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機艙氣溫較冷,冷空氣觸及皮膚帶來一點寒意。
提前申請過機上輪椅,在空乘的幫助下,秦深進入頭等艙。
電動輪椅已經辦理好托運。
經過複健,簡單的行動並不難,秦深起身行走兩步,脊背努力挺得筆直,坐到自己位置上。
此次行程有保鏢和蔣一柏跟著去。
蔣一柏主要是想參加d國某行秋季拍賣會。
空姐將機上輪椅收起來擺放好。她再次返回露出笑容:“請問秦先生還需要毛毯嗎?”
秦深禮貌道:“不用。”
下午時分,舷窗外金色日光照進來,秦深一襲純黑色西服反射出隱隱浮光。
他太特殊了。
不僅僅是行動不便吸引人注意力,還有那張極為深雋冷峻的臉和凜然強大、壓迫感十足的氣場。
頭等艙其他乘客多看了兩眼才收回視線。
飛機還沒起飛,秦深掏出手機給裴語發消息說已抵達機場。
本來以為收不到裴語的消息,畢竟現在是上課時間。
哪知道消息幾乎是秒回:【好![貓貓賣萌],jif】
秦深微微挑眉,垂眸打字:【不是說上課不玩手機,看來寶寶不專心】
【小朋友:……】
【小朋友:這是在釣魚執法吧】
秦深不緊不慢地回:【沒有。】
【小朋友:剛剛下課啦,我上課才不會偷偷回你消息。】
秦深:【這麽乖?】
小朋友:【一般般啦,嘿嘿】
閑聊兩句,秦深收起手機,等再次抬眸,眉眼間的繾綣溫情頃刻間收斂,又變成高冷寡言的模樣。
航班起飛,流暢線條的機身在雲層中劃過一道白線。
秦深接過保鏢遞過來的純黑色眼罩,扣到腦後,揚起臉時高挺的鼻梁和線條優越的下頜落入外人眼中。
耳邊是空乘人員溫柔的聲音,秦深睡醒,薄白眼皮微掀。
原來是晚餐時間,空乘從前方往後發放晚餐。
“先生你好,請問你的戒指是harrywinston的私人高級定製款嗎?”
“那幾顆海藍寶石很漂亮。”
過道旁一位長相極為豔麗耀眼的男……omega?
秦深在心裏猜測。
他淡淡地回複:“是的。”
秦深的聲音低沉優雅,給人耳朵極舒適的感覺。omega的眼神似乎更亮,熱情地問:“方便的話,可以問一下harrywinston接私人定製款有什麽條件嗎?我郵件問了好久那邊都沒……”
他湊得更近,身上omega信息素若有似無地飄過來。
秦深微不可查地蹙眉,禮貌性地說:“抱歉,我的訂婚結婚是助理去對接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呃……謝謝。”omega神情凝滯一瞬,“抱歉,打擾你了。”
秦深頷首:“沒什麽。”
恰好空乘走到跟前,他接過晚飯慢條斯理地吃起來。
坐在他身邊的蔣一柏多看了對麵兩眼,慢慢收回視線。
手肘輕敲秦深,小聲調侃:“可以啊,坐趟飛機都有omega對你有興趣。”
秦深下意識蹙眉:“有嗎?”
蔣一柏:“呃,難道你沒看出來嗎,他很明顯。”
“你想的太多了,他隻是好奇,我中指也戴著戒指。”
蔣一柏:“現在中指戴戒指的多了去了,哪管什麽含義不含義。”
秦深遲疑地說:“是嗎?”
蔣一柏見他這種反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你還真是……”
“這麽遲鈍居然那麽快就找到老婆,真他媽羨慕——”
蔣一柏突然噤聲,他看著秦深摘下中指的訂婚戒指,轉而戴到無名指上。
秦深轉了轉戒指,發現尺寸還挺合適,見他突然不說話,偏頭問:“怎麽了嗎?”
蔣一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沒什麽。”
在某些方麵,秦深下意識的做法卻如此敏銳,好像隻要和裴語沾邊的事,他就無師自通。
簡直……活該他兄弟有老婆。
***
抵達d國時,這邊是午後。
事情要緊,秦深也沒休息,馬不停蹄地趕往警局與當地警方溝通。
金融詐騙團隊經驗豐富,使用的國外賬戶,錢一到手直接銷聲匿跡,一時半會兒根本找不到。
因為陸山遊說,跟著投資的那幾家高產家庭聯合起訴陸山詐騙。
這種事情要走程序的話極為複雜,警方這邊也需要調查陸山是否存在故意隱瞞。
秦深交了一筆款項暫時將父母保釋出來。
之後便隻能等調查。
起訴流程這方麵到時候聘請當地律師應對就好。
好不容易出了警局,陸山還在罵罵咧咧說自己也是受害者,警察不調查清楚就刑拘,根本就是歧視他們。
連續關了兩天,秦時芳的狀態很差,一臉倦意,心煩全寫在臉上。
也不記得關心秦深大老遠跑過來累不累。
直接抓著陸山的手臂,當著秦深的麵抱怨起來:“我都說了那個項目不靠譜,讓你謹慎點,謹慎點,現在好了吧,幾千萬直接沒了——”
“事情還沒查清楚呢,也不一定是被騙啊,隻是暫時失聯。”陸山粗聲粗氣地說,自尊心極為強的他怎麽可能承認自己被騙。
“暫時失聯?!陸山,我真的受夠你了!明擺著就是被騙了,承認錯誤有那麽難嗎?說一句我錯了會要你的命啊?!”
“秦時芳!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現在知道凶我了?當初我是不是攔住你,幾千萬啊,能買幾十條項鏈,說沒就沒,不是你的錢你就不心疼是吧?”
“我又不是故意的,事情已經這樣,全是我的錯嗎?那麽大筆錢你給我不也是同意我投資嗎?現在被騙全怪我是吧?!”
秦時芳瞪大眼睛,陸山那張她尤為喜歡的臉都沒能壓製火:“合著我給你錢反倒是我錯了?!”
“你別以為我一輩子跟定你了,離開我你什麽都不是,幾千萬我能養多少個小明星!”
長期被壓一頭,隱隱的自卑和不甘心湧到喉間,陸山漲紅著臉說:“我就知道你一直瞧不起我,我賺錢還不是為了你……”
爭執不休的吵架擾得秦深頭疼,站在一邊的保鏢極專業地裝作沒聽見。
蔣一柏跟過來湊熱鬧,卻沒料到會看見如此激烈的爭吵畫麵。
他去看秦深。
秦深緊閉著眼,指尖使勁揉捏鼻梁,一臉的不耐煩,渾身戾氣撲麵。
一想到為了他們來d國而離開發熱期間的裴語。
秦深心裏的火就怒不可遏,剛下飛機還沒倒時差就過來,花幾個小時才解決這件事,可秦時芳和陸山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
“夠了——”
秦深嗓音厲聲淩冽,身上的氣場全開,信息素也有點控製不住,周身氣溫仿若冷下來。
爭吵中的秦時芳和陸山被吼得愣了下,看著兒子那張陰沉的臉,一個字都不敢再放。
秦深冷冷地說:“已經帶你們出來了,剩下的事情就不奉陪了,自己解決。”
秦時芳愣了愣,想到自己被騙的錢財,自己卡裏也就隻剩下一百多萬,完全不夠花。
她放軟聲音,語氣帶著討好說:“兒子,媽媽這會兒身上都沒錢,你能不能……”
“不能。”秦深毫不猶豫地拒絕。
“你什麽態度。”
陸山指著秦深直言,“兒子養老子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拿點錢怎麽了?”
秦深眼神冰冷,像在看陌生人,轉身和蔣一柏、保鏢說:“走吧。”
回酒店的路上,蔣一柏隻覺得尷尬,他看到秦深父母不堪的一麵。
他在心底深深地歎了口氣,果然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盡管秦深成為秦氏掌權人且穩居高位,可父母完全是糟心事。
還不如他呢。
他雖然沒秦深厲害,父母也是商業聯姻,可也日久生情,相濡以沫。
幸好……蔣一柏看了眼他。
幸好還有裴語在。
“那你晚上直接回去了?”蔣一柏問。
秦深點頭:“嗯,盡快回去吧,留在這邊也沒什麽事情。”
“這也太趕了吧,才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多休息一天吧。”蔣一柏見他臉色疲憊困倦,有點擔心。
秦深想起裴語還在發熱期,雖說打針能有效地抑製,可不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有點不放心。
而且……
身心疲憊,好想抱抱裴語。
正要拒絕,蔣一柏說:“明天就是拍賣會呢,要不要去看看,給裴語買點珠寶玉石……而且你爺爺的生日不是馬上就要到了,買點字畫?”
秦深遲疑了一瞬,身體確實有點不舒服,剛才在警局外太過生氣沒控製住釋放了信息素,腦袋有點昏沉。
思索片刻,他說:“行。”
***
江城。
清晨的天剛微微亮。
昨天下午才做了臨時標記,裴語身上alpha信息素味道濃鬱,昨天晚上他睡得還算不錯。
床上也還有著秦深的味道,裴語懶洋洋地動了下身體,貪戀被窩的柔軟,完全不想起來。
耳邊是響徹不停的鬧鍾鈴聲,一次又一次。
以往鬧鍾響起第一次的時候,就會被秦深摁掉,秦深會抱住他哄他起床。
忽然聽不到秦深的叫起床服務,裴語還有點不習慣。
意識迷迷糊糊,裴語闔著眼睛正要睡回籠覺。
手機鈴聲響起。
裴語看都沒看就接通,嗓音軟綿慵懶:“喂~”
“寶寶又在賴床了?”低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輕輕敲打裴語耳膜。
隱約靠得極近,像和平時一樣般,秦深側身湊近哄他起床。
嗓音裹上一點點電流音,更顯磁沉性感,耳尖像被輕輕地電了下,四肢百骸都酥軟了,完全止不住地心間顫動。
真的好好聽……
裴語耳根都紅起來,軟聲呢喃:“沒賴床,正準備要起來呢。”
才睡醒,聲音都還帶著一股懶倦,輕得像根羽毛,似在撒嬌。
“真的?那寶寶現在是要換衣服了?”
裴語頓了下:“……”
沉默幾秒,他慢吞吞地掀開被子起身,拿出要換的衣服。
手機一直沒掛,放在旁邊。
……
話筒裏傳來撥開紐扣、衣服麵料磨蹭出的窸窣聲響。
裴語這是在脫衣服?
秦深呼吸一頓,僅僅是聽聲音,腦中都能浮現起不該有的畫麵。
他還記得裴語皮膚有多白,腰有多細。
他稍稍移開手機,聲音隨著距離微不可聞。
“我換好衣服了,已經起來了。”裴語趿拉著拖鞋去浴室洗漱,他一邊刷牙一邊問:“叔叔阿姨的事情解決了嗎?”
“解決了,這邊天已經暗下來了,我住在酒店裏剛洗完澡,這會兒正躺床上。”
裴語笑笑,他隻是問了一句話,秦深怎麽就全說了,他又沒查崗。
“那你好好休息呀,坐了那麽久的飛機。”
秦深:“身體還難受嗎?想不想我。”
裴語頓了下,差點把後半句想歪了,洗了把臉冷靜下來,“不難受,和平時一樣,因為有你的臨時標記嘛。”
而且才做過,身上alpha信息素也還沒有消。
“那……”
秦深稍作猶豫,“那我明早先和蔣一柏去這邊一個秋季拍賣會,正好爺爺生日要到了,我給他買點東西,晚一點再回去,可以嗎?”
“當然可以呀。”裴語眼睛轉了轉,原來爺爺生日要到了,他也要準備點禮物。
“你的身體確定可以嗎?”秦深又問。
裴語輕眨眼睛,說話語調很輕:“可以呀。”
秦深:“行,那我先掛了,好好上學。”
裴語對著空氣揮揮手,他笑著說:“好。”
***
期中考試後,整個年級都進入更加緊張的複習階段。
班主任經常都會在上課時間在走廊外來回轉悠,時不時趴在後門那塊小窗戶上,表情神神秘秘,時而一驚一乍,好多同學都被他弄得心驚膽戰。
為了鼓勵學生,學校決定組織一場動員大會。
專門邀請有講師來演講。
除此以外,也分下三個演講名額,讓同為高三年級的學生講點學習心得,會有比較好的效果。
其中一個名額分到三班,孫海決定讓裴語去。
從小到大,裴語成績一直不錯,初中那會兒故意打扮得不行,演講除了看學習,老師也會考慮到外表,裴語都沒怎麽演講過。
物理課下課,孫海給他說這件事,裴語很驚訝,連忙拒絕。
“老師,你還是找其他人吧,我以前都沒怎麽演講過。”
孫海看著他笑了笑:“我就覺得你合適啊,才轉學過來成績保持得不錯,心態特別穩,班長還和我說,你經常給同學們講題。”
“隻是一個很簡單的演講,隨便說點學習方法就可以了。”
裴語拗不過班主任,最後隻能答應下來。
晚自習下課。
車上,裴語有點心不在焉,秦毅陽一問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沒事,你肯定可以的。”
秦毅陽安慰他,“這件事對你來說又不難。”
裴語說:“我以前都沒演講過,到時候要是出了醜……”
“哈哈哈,不會的,再說你這麽好看,能醜到哪去!”秦毅陽說,“到時候說不定表哥也會來。”
“嗯?”裴語有點意外,“他也會去嗎?”
“可能吧,畢竟這種演講學校都會拍點照片放到官網上,自然會邀請表哥。”
“前兩年他沒去,不過他要是知道你會上台演講,肯定會去。”
秦毅陽說得無比篤定,極為自然。
聽聞,裴語有點耳熱,更加決定要好好準備演講。
***
臥室台燈亮了許久,裴語寫完作業抻了個懶腰。
他給秦深發消息,對麵卻沒有回,可能是在飛機上吧。
裴語收好作業,拿出浴巾和睡衣去浴室泡澡,按摩得太舒服了點,差點直接在浴缸睡過去。
泡完澡出來,渾身懶洋洋,用了玫瑰浴球,頭發絲都帶著花香,隨著步伐飄散在空氣中。
吹幹淨頭發躺在床上,裴語玩了一會兒手機,等到開始犯困,裴語充好手機的電。
夜深人靜,偶爾能聽見老宅窗外蟲鳴的細微聲響。
屋子裏隻開了床頭燈,燈光昏黃,光線暗昧。
裴語是真的困了,可不知道為什麽,躺在床上就是睡不著。
秦深留在枕頭上、床被上的信息素已經慢慢消失。
唯有後頸被咬出來的痕跡還在提醒他,昨天中午才被秦深標記過。
昏昏欲睡之間,裴語全身都泛開撩人的癢,像是有小螞蟻在爬,後頸也微微發燙。
慢慢地,他挪到秦深睡過的位置,希望能找到一點殘留的信息素。
可味道實在是太淡了。
幾乎沒有。
裴語抿著唇坐起來,看著屋子裏的陳設,想了幾分鍾,走到臥室衣櫃邊上打開。
臥室衣櫃和衣帽間不同,衣櫃裏放的是秦深這兩三天才換下的衣服。
襯衫都是私人訂製,這種麵料不經洗,秦深平時都在書房辦公,也不怎麽去外麵,衣服比較幹淨。
裴語看著掛在衣架上的幾件襯衫,衣櫃空間封閉狹小,襯衫還留著比較明顯的雪鬆薄荷味。
幾件帶著alpha氣息的襯衫就像是小勾子勾中裴語的心髒。
裴語有點挪不動腳。
想要埋進這一堆衣服裏。
要不要取下來聞聞啊……
裴語腦海中浮現這樣的想法,臉蛋忍不住泛紅。
可秦深都坐飛機回來了,要是被他看見。
不過輪椅滾動的聲音很大,隻要聽見走廊傳來聲音,再把衣服重新掛回去就好了吧。
充分思考一番,裴語伸出手,一把扯下三件襯衫,兩灰色一黑色,麵料順滑,摸著特別舒服。
取下衣服後,他垂眸不經意看到放置秦深和他的內|褲的抽屜。
眼皮一跳。
他定定地看了好久,還是覺得害臊。
怎、怎麽會想到偷偷拿秦深內,褲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克製什麽,拿著三件襯衫飛快地躺回床上。
將兩件襯衫墊在身下,把信息素最濃鬱的襯衫……裴語想好,籠蓋在頭上。
鼻息之間一下被清冽的雪鬆薄荷味填滿。
裴語渾身舒服了,唇齒間溢出安逸的輕哼,他緊緊攥住襯衫袖口。
眼神迷蒙之際,他還在想,隻要聽到秦深回來,就把衣服放回去。
絕對不會出差錯。
……
***
夜色已深。
月光傾瀉,給銀杏樹葉鍍了層淺淺的瑩白光芒。
老宅門外響起車輛發動機的聲音。
秦深從機場趕回來,披星戴月。
想著不打擾爺爺,也就沒叫醒爺爺說自己回來了。
離臥室越近,秦深心情都止不住掀起波瀾。
推門而入,走進臥室,看見床鋪上那一小團隆起,秦深唇角勾起淺笑。
這樣團在裏麵睡也不怕悶著。
走過去想著給裴語說一聲自己回來了,秦深輕輕地掀開被子。
沒看見裴語乖順的睡顏,倒是看見了自己穿過的……衣服?
秦深眼神微怔,眸光順著往下,少年睡衣撩開一截,露出一片白得發光的細膩皮膚,勾人心癢。
整個人都趴在自己穿過的衣服上。
稍微一想,秦深就明白了,應該是衣服的信息素吸引著裴語。
還說不影響,自己的離開分明還是影響到裴語。
他輕輕地拿開蓋在裴語頭上的衣服,一扯,裴語還攥著衣服。
輕微的動靜喚醒裴語,裴語看見熟悉的身影輪廓,揉了揉眼睛。
秦深站起來坐到床邊,抬手輕拂裴語臉頰,垂頭低語:“我回來了。”
“唔,回來了?”裴語下意識笑起來,“歡迎回來。”
“這些衣服?”
秦深嗓音透著格外明顯的笑意,“沒想到寶寶這麽想我,早知道我就不去拍賣會,早點回來了。”
“衣服?”裴語顯然還有點懵,眼神茫然。
片刻,他垂頭看了眼自己手心攥緊的東西,微微睜大眼睛,像是心虛,立刻扔掉燙手山芋,臉卻控製不住地紅。
這番舉動顯然引起某人的不滿。
秦深喉間漾開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傾身湊得更緊,唇都快要直接湊上去。
咫尺的距離,裴語一呼吸,全是秦深強勢的味道。
發熱期並未完全度過,餘韻正影響著他,裴語渾身都軟,臉蛋也冒著熱氣。
“自己做過的事情不肯承認?”秦深一說話,呼出的熱氣裹挾著alpha的信息素在裴語唇齒間蔓延開。
裴語心髒都要蹦出來了,直愣愣地搖頭:“就、就隨便拿著墊墊。”
“那還不是想我了。”秦深掌心往下,指尖輕輕挑起順著空隙。
少年腰下流暢挺翹的弧線讓人一捏。
酥酥|麻麻立馬從那塊薄薄的皮膚泛開,頃刻間遍布全身。
裴語頸間立馬暈開薄薄的緋紅,聲音也跟著軟下來:“秦、秦深。”
柔軟淡粉的唇卻被曖|昧地咬了下。
秦深眸光灼灼,語氣溫柔:“又叫錯了,該叫我什麽?”
男人修長微燙的手指肆意,綿軟被迫擠出各種形狀。
“老、老公。”裴語的心髒怦怦怦地跳動。
“想老公嗎?”秦深的唇往下,牙齒輕輕磨著少年精致的鎖骨。
裴語一顫,仰起臉發出一道喘。
秦深的手也沒放開,他不由得喟歎:“寶寶……你這裏真的好軟啊。”
隻怕全身的肉都長在了這。
裴語輕眨泛開薄薄水霧的星眸,呼吸跟著亂起來。
“想我嗎?”秦深又問。
一片混亂中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裴語顫著眼睛說:“想……”
“有多想?”秦深漆黑眼眸蘊著淺淺笑意。
帶著熱意的吻往下,掠過少年每一寸皮膚。
裴語眸底一瞬間染上澀意。
他的呼吸愈發急|促,蓋在身上的薄被輕輕地抖動,心口酥|軟一片。
他攥緊秦深的頭發,渾身都沒了力氣:“不、不許再往下親了。”
聽聞。
秦深垂眸,笑了下。
他的嗓音低沉微啞:“可是寶寶……你這兒好像不是這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