼,被陸驍發現了。
他立馬緊張了起來,別的男人也就算了,比他帥的沒他有錢,比他有錢的沒他帥,小薑又不瞎,知道他是最好的。
但裴止一來,那就不一樣了。
他立馬酸溜溜地說:“你不會不想跟我玩兒吧?”
“哪有?”薑穗幫他理衣領,非常誠懇的說,“我就喜歡你這種年輕的,那種老男人太柴了,我瞧不上,我才不要!”
老男人?
裴止捏著玻璃杯的手頓了頓,硬繭在光滑的杯麵摩擦了下。
誰昨晚還在老男人懷裏哭著說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