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糖醋魚與長安酒
第135章 糖醋魚與長安酒
時間隻剩下三天三夜了。
楚榆昨夜在從普寧寺回來的路上,便昏睡了過去。
如今同蕭雲醒日日同榻而眠,又有高大夫他特地為楚榆調製的安神香,楚榆每日都睡得很飽。
吃過早膳,顏卿便問楚榆:最想與自己做的一件事是什麽?
楚榆想也沒想,就道:“想同你一起釀一壇酒,等你娶我的時候,我們不醉不休。”
顏卿舒眉軟眼,凝視了她許久,眼睛忽然就亮了。
當他明白楚榆口中的那個‘你’不是自己時,又無奈地苦笑連連。
最後,在她手掌上,堅定地寫了一個“好”字。
顏卿喊人去集市上買回來新鮮的水果,一直聽聞楚榆釀酒的技術一絕,今日拭目以待。
楚榆將所需要的工具同顏卿說了一遍,顏卿便派人去尋著買了回來。
一應俱全,楚榆邊教顏卿,一邊在旁邊燒火蒸米。
想要做好吃的果子酒,必須要有上好的烈酒。
楚榆如今雖然耳聾,眼瞎,但是腦子裏釀酒的法子清晰地刻在腦子裏。
純釀的白酒,選用顆粒均勻圓潤飽滿、新鮮、無生蟲、無發黴、幹燥適宜、無泥沙、無異雜味、無其他雜物的大米作為原材料。
俗話言,‘好水釀好酒’,府衙裏正好有一古井,取用最深層之水便是極好的。
酒曲是福嬸回縣主府拿的。
把酒曲放入攤涼的米飯中攪拌均勻,發酵後,上鍋蒸,蒸出來來的水蒸氣即使白酒。
發酵需要時間,今日便不能直接蒸餾。
顏卿給楚榆拭了拭額間的汗水,將她攔進懷裏,有些許強硬地在她手中寫道:我想吃你親手做的糖醋魚。
楚榆一怔,蕭雲醒最不喜歡地便是這道菜,每次做,蕭雲醒都不會伸筷子去夾。
可今日,他竟主動同她說要糖醋魚。
摒掉心頭中的疑惑,在侍女的幫助,與顏卿的配合下,楚榆用這福嬸帶來的調料,第一道便做了顏卿要吃的糖醋魚。
殺好的鯉魚用刀在兩麵劃深口,用蔥薑料酒醃製20分鍾。
麵粉和澱粉按照比例加入適量的水調成麵糊,均勻的裹滿魚身。
即使楚榆看不見,但她的做法和對調味料十分的熟悉,根本不影響發揮。
鍋中油燒至七成熱,提住魚尾,將熱油淋到魚身上直到定型,延鍋邊滑入,用勺子繼續淋油,中火炸至兩麵金黃酥脆,控油後撈出,然後又複雜了一遍,讓鯉魚的口感更加酥脆。
顏卿看著楚榆做菜時無時無刻不散發出的自信與魅力,讓他無法挪開雙眼。
這還是第一次,他如此近距離地看楚榆,在屬於她的領域中閃閃發光。
此時,隻見她熟練的調著碗裏的糖醋汁,然後倒入鍋中加入水澱粉和剛才炸魚的油,直到鍋中的糖醋汁到了一定的濃稠度,澆在炸好的魚上。
將糖醋魚端至顏卿麵前邀功,楚榆軟甜的說道:“快嚐嚐!也不知道我的廚藝又沒有退步,不過就算是退步了,味道肯定也不賴。你必須要吃完哦!”
顏卿接過她手中的糖醋魚,在她手掌上寫了個,‘乖’和‘好’字。
反正也動手做菜了,楚榆十分想念在廚房的日子,便想練練手,於是又做了一桌子菜,都是些蕭雲醒平日裏愛吃的。
做完晚飯,楚榆實在太熱了,非要沐浴後才吃飯。
趁著楚榆沐浴的功夫,顏卿請來了溫子吟。
他指著桌子上堆得滿滿地菜,驕傲地道:“時雨特地為我做的。”
很厲害吧?
溫子吟瞪了他一眼,他這是強行被顏卿拉來喂狗糧的嗎?
舉箸想要嚐一口他惦記許久的紅燒豬蹄,卻不料被小氣的顏卿給攔住了。
“什麽意思?”這是要把自己請來殺豬的?
顏卿給他倒了一杯長安酒,“等我家夫人。”
聽聽,這是什麽話。
有了夫人忘了兄弟,簡直就是見色忘義。
待楚榆沐浴回來,三人就著美酒佳肴,吃喝了好一陣子。
楚榆沒有味覺,可那長安聞著十分的甘冽,楚榆一時貪杯,喝了好幾杯。
酒過三巡,楚榆頭暈乎乎的被顏卿抱回房裏,在顏卿的身上,也聞到了濃濃地酒味。
楚榆有潔癖,嘟噥著道:“快去沐浴。”
隨後就著摟著脖子的優勢,憑感覺朝前麵嘟起了唇,唇印在顏卿地臉頰上,他身子頓時僵硬無比,放下楚榆,同手同腳的逃了。
沐浴歸來,顏卿身上的酒味被壓下去了不少。
他躺在床上,同往日一般,將楚榆攬在懷裏,可忽然楚榆長腿一邁便爬到了顏卿上麵。
頗有一副居高臨下地意味。
她嘟著紅唇控訴道:“你剛才為何躲我?”
在昏暗地燭光下,顏卿的眼波微閃,腦海裏立刻浮現出楚榆主動吻他的場景。
此時,不知是因為長安酒後勁的緣故還是因為?????別的原因,此時楚榆的臉頰泛著一抹淡淡地紅暈,就像今日剛買的水蜜桃,粉嫩嫩的。
楚榆感受著手掌下那顆心髒極速的跳動,頓時咽了咽口水。
第六感告訴自己,自己已經把身下這個男人給拱火了。
意識到這一點,她的心跳得像有頭小鹿亂撞,臉比鳳凰花還要紅。
本以為會在今日來一場類似於小電影裏的翻雲覆雨,可半晌之後,隻感覺額頭被他輕輕一啄。
自己被她按回了床上,他的手仿佛著了火似的,楚榆不明所以地喊了聲,“雲醒?”
轉瞬之間,房間裏便沒了蕭雲醒的氣息。
楚榆:?
難道是自己變醜了?
難道自己毫無魅力?
質疑自己的同時,楚榆腦海裏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蕭雲醒不行?
楚榆:!
楚榆就這麽在床上想了半晌,直到扛不住困意,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時,顏卿才一身涼颼颼地從外邊回來,許是感覺到涼氣,楚榆主動抱住了顏卿,在懷裏不安的蹭了蹭。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又因此竄了上來。
他甚至僵硬地任由楚榆抱著,眸中閃爍著壓抑的情動。
一夜,洗了三次冷水澡。
外邊守夜的小廝都快被他給煩死了……
翌日,楚榆和顏卿將發酵好的大米上鍋蒸出米酒。
第一鍋米酒度數極高不易飲用。
楚榆又發酵了許久,整整一日,兩人都在忙著釀酒。
後來聽聞顏卿買了不少水蜜桃,楚榆便用釀出來的高度白酒,加上冰糖,做了水蜜桃酒。
入夜,帶楚榆睡熟,顏卿帶著一壇高度的米酒,去了普寧寺,在許願樹下,埋了好大一壇酒。
將所有府衙裏的事全部推給溫子吟,一分不差的黏在楚榆身邊。
最後一日吃過早食,蕭雲醒晚上就要從校士館出來了。
不舍地將屋內的裝飾全部挪到恩芝管的後院。
又將楚榆送了回去。
陪著楚榆用過午膳,顏卿告訴楚榆自己要出去一趟,晚上才能回來,“在家要乖乖的。”
他無比憐惜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今日她已換上她平素裏穿的衣裳,不再是她的時雨了。
“好,我乖乖地等你回來。”
但心裏卻莫名其妙地泛著酸:可不可以不要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