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震懾

  第5章 震懾

    “娘,還有雞蛋哩!”扭著大屁股跟在後頭的盧春花,忍不住補充道。


    她剛瞧見,那廚房裏沒處理的垃圾桶裏頭藏著好多蛋殼,她還認真的數了數,不多不少,用了整整十個。


    她在蕭家一年也吃不上十個蛋,這三房剛分家,才兩頓就吃上了十個!

    三房被趕出來,她親眼郭氏將那些生了蟲和發了黴的米麵分給他們。


    本以為昨晚就會餓著肚子上門求饒,沒想到中午三弟妹便端著濃鬱鮮香的魚湯和大白米飯上門炫耀,那魚湯和米飯的味兒,她米飯吃不到,但好歹分得了幾口魚湯,那魚湯滋味兒可好了,舌頭都要被鮮掉了哩!


    楚榆盯著張秀芹,目光沉沉。


    果然如她所料,昨天中午那剩下的魚湯的米飯居然真的被張秀芹送去了蕭家。


    不知道她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東西,好不容易脫離了惡婆婆郭氏的掌控,自己居然又眼巴巴上趕著去貼貼。


    楚榆不得不懷疑張秀芹有受虐傾向。


    張秀芹被楚榆盯得有些心虛,她眼神再凶又如何,自己可是她婆婆,她必須得聽她的!

    “榆丫頭聽到沒有?那雞蛋米麵你都藏哪兒了?還有那做魚湯的法子,也一並拿出來孝敬你奶。”


    楚榆被張秀芹理直氣壯的樣子給震驚了!


    又瞧見郭氏和盧春花一副心安理得的麵孔,眼神一點一點的冷下去。


    “憑什麽?”


    “憑我是你婆婆,這家裏你得聽我的!”見郭氏認可的點點頭,張秀芹的婆婆譜氣焰又高了幾分。


    楚榆冷哼一聲,“我要說不呢?”


    話音剛落,三人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特別是郭氏的眼神像利劍似的“嗖嗖”射向楚榆,要不是將那破屋子裏裏外外的翻了好幾遍都找不到東西,也輪不到她一個傻子在她麵前趾高氣揚。


    “關門!春花,搜她身!”


    郭氏一聲令下,盧春花朝她撲了過來,兩隻肥膩的雙手就要朝她的胸口摸來。


    楚榆黑眸裏一片陰鶩,靈活的身子往旁邊一躲,盧春花撲了個空,郭氏見了氣得眼睛都綠了,“死丫頭你敢躲?”


    “我不僅敢躲,我還敢打人!”楚榆躲開郭氏的襲擊,轉頭朝盧春花碩大的屁股就是一腳,“我若是沒記錯,在當朝律法裏女子成婚前的錢帛歸自己所有,若是女子不願意,婆家蓄意搶奪那就是犯法!”


    郭氏聞言,滿不在乎的tui了一口濃痰,罵罵咧咧的道:“犯法?在蕭家老娘的法!人家縣令閑出屁來才管你這三五斤米糧的小事情!”


    扭頭又朝那癱在地上的那團肥肉,又道:“春花你別被她唬了,給我搜!那錢肯定在她身上!今日要是找到了那賤皮子的錢,今晚給你單獨做碗蛋羹!”


    盧春花腦海裏想著嫩滑的雞蛋羹,忍不住口水泛濫。


    又覺得郭氏的話說的極為在理,顧不上屁股的疼痛,起身又朝楚榆撲了過去。


    楚榆的跆拳道黑帶可不是白學的,她靈巧的身子朝旁一閃順勢一個後抬腿,盧春花再次撲向地麵,因為身體過於肥碩,落在地麵揚起漫天塵土。


    郭氏和張秀芹目瞪口呆的瞪著楚榆,沒想到口鼻吸入塵土,頓時被嗆得咳嗽連連。


    郭氏嫁進蕭家幾十餘年,從未被人下過臉。失去理智的郭氏怒吼一聲,“張秀芹你還傻楞著做什麽?把她給我按住!”


    可楚榆一個眼神,張秀芹就不敢動了。


    郭氏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這個軟弱無用的慫貨,自己踩著邁著小腳朝她生撲了過來。


    楚榆唇角一彎,滿臉鄙夷。原來蕭家的女人打架慣用的一招就是生撲啊?那簡單。


    郭氏尚不觸及楚榆的半絲衣角,人已被楚榆一個側腳飛踹,慘叫一聲後落在盧春花身上,盧春花遭到三次猛擊,嘴裏“哎喲喲,哎喲喲……”痛吟出聲。


    蕭時安和蕭雲生回到家的時候,兩道黑影從天而降被扔出門外,楚榆邊拍了拍衣擺上有可能沾染上的灰塵,邊警告道:“若是下次還敢來老宅,我見你們一次打你們一次!給姐姐滾!”


    兩婆媳期期艾艾的從地上爬起來,見到蕭時安,忍不住又罵道:“看看你們三房養了些個什麽賤皮子玩意?你就是這麽當兒子的嗎?任由自己的兒媳婦欺負你娘?”


    蕭時安還有些懵。


    但楚榆見兩人不肯走,又一臉凶神惡煞的朝兩人揮了揮拳頭。


    見識過楚榆厲害的那兩婆媳,像被鬼攆似的逃了。


    沒想到在蕭家威武了一杯的郭氏居然還有這麽一天。


    蕭時安按耐住心裏的竊喜,雖說郭氏是自己的母親,但他兄弟眾多,自己又是家裏最不得看重的兒子,作為兒子他縱使有千萬個不甘與委屈,也隻能打脫了牙血吞。


    子不言,父母之過。


    但卻很讚同楚榆的做法,於是他不好意思握起拳頭咳了咳,朝楚榆問:“榆丫頭可有哪裏受傷?”


    楚榆聞言,與蕭雲生三人對視一眼,都笑開了。


    “進來就問榆丫頭受沒受傷,我這麽大個人躺在地上,一個做丈夫了,一個做兒子的,還有臉子笑?”


    張秀芹憋了一肚子氣,受了郭氏和盧春花一上午的氣,眼下連剛進門兩天的媳婦也管不住,如今連自己的丈夫和兒子都不疼了。


    “那還不是你自己作的?”蕭時安瞪了她一眼,“我昨日就讓你歇了那不該有的心思,你不聽!平白讓家裏像遭了賊似的。即是你招來的禍端,你就自個收拾吧!”


    蕭時安背著手,再不瞧她一眼。


    見蕭時安走了,張秀芹又將目光落在憨厚的蕭雲生身上,“雲生?”


    “娘,您還是聽爹的吧!日後還是少往老蕭家那邊湊。”蕭雲生人雖憨厚,可到底也過夠了被郭氏支配的日子。


    見平素裏最聽話的大兒子也不搭理自己,張秀芹坐在地上,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回不了老蕭家,時醒的鄉試經費要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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