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好不容易放了假,一連好幾天都很放肆。


    一天清晨,裴語扶著酸|脹的腰,去咬秦深的胳膊。


    他憤憤道:“這是我的——寒假!”


    鬆開嘴唇,男人的胳膊上留下整齊的齒印。


    裴語水潤清淩的眼睛瞪他:“寒假是學生休息的假期。”


    盡管高學生被排斥在外,隻剩下成堆的作業和試卷。但可以暫時離開快節奏的高生活,寒假顯得彌足珍貴。


    “是寒假沒錯啊。”


    秦深漫不經心地笑了下,揉揉裴語蓬鬆的頭發,“寶寶這不是……每天都在睡懶覺。”


    裴語踢了下裝傻的秦深,“那還不是因為你。”


    “嗯,我知道寶寶每天早上都舍不得鬆開我。”


    秦深微笑,將裴語整個摟在胸前。


    他很喜歡修長的手臂圈住少年的感覺,懷中滿是柔軟,還裹挾著淺淺的玫瑰香。


    要是可以的話,秦深都不想放開手,把裴語變小揣在兜裏帶著去工作。


    “……”


    誰舍不得了,他是太累了,隻能靠睡覺來恢複精力。


    真的是越來越黏人。


    好不容易放個假,就可勁欺負人,再堅韌的omega也經不起alpha這樣折騰啊。


    不僅如此,明明不是他的發熱期,秦深也會用鋒利的牙齒臨時標記,自己身上全都是他的味道,占有欲和控製欲十足。


    “你的臉皮可太厚了。”


    有時候裴語都懷疑,秦深是不是那種很偏執的alpha。不過在任何事情上,秦深也都很尊重他的意見,就除了在床上的事情。


    一想到這幾天的膩歪勁,裴語臉頰又燙又紅,他一邊揉著腿,一邊拍開他的手,指著自己頸間的吻痕,控訴道:“我的寒假又不是你的放縱日。”


    想到積累了不少寒假作業,裴語發泄地打了秦深好幾拳。


    不經意得知秦毅陽的作業進度都比他快,裴語再次宣布對秦深極為殘忍的話。


    那就是接下來幾天都不能影響他趕作業。


    秦深暫時口頭答應,白天在書房裏絕對不影響他學習。


    可到了晚上,卻欺負裴語心軟,黏黏糊糊地抱住他,鎖腰封吻,迷迷糊糊中裴語又中了秦深的圈套。


    窗外飄著雪,暖氣滿盈的室內溫暖如春般。


    前段時間才買回來兩盒方正片片很快就用完了。


    “用完了。”秦深唇角略微往下壓,漆黑的眉眼間透著格外明顯的不爽。


    “什麽用完了?”


    裴語渾身汗涔涔,費力地支起腦袋去看抽屜,看著空空如也的大號款紙盒,很沒有同理心地笑出聲。


    旋即後腰就被大力地揉了揉,秦深勾起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還笑呢,看我難受你很開心是吧?”


    裴語敏銳地察覺到危險信號,憋著笑摟住秦深的脖子,去親男人的喉結。


    軟聲地哄他:“沒有開心呀,我覺得這種事情本來就要克製,有一才有二。”


    他繼續哄:“你看看,你比我大好幾歲,現在不克製一點,到了之後……”


    說錯話的下場就是屁|股又被打了下,裴語臉蛋蹭地紅了。


    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別老打我,我又不是小孩。”


    都是成年人了,就算教訓也不至於每天打屁|股吧。


    秦深攬住他,將裴語壓至身下,定定地盯著麵頰粉融融的裴語,心口一片軟。


    “就是因為沒把你當小孩呢。”


    秦深語調極慢,低沉性感的聲音仿若能蠱惑人心般,他貼到裴語耳邊說:“因為寶寶很軟。”


    話音一落,裴語心髒都快要爆炸了。


    他仰起臉看秦深,漆黑的眼睛蘊著灼灼的情意,是一個alpha對omega的熱忱。


    不經意想起秦深前不久低低喘氣的曖|昧畫麵。


    心如擂鼓。


    裴語稍稍偏頭躲開他的視線,慢吞吞地說:“我知道了……”


    原來不是把他當小孩才老打他。


    “不過恰好沒有了,不如就歇歇睡了吧。”裴語眨著眼睛,很真誠地建議道。


    秦深卻並不退讓,好不容易才放了一個寒假,他都能想象到下半年的禁|欲生活。


    他勾唇小幅度地笑了下,粗糲指尖揉著裴語泛著水光的唇。


    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讓裴語心跳乍亂。


    “寶寶應該知道還有……其他辦法吧?”秦深微笑。


    極!其!危!險!

    裴語翻身就要跑,才跑出去一點點遠,腳踝就被秦深攥住拉了回去。


    完蛋了,裴語下意識屏住呼吸。連續好幾天都這樣,誰受得住啊。


    他緊緊閉著眼睛,纖長烏黑的眼睫輕輕地顫動。


    眉間被很溫柔地吻了下。


    “騙你的,看把你嚇成什麽樣了。”


    秦深掐住裴語的臉蛋擰了擰,“有這麽害怕我嗎?還跑得這麽快,換一種方式欺負你都不給欺負啊。”


    聽聞,裴語先睜開左眼,再睜開另一隻眼睛,小聲小氣地說:“不害怕你。”


    他搖搖頭,害怕秦深想歪,以為他在這方麵上極不願意。


    於是慢吞吞地解釋:“會很不舒服,不上不下的……要是你的和我的差不多,就好了。”


    秦深扯了扯嘴角:“寶寶,你要知道,這種事情並不是我能控製住的。”


    裴語臉紅了紅,支起身抱著秦深的腰,用臉頰蹭他,仰臉看他:“真的有那麽難受呀?”


    見他問得如此認真,秦深思索片刻,聲音微微沙啞:“其實也……還好?”


    秦深伸出胳膊關掉床頭燈,昏黃的臥室陷入黑暗。


    他掀起被子,順手將裴語摟在懷中,裴語卻掙脫他的懷抱,動來動去,然後……鑽進被子裏。


    秦深手指一揮,恰好穿過少年蓬鬆柔軟的頭發。


    正要問裴語這是要幹什麽。


    緊跟著,溫溫熱熱的唇腔讓他徹底說不出話來。


    呼吸乍亂。


    ……


    ***

    過年的前幾天,裴語和秦毅陽都在寫作業。


    他們可不想過完年後再忙裏慌忙地趕試卷。


    江城大街小巷的樹枝掛上紅燈籠,鮮豔的紅色熱鬧至極。


    秦爍吩咐家裏人把老宅打扮得更加有年味。


    再也沒有比春節更加適合秀書法的節日。家裏房間多,秦爍手也癢,一口氣寫了十幾副春聯。


    擺在桌上、地麵上的春聯晾幹,字跡翩若驚鴻,筆走遊龍。秦毅陽嘖嘖幾聲:“爺爺,你寫成這樣,都可以去外麵擺攤了。”


    秦爍臉上擠出一絲笑:“你小子不會說話,可以把嘴巴閉上。”


    在書法這方麵他可是專業人士。就算不是身價特別高的書法家,幾個字隨隨便便賣上千塊錢完全沒什麽問題。


    “寫得真好看。”裴語拿起春聯,聽從秦爍的安排,把合適的對聯貼在對應房門上。


    踩著高高的椅子,他抬起手去貼。秦深怕他不小心摔倒,於是張開手臂在後麵護著。


    “貼正了嗎?”裴語扭頭看秦深,室內開著暖氣,少年穿著高領毛衣,下巴被衣領稍稍擋住,襯得他的臉乖巧可愛。毛絨軟乎,看著就想讓人捏一把。


    衣擺往上提了一小截,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膚。


    冬天也沒怎麽曬太陽,裴語比夏天還要白。


    見秦深出神,裴語鼓了鼓臉又問了一遍:“正了嗎?”


    秦深眼神微頓,冷峻的眉間透著淺淺的笑意:“再往左邊點。”


    “哦,好。”裴語動作利落地貼好對聯,剛跳下來就被秦深穩妥地扶住。


    “不錯。”裴語欣賞著自己的手筆,又拿起其他對聯,走向下一間房。


    “剛才你發什麽呆呀?”裴語揚起臉問秦深。


    自從秦深可以站起來後,裴語從以前經常低頭,變成了經常仰頭。


    總之……就沒什麽時候和秦深是在平視。


    被問到這個問題,秦深態度極為坦然,在他的字典裏,並沒有害羞、羞赧之類的詞。他直白道:“看著你走神了。”


    “?”裴語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秦深是怎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啊。


    “都在一起這麽久了,你能不能有點誌氣。”裴語默默地吐槽。


    秦深輕挑眉骨,笑著問:“什麽叫有誌氣?”


    裴語想了想,靈動的眼神露出狡黠的笑容:“下次咬你的時候,你要再多堅持一會兒。”


    秦深腳步頓住,眼神一瞬變得幽深。


    他何嚐聽不出裴語話裏暗示的意味,想起這兩天都沒怎麽放縱,秦深很輕地笑了下,摟住裴語掐了掐他的腰:“才放你兩天,又來惹我呢?”


    裴語覺得腰間癢,握住秦深線條淩厲的手腕,連忙搖頭:“哪有。”


    “隻撩不負責,渣o。”


    裴語臉蛋微微發熱,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明知道和秦深說這些話,就很容易被他欺負,可偏偏又忍不住,想逗他。


    輕咳兩聲,裴語連忙跳過這個話題,抓著秦深的手接著貼剩下的對聯。


    大年十下午,老宅忙碌地籌備晚上的團圓飯。


    拎著大包小包禮物,回來吃飯的除了秦毅陽的父母、秦時芳,還有幾位旁支的親戚。


    裴語不認識他們,簡單地打了幾聲招呼。回樓上和秦毅陽繼續模擬考試。


    時間慢慢來到晚上,天空又飄起潔白的雪花,沒多久,整個老宅銀裝素裹。種植在院子裏的花都被移栽到後院花房裏,不然會被寒風凍壞。


    十幾號人圍坐在大圓桌上,齊齊舉杯歡迎著新年的到來。


    客廳裏播放著春節聯歡晚會,長輩們話多,叨叨著敘舊,嘴巴基本沒停下來。


    他們一直在講家事,秦毅陽和裴語不太感興趣,坐在客廳沙發裏玩手機、看電視。


    秦毅陽盯著聊天框,蘇衍的頭像是隨手拍的一隻橘貓。


    要是能一起跨年……就好了。


    ***

    沒過多久,秦深就跟著過來坐在裴語的身邊,修長的手臂很自然地搭在裴語的肩膀上,將他往自己這邊攬。


    清冽的雪鬆薄荷味徐徐地圍繞在身邊,裴語抱著膝蓋,靠在秦深的懷裏。


    客廳裏不斷響起叮叮咚咚的酒杯聲,眼前電視機畫麵亮起,時不時傳出現場觀眾的歡聲笑語。


    裴語也沒怎麽看是什麽節目。


    隻覺得就這樣待在秦深身邊真的很好。


    猶記得去年,他和江鶴在醫院過年。


    醫護人員考慮到病人的感受和傳統節日的氛圍,好好地裝扮上幾抹熱鬧的紅色。即便是這樣也不能完全掩蓋病房牆壁、燈光的慘白。


    江鶴有說有笑,和他暢想著以後的生活。


    裴語笑著應聲,心裏想的卻是接下來的醫藥費。


    那個時候腦中雖然有著不少煩惱,可能那樣陪在江鶴身邊,裴語也不覺得有多麽辛苦。甚至覺得外賣還挺好吃。


    僅僅一年,生活完全大變樣。


    兜裏的電話響起,裴語看著來電人“江鶴”,接起電話閑聊兩句,自己也不能完全地說清楚心裏是什麽滋味。


    忽地。


    他的手心被秦深握住輕輕地捏了下。


    秦深笑得很寵溺:“希望之後每一年都可以和你這樣。”


    裴語勾唇笑笑,聲音輕軟:“會的。”


    按往年傳統,晚會主持人熱情洋溢地宣布倒計時。


    同一時刻,每人手機裏收到各種各樣的祝福語。


    能聽到窗外煙花綻放的聲音,地理位置的緣故,在老宅這邊,並不能看見璀璨的光亮。


    裴語並不在意這點小小的遺憾,有秦深在他身邊一起跨年,足已。


    回到房間後,秦深卻拿出一盒……仙女棒?


    “老宅這邊不方便點煙花,我們玩這個吧。”秦深關了房間裏的亮燈,抽出幾根仙女棒交到裴語手裏,又去翻找火機。


    他沒有抽煙的習慣,最後還是在廚房才找到打火機。


    心型仙女棒熱烈地燃燒起來,銀白色的花火漂亮極致。


    裴語定定看著,唇角勾起,眼睛裏倒映著光亮。


    很漂亮。


    隻要有裴語在的畫麵,秦深都覺得極為漂亮。


    在他的眼睛裏,鏡頭很慢。


    裴語每次笑一下,眼睫輕輕地眨一下。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也記得尤為深刻。


    他很幸運。


    在裴語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遇見他,保護好了久經風霜的小玫瑰,守護住世間最瑰麗的珍寶。


    他希望在往後的日子裏,裴語也能笑得這般明媚。


    柔軟的床上,兩道身影親昵地擁吻,床單一角微微動蕩。


    繾綣濃稠的夜色裏。


    秦深的手指緊扣住裴語的手心,骨節明晰的無名指上,訂婚戒指熠熠生輝。


    洶湧的愛意如狂風驟雨般席卷。


    alpha極為強勢的信息素如花枝藤蔓般纏繞上少年的每一寸皮膚。


    “我是誰?”秦深薄唇微啟,湊近耳語。


    少年眸底倒映著的迷離燈光被秦深徹底撞碎。


    “寶寶,我是誰?”


    “是……秦深。”


    “錯了,再好好想想?”


    “是……”


    裴語嗚咽一聲,所有的感覺湧起,他扯亂秦深的衣服。


    “是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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