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父子相會
丹參一出現,沒有人再敢有繼續打鬥的念頭,秦決明見他來更是立即走上前去要與他解釋清楚。
啪——響亮的一聲巴掌之後,秦決明漂亮的臉蛋上赫然多出了五根指頭印。
「這裡的事兒我都知道!」丹參反手又在秦決明臉上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五味子你都敢傷,我看你真的是無法無天了!」
「……」秦決明什麼時候被如此狠抽過,只是面前是丹參本人,他只有顫抖著忍耐下來說道,「徒兒……徒兒知錯,徒兒罪該萬死,傷了師伯……」
丹參不依不饒抬起一腳踹在秦決明胸口,將他踢了出去,「你這樣哪裡像在認錯?!來人!將他押到修持院里去,叫虎杖日夜看守不準有誤!」
丹參一通命令交代下去,手下弟子立即動身,紛紛圍了過去將他五花大綁起來,這些人平日里受盡秦決明欺侮,如今大仇得報下手也極重,只是幾個呼吸間的功夫秦決明臉上便又多了幾處傷口。
我扶起倒地的五味子,發現那秦決明即使現在還是一雙眼死死的盯著我,眼神里恨不得立即將我分屍似的,我也不知自己怎麼惹了他最後只好帶著五味子別過去不去看他。
丹參看著秦決明被手下弟子帶走,臉上怒色也沒有半點消除的意思,他身後跟隨的人看樣子雖然不是鬼門的弟子,可見他如此也不願多話多嘴,於是個個沉默地避在一邊,許久之後竟然沒有一個人來勸他。
「常開?簡興?!」終於熟悉無比的聲音打破了全場的寂靜,一名道士從人群當中擠了出來,朝我們大聲呼喚。
道士獐頭鼠目,樣子瘦高猥瑣,小小的眼睛里流露出無比的喜悅,那就是吉普不錯了。
「哎呀,簡興啊常開啊,你們不在寧靜城裡怎麼跑到鬼門裡來了?」吉普一路小跑而來,見常開臉色蒼白,頭頂天宮穴上黑氣繚繞,登時神情嚴肅起來,一隻手搭在常開脈搏上為她檢查起傷勢來。
就這樣過了良久,吉普才舒展開緊鎖的眉頭長嘆一氣繼而說道,「還好並無大礙……休息休息應該就行了。」
「師傅……」常開自幼跟隨常開,早就視他一人如父母,當即抱住了常開不住地抽泣起來。
「吉普道人,讓你徒兒受驚吃苦的是我徒兒秦決明,現在我已經重重地罰了他去修持院,還望道人,不要就此與我鬼門心神嫌隙。」
丹參說的誠誠懇懇,吉普也點點點頭,「好說好說……」
我見吉普會突然出現在此心裡也是又驚又喜的,正在我看著他們師徒二人團聚的時候,一名身著袈裟的中年和尚從人群里走了出來,向我遞來一顆糖果笑嘻嘻地說道,「小施主,你現在都長這麼大了啊!大和尚的糖你還愛吃不吃了?」
「呃……」我一臉愕然地看著這個我從未見過面的和尚,雖然他突然遞來糖果的舉動顯得有些無厘頭,可我見他慈眉善目白白胖胖,如同彌勒菩薩的模樣心裡也多了幾分歡喜,接過他的糖果后回道,「大師傅的糖我就不客氣了,只是我們好像真沒有見過,您可能是認錯人了吧。」
大和尚點點頭又搖搖頭回答道,「一切諸法都依託眾緣和合而生,緣盡則散滅,所謂『此有故彼有,此無故彼無』,真談起來,大和尚我和小施主你早就認識了。」
「這個……呵呵呵呵呵呵,那個……沒懂……」我也直言不諱地回了這麼一句。
大和尚也不惱,兀自從懷裡掏出一顆糖果,在我身邊坐下剝了吃了起來。
「大能大和尚,原來你和這位小哥以前認識啊?」丹參見和尚對我如此親熱,自己也走了過來表達了心中的疑惑,看我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古怪與不確定。
「當然認識,我家孩兒的名字就是由大能師傅起的,怎麼不認識了?」但見那邊擁擠的人群自動分開,讓開的道路中一人款步走了出來。
但見那人青袍裹身,髮髻鎖發,走到人前,鳳目圓睜如晨星精光閃爍;談吐儀態氣勢如虹。他穩健如山龍行虎步,舉止豪放大開大合又是一個江湖好漢子來的。
見那漢子走上前,連丹參也收起架子對他作揖道,「原來是清真大師,您剛才說他是您孩兒?」丹參臉色稍稍有變,看著我陰晴不定的。
「哈哈,這他娘的不是廢話么?」我老爹封生臉色漲紅,一副酒後沒溜的樣子對我叫喊道,「兒砸,快喊我一聲爸爸,讓這位掌門聽聽。」
「老爹真的是……」也怪我自己,居然忘了我爹可是和茅山扛把子,拜過把子的兄弟啊!我老爹法號便是清真這檔子事兒我早就該想起來的。
「哎?兒子你喊我一聲啊」見我半天沒反應我爹居然還催了起來。
反正天底下兒子喊老子爸爸是天經地義的,我便朝他喊了聲,「爸……你又喝多了,不怕媽一會兒來罵么?」
「噗……哈哈哈哈」我身邊的大能和尚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引得其他來賓也各自笑了起來,其中有些鬼門的弟子也笑想,不過都被丹參一眼瞪了回去罷了。
暫不論鬼門丹參那邊,光是我們這裡的氣氛就相對好許多,我老爹本來就不是什麼正經的人,更沒有因為自己清真大師的身份就自傲過,說話做事乃至喝酒都非常豪爽,一來二去和同來的一行人打得火熱,與這大能和尚關係還非同尋常。
我父親坐到我身邊指著大能說道,「大和尚當年來我家化緣,順便給你起了名字,你當時才幾歲你當然不知道了。」
「我名字是大和尚起的?」
我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大能和尚,和尚也笑語盈盈地回望著我說道,「封棺時候兒女淚,簡來潔去嗣當興,這兩句不過和尚胡謅討喜的,嘿嘿沒想到封家老爺子還很中意,和尚我也很是驚喜呢。」
我爸喝了酒之後便如話匣子大開,接下來就沒完沒了的敘述起當年許多事情,當然其中的故事兒都大多聽過未免有些無聊,倒是那大能和尚口裡一邊嚼著糖果一面聽得津津有味的,兩人你說我語,旁若無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