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好久不見
第196章 好久不見
涼爽的風迎麵撲來,卷起了落葉,俏皮地掀了掀蕭雲醒的發尾,揚起了她的裙擺。
他眸間閃過疑慮,忍不住問道,“什麽親手釀的酒?”
楚榆看著他,又抬頭看了看天上的上玄月,似乎覺得此時吹來的風有些刺骨,她下意識地緊了緊自己的衣裳,整個人都蔓延著無奈與悲傷的氣息。
“普寧寺的許願燈呢?”
蕭雲醒頓時明白楚榆問話的意義。
此時,他的臉色差到了極點,麵色鐵青,緊握雙拳,強忍著怒氣,最後選擇背對著她,語氣充滿了不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是在提醒自己懷了身孕,提醒他被楚榆背叛了麽?
他忍不住冷笑出聲,他差一點就忘了。
楚榆不明白蕭雲醒情緒為何會如此轉變,在她印象中,這些事情,也算是他們之間最美好的回憶了。
“你若是有什麽可以直接問我,可你總是忽然這般,一會兒表現得非我不可,一會表現得恨之入骨,你不覺得矛盾嗎?”
可對方,仍卻隱忍不發的模樣,楚榆真的覺得心好累。
她也背過身去,才沒有幾步,竟被黑衣人給捂住了嘴,不等她發出任何聲響,人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蕭雲醒察覺到異樣時,隻抓住了黑夜中黑衣人的一角與楚榆的裙擺。
他朝前追了幾步,“羽川!快將夫人給追回來!”
倏忽之間,隻覺得黑夜中有暗影在動,又像是秋風在與落葉纏綿,原本二人相對而立的地方,隻剩下幾片殘花與枯黃的落葉。
楚榆被擄的消息,因著老將軍的緣故,被按著不發,因此並沒有派兵大規模的尋找,而是派了一些府兵在尋找些蛛絲馬跡。
原本楚榆便是被羽川擄來的,眼看明日二人就要成婚,可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加上剛才不愉快的交談,追不上那黑衣人,蕭雲醒挫敗而歸,一拳頭砸在院中的木棉樹上,落了一地的木棉果。
“到底是何人所為?”蕭雲醒嘴唇發抖,他極近瘋癲的抓緊胸口,語氣充滿了憤怒。
羽川低著頭,聲音如蠅,“小的不知。”
那夥人來得快去的快,尚未等他們察覺,已經將楚榆擄了便跑,絲毫沒有猶豫的跡象,不像是熟客,若是熟悉定國將軍府的路線,定然不會在西南角作為突破口。
西南角埋伏了不少伏兵,若不是如此,根本連半點蹤跡也不曾留下。
“小的在追蹤的路上拾到了這個。”羽川將一隻粉絮幻幽穆耳墜放到蕭雲醒手上,正是她今日戴的那副。
楚榆將那耳墜攥到手中,急得都要上火了,“如此看來,並不是熟人。”
這耳環的設計本就不是不易掉落的設計,這耳墜能掉落,定是掙紮過的。
“再派人去探!”
……
與此同時,渝州城北麵的破廟裏。
楚榆被麻繩困成五花大綁的模樣,此時頭發蓬鬆,頭上固定的釵環也在路上被她當做標記故意散落。
看著眼前熟悉且陌生的人,楚榆從草堆上,緩緩地站起身來,滿臉輕蔑,“好久不見,蕭時軒。”
此時的蕭時軒,身上穿著通體的黑色,甚至頭頂上還帶著黑色的帽子,整個人已經沒有了當初讀書人的書香之氣,隻剩下狠戾與皮包骨,就連原本白暫的膚色也變成了小麥色。
一個被判了一年刑罰,還要被流放北邊蠻荒之地的人,如今大喇喇地出現在此,想必定是有了什麽不錯的機遇。6
“嗬,沒想到你這小賤人還記掛著我?怎的,是我那侄子活兒不行,想試試我的?”天知道這幾個月他是怎麽過來的,被傅明德從牢裏偷偷放出來,給了他一百兩銀子,又在大舟山被山匪搶了去。
好不容易說服那朱七彪將他收留,為其出謀劃策,蟄伏於那山匪之中。
直到半個月前,在不舟山看到楚榆與朱大彪,他恨不得當即一刀將她刺死,奈何她身邊高手雲集,連近身都不能允許。
他隻好繼續隱忍,直到有一日從朱七彪手裏偷了他手裏的要去買瓦磚的銀票,一路上打探楚榆的蹤跡,直到昨日才雇傭了兩名殺手,今日才得手。
楚榆聽著蕭時軒滿口的汙穢之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本可以好好地走科舉之路,成為東延國的棟梁之材,可卻因嫉妒蒙蔽了雙眼,非要無腦的送人頭。
“嗬,你是覺得你以前不如他,現在便能比他更強麽?隻怕你不知,蕭雲醒似是中了本屆的解元吧?”
蕭雲醒中解元的消息,楚榆還是昨日知曉的,是金管家往定國將軍府捎了書信報的喜。
沒想到,蕭時軒似乎根本不屑什麽解元之位,他臉上瞬忽之間掛上一抹猥瑣的神色,一雙黑漆漆的手朝她的胸口摸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楚榆眼中剛閃過一抹狠厲之色,正要進行下一步計劃之時,忽然那癱倒的佛像後頭,走出一女子。
她一身看起來還算昂貴的新衣,是夏季的夏裙,如今已入秋,這時候穿夏裝,楚榆輕蔑的勾了勾唇角。
她右手舉著火把,將她那俏麗的臉照得連臉上有幾根絨毛都能數得清。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想破了頭都想要嫁給蕭雲醒的劉家娘子——劉思怡。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楚榆,朝她臉上狠狠地呸了一口,唾沫的惡臭令楚榆忍不住惡心幹嘔,這口氣,得多久沒漱口?
“楚榆你居然敢衝著本小姐做此等粗俗無禮之舉!”說話的功夫,右手上的火把換到左手,右手高高揚起,狠狠地甩了楚榆一巴掌。
臉上火辣辣地疼痛,令楚榆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眼前發黑。
若不是自己狠狠地咬著後槽牙,不惜將自己的唇給咬破,隻怕自己如今這小身板便要昏過去了。
“怎麽還不服氣?”劉思怡看著瞪著自己的楚榆,那張如剝了雞蛋的臉,白暫,絕麗,令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同是秀才的女兒,她如今成了高高在上的盛寧郡主,而自己……
她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張張騎在他身上肆意發泄的男人,令人作嘔。
她的目光冰冷似箭,眼尾掃向蕭時軒的餘光裏,似乎藏了鋒利的刃……
爾後,她笑意連連地瞧著蕭時軒,媚眼如絲,“夫君,我近日在書上新研究了一種玩法,夫君想不想與這高貴的盛寧郡主好好玩上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