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被所有人矚目的「鷹」
慕容雪和慕容毅對話結束后，就回到軍帳來找顧東了。她回來之後發現顧東居然不見了！慕容雪有點困惑，顧東這個傢伙平常這時間不是應該在睡懶覺嗎？
此時，顧東正在整理著神機營的軍糧賬目。雖然他嘴上很不屑慕容雪，其實心裡還是很在意的。雖然顧東是個新時代的「程序猿」，不過他也有點小小的「大男子主義」情節。他完全不能接受！自己一個大男人，怎麼能不如慕容雪那個小女人！
依靠著這樣的信念，顧東今天一大早就來到了軍需處開始了工作。看著這讓人頭疼的爛賬，顧東在心裡默默的發誓：誰以後要是再敢在賬本上寫「若干」二字，他一定要打的對方連媽媽都認不出來！
吐槽完了后，他還是只能對著賬目一點點的計算。按照顧東的想法，起碼先算個總數出來吧！然後根據以後每日減少的糧草，好歹能讓他大概知道，每天實際消耗的糧草數量。
可憐的顧東，此時正在努力的他，卻是不會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被安排好了。
……
慕容毅在和慕容雪的父女對話之後，也回到自己的中軍大帳，沐川適時的出現在慕容毅面前，滿面春風的對著他說道：「恭喜慕容將軍，將得一可造之材。」
「哈哈哈！沐川，可造之材這詞兒可不好。他還未到戰場上證明自己，目前還只是武威城的知名紈絝而已。」慕容毅爽朗的笑著，與沐川開始了胡侃。
慕容毅的話，更讓沐川想起了他們當年的事情，那時候他和慕容毅也不過是武威城知名紈絝而已。
「雖然現在看起來只是中人之資，但是我從他身上看到了我們過去的樣子。年輕真是好啊！」沐川有感而發。
「其實在我看來，中人之資其實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兒。如果他能帶著雪兒離開這權勢的紛爭，過上平穩幸福的日子也是極好的。」慕容毅一臉認真的說道。
「慕容毅，作為老朋友我還是想提你醒一下。有些事情你就是明白的太晚了！你女兒是大陸知名的美人兒，她的夫君就不可能是一個凡夫俗子！一個人沒有與之所擁有的東西所相匹配能力，就是最大的罪過！」慕容毅的話顯然是激起了沐川某根神經，讓沐川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他略顯激動的對慕容毅說出了自己的忠告。
「我又何嘗不明白呢？我已經決定安排顧東三個月後參與剿匪了，希望他能儘快的成長起來。」慕容毅對著沐川這個老朋友，說出了自己真正的安排。
「剛剛我有些失態了，雪兒長得太像當年婉兒了。我不想她和婉兒一樣因為你的疏忽而……」沐川說到了「婉兒」這個人后，便是一臉的悲切的轉身離開。
這句話沐川雖然沒有說完，但是慕容毅已經完全能體會得到沐川的心情。
「你還是忘不了『婉兒』嗎？我又怎麼能忘記呢……」沐川走後，慕容毅一個人落寞的坐在中軍帳的主位上喃喃自語道。
這場慕容毅和沐川的對話，最終似是不歡而散了。
……
慕容雪在軍帳裡面等了一會兒，結果顧東還是遲遲沒有出現，索性她就一個人去火頭營吃早餐了。吃完了之後她還順便給顧東帶了一份，回到軍帳后發現顧東居然還沒回來！
此時已經快要到辰時了，馬上就要到糧草官工作的時間了，結果顧東還沒出現。慕容雪的憤怒正在燃燒！她想著之後見到顧東一定不能輕饒他！
慕容雪一個人憤怒了一陣之後……
結果等到辰時了，顧東還是沒有回來，她也只有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慕容雪就是這麼「傲嬌」的一個人，明明表現的很刁蠻，但是在這個時候她決定要去幫顧東和軍需處那幫人請個假。她想最好能讓顧東「曠工」的事情，控制到只在軍需處那群人的腦子裡，不要讓這件事流傳出去。
當慕容雪向軍需處走來時，顧東也正處於「爆發」的臨界點。顧東憤怒啊！這什麼破賬本，完全還原不了啊！他想明白了，他只是一隻「程序猿」而已，還原賬本這事兒明明是會計乾的事情！最後顧東明白了，這是賬目的設計上出了問題，這特么一定得改革啊！
慕容雪站在軍需處帳前，她深吸一口氣想要讓自己看起來有點震懾力。她已經想好了說辭，準備告訴軍需處里的那群人，顧東是被沐川傳喚去了。
慕容雪終於做好了心理準備，就在她即將伸出那隻踏入軍需處的腳時，一臉狂熱的顧東正好沖了出來。猝不及防之下，兩個人撞了個滿懷。
「啊！……呃，好軟。」顧東喃喃道。
因為顧東是從軍帳里衝出來的，所以當時的場景是這樣的……
顧東幾乎是「乳燕投林」一般的沖向了慕容雪。然後他為了不讓自己被撞倒，所以就死死的抱住了那個自己撞到的「物體」。
所以……現在的畫面是慕容雪一臉懵逼的被顧東抱著。
事實上，慕容雪因為給了自己太多的壓力，導致自己過度緊張了。
大家都知道，人在過度緊張的時候會精神緊繃，中樞神經處於興奮狀態，會表現出肌肉緊張、動作緩慢，所以反應自然就慢了。
所以……當慕容雪反應過來之後，首先就給了顧東響亮的一耳光「啪」！
呃……顧東雖然沒有被一巴掌扇飛，卻也扇到了一邊兒的角落裡畫圈圈去了。
「臭流氓！」慕容雪完全沒給顧東解釋的機會，打出一發無視防禦的「真實」傷害后，頭也不回的跑開了。留下被打的一臉懵逼的顧東凌亂在原地。
在一邊圍觀多時的侍衛長李非，真的是看不過去了啊！雖然他沒聽到慕容雪說的什麼，但是他看到了一個侍衛扇了自己的主官一巴掌！而且可響亮了！把他的瞌睡蟲可都扇沒了。雖然吧……這顧大人年紀輕輕的就有這「龍陽之好」，可這也不能成為違反他們侍衛操守的介面啊！
他走過來扶了一下顧東，對著顧東安慰道：「顧大人，哪來這樣的侍衛啊！居然扇自己的主官！您彆氣壞了身子，我手底下的兄弟只要有您看上的，您就直說！」
顧東本來被扇了一巴掌就有點鬱悶，這李非過來扶了他，他本來正想著自己沒白叫他一聲「李大哥」。還想說點感激的話來著，結果這李非就對他說了這麼有「內涵」的話，可讓他簡直是一肚子鬱悶無處發泄啊！
顧東什麼都沒說，就這麼沉默的推開了李非，一個人去找靜靜了。
李非看著顧東這麼走開了，心裡有點不明白啊！難道是這「顧大爺」覺得自己的「龍陽之好」被發現了很不好意思？對！一定是這樣！下次我要再委婉一點！
顧東一個人帶著一肚子鬱悶去了糧倉，到了糧倉之後他直接亮明身份找來倉管。只給他定下了一條規矩：以後只要有人來取糧草，必須得記錄具體數量，並且取糧單據需要一式兩份，倉管留一份、取糧草的人留一份。
下完令之後，他就開始清點糧草庫存。作為一個程序員，怎麼能容忍自己手底下有一堆，連自己都不清楚的數據！
倉管看到這位新上任的糧草官大人似乎是來真的了，不由得縮了縮脖子。他不由的在心裡哀嘆：看來以後自己再也不能躲在糧倉里睡大覺了！
走之前顧東和倉管再交代了一次，必須記錄具體數量而且單據需要「一式兩份」。
順帶他還告訴倉管一句：自己每周回來清點一次庫存。
就這樣，顧東明明只是想整理糧草賬目，結果卻開始了一場在神機營的「反貪風暴」。
……
夜，軍營中的火盆幽幽燃燒著。守夜的士兵似是遵循著某種規律，一隊又一隊的巡邏著。此時已是宵禁時間，整個大營中只有寥寥數個軍帳還隱隱亮著燭光。
「將軍！顧東年僅十五歲，而且入伍時間尚短。三個月後的剿匪，文官以他為首，是否太過兒戲了？」中軍大帳之中，顧安臉色複雜的說出了自己疑問。
顧東是顧家這一代的唯一一個男丁，他不僅是顧成的兒子，他的身上還背負著顧家的希望。
顧安雖然很久未與顧成有所接觸，但是他已經三十歲了。到了這個年紀，他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人——不能只為自己而活。
在顧安心中有很多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事情，其中一件事情就是振興家族。
……
十年前。
那一場州際戰爭，它讓天水城的實際掌控者，涼州四大世家的顧家毀於一旦。
嫡長子顧成被家族不惜一切代價送到了武威城。而他顧安，那時候他正在荊州書院學習，也僥倖活了下來。
顧安在荊州書院知曉州域之戰爆發后，本是興奮的和書院同窗老師們告辭。在一路上他都在幻想回到家族后趁著戰爭之際，發揮自己所學來的這一身本事，從而實現自己的遠大報復。
但是等到他興奮的從書院趕回來后，卻只看到了一片殘垣斷壁。
最後……他在武威找到了每日在煙花之地宿醉、消沉的顧成。
看著頹廢的顧成，他很憤怒！他憤怒家族最好的資源都給了他顧成，在家族毀滅后他顧成居然整日頹廢！消沉！
他看著這個昔日家族中的嫡長子，大聲質問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兩個人溝通無果，就在武威城的街頭如地痞流氓一般，你一拳我一腳的打了起來。
那時候顧安他就發誓，他一定要振興家族！他一定要復仇！
那日之後，顧安找到了已經成為涼州英雄的慕容毅，加入了慕容毅麾下的神機營。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也成為了慕容毅的麾下的一名將軍。
……
「無妨，年輕人始終是需要歷練的，而且這次剿匪我準備讓左曉冉作為主將。」慕容毅此刻正看著手中的涼州地圖。對於這個老部下的質疑，他雖然有些不悅，但還是做出了回答。
慕容毅的回話，打斷了顧安的回憶。
顧安心中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雖然牽扯到了顧東，但也不至於如此便失了分寸吧。」
顧安與慕容毅告了個罪，便出了中軍大帳。
看著夜空中的繁星，顧安想到自己和顧成這些年的努力，再想到今晚慕容毅的話，心中最後也釋然了：既然如此。顧東！如果你真的是鷹，那就在這一次乘風翱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