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以身相許
第二百三十七章 以身相許
聞言,沈書語眸色暗了幾分,但在室內的自然光下,左言沒有注意到。
沈書語在心裏嗤笑,看來沒了自己的行蹤他就慌了,說他是狗吧,狗都抗議。
她不動聲色,問道,“你是在關心我嗎?為什麽我去哪裏都要告訴你呢?”
沈書語辦公室的窗簾是淺淺的綠色,遮光的能力並不強,朦朦朧朧的光線透過簾子照在她幹淨的臉上,黑褐色的瞳孔在午後的陽光下透著琉璃般的質感,長長的睫羽也像是會發光一樣。
這使沈書語的眼睛看起來流光溢彩的,她不笑了,臉上是端莊貴氣,那雙狐狸眼裏都透著不容褻瀆的莊嚴,仿佛能看透人心直視他枯朽的魂靈。
左言心尖一顫,沈書語問的自然,就像是隨口一說似的,可沈書語的眼神莫名讓他很不舒心,那眼神就像,他從前在江家主母生日宴上見到的,那個害死自己母親的賤女人一樣的眼神,憑什麽,她們憑什麽這麽理直氣壯的眼神,而自己卻要戴上麵具!
左言不知道,那不叫理直氣壯,那叫坦然,問心無愧的坦然,因為從來都對得起自己的心,所以眼裏總是那麽真實。
可或許,他這樣的人一輩子都不會懂。
左言麵色一黑,晴轉多雲一樣。
沈書語可沒錯過他眼底的晦澀,笑著解釋,“我隻是覺得你對我太好了,讓我,嗯……受寵若驚。”
“我何德何能,讓你這樣關心我。”
說完,她又低下眉,不去看左言的臉。
沈書語摩挲著指尖,心裏冷笑,左言大概是心裏自卑作祟,所以容不得別人說半句他不愛聽的話。
對付他倒是簡單,隻是他背後的勢力不簡單。
左言聽完,意識到自己好像誤解了沈書語的話,有些愧疚,問道,“真的嗎,你真的這樣想嗎?”
沈書語在心裏翻個白眼,覺得左言就是個狂妄的大男子主義。
“真的,你知道的,我心軟,最受不了男人對我的好,不然,我也不會被騙……”
沈書語垂眸,像是想起什麽不好的回憶,臉上的欣喜一下散去。
應付大男子主義,還有什麽比裝可憐來得更實在呢?
左言見她這副模樣,就知道她是在不安,他心想著,畢竟沈書語剛失戀,經曆的兩個男人都在騙她,她感到不安也是正常的,反正今天有時間,那就哄一哄她吧!
於是他就放下了剛才那種不舒心的感覺,笑得臉上都起了褶皺,說道,“想那麽多幹什麽?你放心,我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樣。”
又對上沈書語透亮的雙眼,輕笑著說,“你要是真的覺得過意不去,那就,以身相許好了。”
沈書語聞言頷首微笑,臉上的嬌豔都那麽可愛,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
見火燒得正旺,左言又加了把柴,他說,“書語,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然而,江辭離開,沈書語就如同水泥封心,除了對王晴晴的憐憫,她在沒有那些軟綿綿的情緒,隻有過恨意,怒火,隱忍,堅定,如同一場暴風雨的醞釀之地。
被水泥包裹住的木柴,是燃不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