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樂極生悲
清晨,陽光透過雲彩照射在樹葉上,那樹葉上一滴滴水珠反射出的光芒,似乎正提示著連綿多日的雨水終於停歇。
左曉冉一如既往的召開了今日的晨會,中軍帳里已經隱隱分為了兩派。一派以左曉冉為首,另一派以魏霆為首,兩派端得是誰也不怕誰。
魏霆黑著一張臉正在發作著:「左將軍!昨晚為何不傾巢出動,追捕蒼狼盜匪團!」
左曉冉應對如流:「魏將軍不是已經帶了足夠的人馬前去追嗎?我留守大營,自然是為防中了蒼狼盜匪團的調虎離山之計,萬一這大營失守丟的臉可就找不回來了。而且,我對魏將軍的能力很是信任,魏將軍都沒有追上,我帶再多的人馬也是無用。」
左曉冉這段話先是「責怪」魏霆中了敵軍計謀,連個屁都沒追到。而後又捧了魏霆出色的「能力」,表達出若是按照魏霆的方法行事,他左曉冉也改變不了這結局。話語中赤裸裸的透出了一股嘲諷之意,氣的魏霆本是發黑的臉上雙眼已經在噴火了。
顧東見這一員暗地裡和他結盟的老將,此時有點下不來台,他「挺身而出」道:「魏將軍也不是全無收穫,起碼追回了三百多匹良駒以作軍資。」
左曉冉聽顧東如此為魏霆開脫,他也明白火候差不多了,再吵下去怕是就得撕破臉皮了。他也為魏霆開脫道:「魏將軍昨夜的行動,其實還是十分值得肯定的。把那群將我們耍了十多天的蒼狼盜匪團,追的一路丟盔棄甲,只能夠棄馬而逃……」
左曉冉的話還沒說完,魏霆就忍無可忍的打斷了,他已經被怒火燒昏了腦袋。在魏霆的眼裡,這兩個人又開始一唱一和,端得是巧舌如簧讓他百口難辯。軍營里誰人不知,他昨晚追了一夜連蒼狼盜匪團的人影都沒看到,這兩人如此言論,讓魏霆聽似已是嘲諷到了極點。
魏霆不顧撕破臉皮,含恨而言:「我追不到蒼狼盜匪團的原因里,和你左曉冉還有顧東都脫不了干係!左曉冉,我昨夜找你要個斥候,你推三阻四讓我整整等了一刻鐘才得以動身!顧東,我昨夜派人去請你,你稱病不出,今日卻又好端端的出現在這早會上。全都是因為你們兩人的不作為,才讓蒼狼盜匪團得以脫身!」
魏霆的話,左曉冉卻是不再接了,他的確心中有愧。作為一個軍人,他就這樣輕易的放走了張英,實屬不該。
顧東卻是一臉懵逼的回道:「魏將軍有派人來找我嗎?昨晚我睡得很沉,完全沒有感覺啊。」
魏霆聽了此話,氣的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他萬萬沒想到顧東竟能如此不要臉,這顧東不但辜負了他的信任,事後竟然還對他反咬一口。魏霆氣急之後,反倒冷靜了下來,他細想之下的確沒有什麼的證據能夠扳倒這兩人,今日這啞巴虧也只能這樣吞了。
魏霆想明白之後,也不在這個問題上死磕,他發揮「人老成精」的本色開始了甩鍋:「既然左將軍和顧糧草都不認可屬下的方式,那麼屬下願意聽從兩位大人的指揮。屬下只盼兩位大人能夠儘快剿滅蒼狼盜匪團,還蒼松人民一個安寧。」
魏霆這個鍋甩的相當漂亮,本來這次剿匪他扮演的角色就只是左曉冉的副手。此時他再退居幕後表示全力配合,到時若是任務失敗,這責任可就只有顧東和左曉冉去背了。
左曉冉聽了魏霆的話,也知道這老小子玩了一手漂亮的以退為進。是的,張英給放走了,那這個任務到底要怎麼給終結掉呢?這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左曉冉抬頭見顧東一副「成竹在胸」的輕鬆模樣,果斷問策道:「顧糧草可有什麼破局之法?」
顧東哪裡是「成竹在胸」啊!他只是因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而已,反正他已經完成了系統的任務,拿到了屬性點。解了眼前的燃眉之急,顧東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至於要左曉冉考慮的善後問題?拜託,他只是個小小的糧草官而已,反正這個鍋再怎麼甩也甩不到他頭上。
不過既然左曉冉也向他求助了,而且他畢竟跟著左曉冉把此次任務給「躺」過去了,心下便也有意要幫左曉冉善後。顧東躬身說道:「一時之間在軍營之中也想不出什麼,不如我們先上肖山去,昨夜蒼狼盜匪團撤的如此匆忙,定然會留下不少戰利品給我們吧。」
左曉冉頷首回道:「顧糧草所言有理。藍御!帶你手下一隊騎兵,隨我等上肖山。」
藍御:「諾!」
……
顧東跟著一行人來到了肖山上蒼狼盜匪團的營地中,其中早已空無一人,留下了大量的軍帳等物資。
張英昨晚走的十分小心,除卻營地的北面有馬蹄印在地上殘留之外,沒留其它絲毫痕迹。顧東看到此景也是很傷腦筋,他要怎麼將系統局勢裡面所提到的,蒼狼盜匪團向南方移動並且解散的消息給合情合理的透露出來呢?
還未待顧東理清思路,藍御就從這裡最大的那頂帳篷里走了出來,那帳篷便是張英休息過的。藍御臉色有點難看的拿了一封信當眾遞給了顧東,信封上分明寫著「顧東親啟」。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顧東的身上,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情緒,其中「懷疑」的目光更是居多。顧東也是醉了,這尼瑪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務,怎麼又飛來橫禍啊!這下倒好,黃泥巴掉在褲襠上,不是屎也是屎了。
古人有雲樂極生悲,說的就是顧東現在的窘境。
顧東鬱悶之下狠狠的斜了藍御一眼,這個坑爹的死黨,這種東西怎麼能當著眾人的面遞給他。如果是他的話,必定只有兩種選擇:一、私底下偷偷收好,趁無人再交於他人;二、這種信顯然就是栽贓陷害嘛!看都不用看,私底下直接燒了不就好了?
藍御被顧東斜了一眼,他也感覺自己「委屈」啊!他又不是一個人進的那帳篷里,有兩三個兄弟想和他一起「掃蕩」這個最大的帳篷,結果那帳篷的桌子上就擺著這封信,一起進去的人都看到了。他也沒辦法啊!
顧東嘆了一口氣,只得當著眾人的面拆開這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