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物極必反
第121章 物極必反
“有話快說,有屁就放!”雖然,群主有提醒過自己什麽物極必反的話,但沒想到竟是因為極速化肥使用過多的原因。
“親親,不要生氣嘛!這其實也怪不得我對不對,這東延國北邊本應遭遇這一難,若不是因為你的緣故,這東延國的旱情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化解是不是?
本群主為了表達對你的歉意,送給你一張隨機卡如何?”
“不如何!你就不能讓我魂魄歸位,別再讓我在這當阿飄了!”楚榆惱羞成怒。
群主那機械的聲音連連說道:“NO,NO,NO!親親,反噬進度條才過了一半,我可幫不了你。你好自為之,堅持就是勝利哦親!”
楚榆偏過頭,咬了咬牙,不在理會美食兼職群裏的聲音。
蜷著身體,鼻尖縈繞著檸檬+鼠尾草的淡香,楚榆眼皮開始打架。
這幾日,白日受罰,夜裏修養,已成了楚榆這個紙片人的必修課。
一連好幾夜,楚榆都是靠著檸檬+鼠尾草的香味治愈了白日裏所受的蝕骨痛。
明日,秋闈就要開考了。
蕭雲醒這幾日一直被初一拘在縣主府,不讓其去恩芝堂探望楚榆,頓頓苦藥也按時喝著,一日兩次的外傷藥也按時更換著。
除了他的臉色越來越黑,氣壓越來越低之外,身體倒是日漸一日的好了起來。
天安此時正在屋中收拾明日參加秋闈的一應物件。
蕭雲醒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我不去秋闈。”
這話一出,初一和初二都覺得蕭雲醒是不是瘋了!
那是他日日念叨翻身的機會,可如今,臨到上陣居然跟他們說不去了!
“少主,這是為何呀?”
蕭雲醒緊繃著一張臉,黝黑的臉膛顯得愈發陰沉,噘著嘴唇,帶著一股子倔強之色,眼神冷厲,“楚榆不醒,我便不去秋闈。”
這話,宛如一個孩童在鬧變扭時才能說出的話。
可蕭雲醒從小便少年老成,如今如同個小孩似的鬧脾氣,簡直令人驚悚。
驚悚歸驚悚,秋闈可不能不參加。
初一和初二輪番勸了一日,天安又勸了好幾個時辰,三人嘴巴都快磨起泡來了,蕭雲醒仍舊固執己見。
初一隻好將蕭雲醒不去參加秋闈的前因後果說與顏碩聽後。
顏碩氣得多吃了兩碗飯,“糊塗啊!”
邊說邊咽下口中的飯菜,一本正經的道:“等我吃飽了再去收拾那兔崽子。”
青雲居。
緊閉的房門被顏碩一腳踹開,他聲音雄壯有力,背著手昂首挺胸地走了進去,老神在在的質問道:“聽聞你這小兔崽子明日不去秋闈?”
“是!”蕭雲醒板著一張臉,目光射向後頭鬼鬼祟祟跟進來的初一和初二。
做了這等如此糊塗的決定,還如此理直氣壯。
顏碩氣得還想回去再吃兩碗飯。
他用目光在房間裏地毯式的搜索了一番,索性將初一手裏的佩劍抽了出來,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我好歹也是你的姑丈爺,你若是明日不去參加秋闈,我就自刎當場!”
“姑丈爺,你的力氣不夠,不如讓初一助你一臂之力吧!”蕭雲醒撇了他一眼,不甚在意。
顏碩氣急,瞪著銅鈴般的眼睛,轉而將手中的劍架在蕭雲醒的脖子上,“你去還是不去?”
“不去!”
忽而顏碩想到了什麽,將手裏的劍扔在了地上,得逞的笑著道:“不去便不去!我可記得是誰同我說榆丫頭要等你功成名就才肯嫁給你。
今年不成還得等三年。我看,榆丫頭還是別等了吧?畢竟我顏卿大孫子有才有才,要相貌有相貌,而且如今身居高位,過了今年,明年就要前往京城任職。
你猜,榆丫頭跟你?還是跟我家大孫子?”
此話一出,蕭雲醒眉頭微蹙,神色幾番變換,整個臉龐都呈現出難以辨識的複雜之色,漸漸地,一切好似都平靜了下來,隻剩下一抹深刻的思慮之色,濃重如霧,幾乎要將他包圍起來。
蕭雲醒一聲不吭,將三人攆了出去。
初一忐忑地問顏碩,“姑丈爺,少主這……”
“放心吧!明日他肯定會去的!”
若是他真有擔當,定然會擔起自己的責任。
如今,他們安國將軍府隻唯獨剩下蕭晏平這一脈了,蕭晏平被蕭海和郭氏養廢後,如今安國將軍府的重擔便落在了蕭雲醒的身上。
蕭雲生不曾讀書,如今回了那將軍府,安國將軍請來武夫日日操練蕭晏平和蕭雲生,剛開始兩人也苦不堪言,但一句怨言都沒有。
而眼前熟讀四書五經,又這般明事理的人,竟為了一點兒女情世要放棄自己的前途,如今他已十八了,再過三年便要及冠,楚榆那丫頭又是個精明能幹的,三年的變故,不知道他蕭雲醒能不能承受得起?
夜深人靜,一道白色的身影從青雲居溜了出去。
初一初二瞧見是自家少主,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沒看到。
畢竟,蕭雲醒去的方向,是恩芝堂。
此時,恩芝堂的大堂中,顏卿在淡黃色的宣紙上奮筆疾書。
蕭雲醒推門而入,他淡然的神色中,透著不易察覺的醋意。
“表哥。”
喊得有些不情不願。
可人家日夜堅守著恩芝堂,處處為楚榆的安危著想,他又如何能得理還不饒人。
顏卿將頭從被堆積如山的縣報裏頭抬起頭看他,臉色仍是說不出的疲倦,眼神倒是亮得尤為驚人,“傷可見好?”
“大好。”
“楚榆可好?”
顏卿朝內室斜了一眼,蹙緊眉頭,沉吟片刻,“藥也灌得,米湯也灌得,可完全沒有想要醒過來的預兆。”
“你夜夜都守在此?”
顏卿沒想到蕭雲醒的話題轉得如此之快,隻微微一怔,輕輕地點了點頭。
“顏卿,你可知,她同我有婚約。”
這是在宣示主權?
顏卿的神色暗了暗,若不是因此,他何至於此。
他定了定神,神色較之前晦暗了幾分,張了張嘴便說道:“那又如何?”
“我不想與你為敵。”畢竟他們還有血緣關係。
顏卿斂下眼簾,低頭自嘲地笑了笑,再次抬起頭時,唇角噙著一抹淺笑,“我亦如此。”
夜風從打開的窗戶吹來,兩人高高冠起的頭發微微揚起。
顏卿身邊,縮著小小一團的紙片人,如今正蹙緊眉頭,魂魄開始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