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她之愛
打鬥或者說是「發泄」,紅芪已經將這塊地方拆得體無完膚,可她殺我之心依舊執著,抄起了地上一支尖頭鋼筋便往我胸口扎去。
我從不是個會與女人動手的人,對常開是這樣,對鈴鐺、王蕾也是,但紅芪已經不只一次的正想殺我了,更何況我還從來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兒呢?
所以這次我翻臉了,在她使尖頭紮下的那刻,我一把死死握住紅芪看似纖弱而實則殺機無限的右手,站了起來。
「別亂動,不然我就將你這隻手徹底扭斷。」我冷冷地盯著紅芪的眼睛,只要她眼睛里有一點不從,我定當即刻手上施力握斷她的手腕,說到做到毫不手軟。
「……」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想與我較力,總之我能看到也能感受到,紅芪全身都在顫抖(並不是害怕的那種)。
「你想要我……的右手么?」紅芪低下頭將自己的臉埋入深深的陰鬱之中,「那我就給你好了。」
她話語說起來倒算平靜,可為了防止她再耍花招,我又在手掌上加了兩分力氣,「什麼要不要給不給的?如果你一會兒老實點,別老想著殺我我就帶你走,你師伯和你妹妹都等著呢。」
紅芪聽言一下抬起頭,睜大了眼睛看著我,表情似笑又非笑,說是喜悅可轉瞬又作愁眉,「帶我走?想你這樣么?」
「我……」我突然想起自己現在還赤身裸體的,不由得感到窘迫至極,下意識地鬆開了手,使得本來就情緒不定的紅芪一個站立不穩向後坐到了地上。
「我真不是來輕薄你的,只是我在來的路上衣服被牆裡的鋼筋全部扯爛了。」我看著地上呆坐著不動的紅芪,心中的火莫名地消了大半,最後搖搖頭,走到摔在一旁的衣櫃里翻出了幾件衣服便大概穿上了。
「我跟你說趁著犴干他們還沒有察覺到,我們一會兒就先逃出,你一會兒要殺我還是要砍我,再說好么?」我走進紅芪,將一件嶄新的白色浴袍蓋在她身上,「喏,現在可別說我要佔你便宜了啊。」
紅芪還是有些痴獃模樣,左手輕輕按壓這右手點點頭。
雖然看到她右手手腕處被我留下了清晰的五指痕迹,但我一點都不感覺歉疚,只是催促道,「快穿上衣服吧,我得趕緊帶你走了,我倆的恩怨我們以後再算。」
見紅芪不說話,當前情緒也算穩定,我趕緊傳聲給五味子,「老前輩,我找到紅芪了,她現在和我在屍解門的地下三十三層,我一會兒就帶著她出來。」
「……小主人,你可安好?紅芪她……紅芪這孩子沒有大礙吧?」五味子畢竟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嘴上強硬至極,但心裡其實一直牽挂著這個孫女般的師侄女。
「她沒事兒,只是有些情緒波動,我先走帶她離開這裡便是,你們在哪裡?我帶著她去找你們,然後一塊兒沖回地面。」
「小主人……」五味子壓低了聲音,「依老朽之見,你還是在下面暫時避避風頭的好。」
「啊?為什麼?」
「老朽現在還帶著白朮裝作屍解門門徒的模樣,暗中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剛才犴干下令所有門徒戒嚴,把守要道,自己是親自則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搜查起來了。」
聽完之後我沉默半晌,「他們發現我出逃了是么?」
「是的,犴干從盜米老人手上的傷勢辨別出了你……總之小主人你一切小心行事,如有必要老朽定會保護主人周全的。」
結束對話后,我看了眼紅芪並將她扶了起來,「現在我們一時半會兒可能沒辦法上去了,你怎麼樣?那個老變態把你關在這裡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紅芪搖搖頭指了指半殘的床鋪示意我扶她上去,畢竟她現在不想殺我才是最好,我哪裡會多想,扶住有些虛弱的紅芪坐了上去。
可令我沒想到的是,紅芪剛坐到床上,雙手便纏上了我的後頸,將我緊緊地抱住了,擁抱這一舉動於我內心並沒有什麼感覺,不過倒是嚇得我一哆嗦。
等我確認紅芪並不是要耍花招,再做殺人之事我方才心安一些,同時我又怕直接推開她會讓她再次暴走,只好先任由她對她柔聲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犴干那個老變態把你……他?」
我只覺得肩頭一陣濕熱,紅芪搖搖頭,忽然啞著嗓子半哭著說,「封哥,你要我么……我的手。」
「我去!」聽到「封哥」二字,我全身硬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慌忙將她推了開來,並且自己還往後連退好幾步,「那個你剛才叫我什麼?!」
「封哥。」紅芪淚眼婆娑,氣質完完全全成為了一副可憐的孩子模樣,往我懷裡就鑽,「你要我么?你能帶我走么?」
雖然看她樣子非常可憐委屈,但我心裡還是對她依舊存著三分忌憚,一閃身躲過了紅芪,「不是我不是要你什麼,我要帶你走,只是現在上面搜查我們一時上不去罷了。」
紅芪沒想到我會躲閃,所以撲了個空差點摔倒,「你……你不要我么?那,那我不能和你走。」紅芪回頭看著我眼神非常堅決。
「都什麼跟什麼啊?!不是要你啊,哎呀,我要你跟我走?」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說些什麼了,「反正我什麼意思你不要誤解就行了,你跟我來。」,說罷我就想去抓過她的手。
「你別碰我。」我見紅芪突然一擺手,眼前又寒光一閃,嚇得我將手一縮,卻已經感到指尖有些隱隱的疼痛,收手看去兩根手指上有一道整齊的划痕,原來不知什麼時候那丫頭手裡又多了一把利器,剛才要不是我反應快,不然手指都要給她削去兩根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沒有安好心!真的,要不是為了不讓白朮傷心,我才不管你死活呢!」我也是氣極了,說的話頗有些不顧後果。
紅芪身子一震,顫抖著長了長嘴最後還是死死地咬住了嘴唇沒有說話,一個人走到房間外面,而我則是坐在地上並不想理她。
「呼——」也是意識到自己可能言重了,我還是站了起來,打算和紅芪說清楚些。
「紅芪,我不是那個意思,很抱歉,不過這裡還是太危險來了,你——你在做什麼?!」鋼筋編製的牆壁本來被我們二人拆得七零八落的,可是這時候卻像是被使了魔法一樣,正在慢慢復原。
不一會兒,我所在的房間就被修補齊了,可怎麼看都宛如一隻鋼筋編製而成的牢籠,我在裡面,紅芪她卻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