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逃出生天終不可
速度已然到達了極限,縱然我的身體早就不可與往日而語,可與死亡賽跑之下,我不敢有半點輕視與馬虎,就只能咬緊了牙關儘力狂奔與身後熾熱的炎炎雄火死磕到底,卻依舊聽得身後爆炸聲此起彼伏,背後被燙的疼痛難忍。
轟,最後的一聲爆炸,要較之之前規模來對待大的多,一股氣流隨之推來,裹挾起一大團的火焰,差一點就要將我整個吞下。
所幸的是,這種火焰畢竟只是人間的火焰,光就這樣而言,有鬼力護體之下並不傷我,我還只是怕懷裡的紅芪受不了,因為高溫,她早就昏厥過去了,而且臉上也出現燙傷后的蛻皮情況……
「這丫頭!真不知道圖個什麼?!」心裡雖然埋怨萬分,可腳下更是發力,直到我腳踝都快承受不住極大的鬼力湧入,只為讓我自己能離出口越來越近。
「呼——」那邊又發生了一場極為劇烈的爆炸,,火舌再次奔著我的後背襲來,憤怒的火舌舔得我後背發疼,我知道這次紅芪是生是死完全就在我手裡掌控了!眼看下一秒我定會被火焰徹底吞噬掉,我只能雙眼一閉,全力往前一躍。
這一躍幾乎讓我虛脫,我只覺得雙腳都快被我自己壓碎一樣,不過不得不說,我同時也像一支離弦之箭,瞬間就逃脫了大火的追捕,成功帶著紅芪逃了出來。【零↑九△小↓說△網】
「太好了!」我渾身只覺一陣疲軟,胸口、雙腳都酸軟疼痛,特備是胸口部分,之前的傷口還沒有痊癒,現在一個使勁又崩裂開來了,低頭一看已經流下了一些暗紅色的血液。
身體已經如此,我又懷抱著一個昏厥不醒的紅芪,哪裡還站的住?剛一著地雙腿一軟就直接帶著紅芪一齊摔在了地上。
轟——轟——就和軍火庫爆炸了一樣,那邊罐子儲藏間里的轟隆聲響徹不絕,伴隨著巨大的極帶破壞性的爆炸,連著整個地堡都在搖晃顫抖,天花板上各種碎石也一起掉落下來。
雖說是死裡逃生過一次了,可惜現在我都抬不起手了,怎麼繼續逃?只能獃獃的看著頭頂,祈禱不要這麼倒霉,一塊巨石落下給我砸成肉泥就行。
也許是祖宗顯靈,我頭頂的天花板還算結實,到底也沒有砸下來的意思,只是有幾塊小小的落石震蕩下來,並無大礙。
「呼——」我長舒一口氣,放鬆全身,後仰著躺在了地上,就感到胸上傷口與雙腳正微微酥酥的發癢,我知道那是我身體的自愈機制,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便能恢復氣力然後行走自如了了。
「屍解門這裡怕是待不下去了……」一想到之前所見的慘狀,一口惡氣在心中悄然集聚,「只怪我來的太晚,結果最後什麼都沒有救到……」
細細回想起來,那可是至少百名孩童無緣無故的糟了屍解門的毒手啊,直到生命的最後他們得有多絕望?有多希望能有人可以救他們一命?我不願多想,只覺得頭皮發麻,失落之感隨即傳來,滿腦子想的就是「我得趕緊回去,通知警隊,或者觀測站讓他們來滅了這害人的邪教!」
我看了眼還在昏迷的紅芪,我突然覺得她倒有點像常開那小妮子了,忽得我便有些能夠理解她剛才為什麼要如此激動的縱火焚燒了,那也是因為絕望,就和小孩子發脾氣一樣……
不過現在想什麼也沒用了,我支起身子,一把抱住了紅芪喃喃自語道,「說起來我出來到底幾天了?這地方不見天日的……給常開留的錢可千萬別不夠啊……這丫頭花錢大手大腳的也不知道是和誰學的……」
抱住了紅芪的我,用力起身一抬,可惜力氣還是差點,這嬌滴滴的女孩兒我都沒能夠抱起來,反而雙腿一酸,又跪倒了下來。
「……」有些不服氣的我,又接連試了幾次,可畢竟因為剛才那一躍暫時「掏空了」我的身子,所以我怎麼樣都沒法凝聚起一點鬼力來助我。
正當我發愁的時候,黑暗之中傳來了一個老者的聲音,「大使者,要不要老夫來助你一臂之力呢?」
「哈,太好……」剛聽到老者的聲音我還當是五味子來了,可是當聽到「大使者」幾個字時,心裡咯噔一下,頓時心亂如麻。
黑暗中,屍解門門主犴干一臉陰鬱的走了出來,果然,這裡的劇烈爆炸驚動了他,現在他循著聲響就趕到了這裡,正好將我抓了個正著。
「大使者?不知道您深夜來我屍解門煉屍重地,所欲為何啊?」雖然他現在還口口聲聲喊我大使者,但是臉上可不友好,一雙眼中隱隱的透露著幽綠色的凶光,而且我能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寒氣從他身體里散發出來。
犴干看到了我懷抱著的紅芪,突然大笑起來,「明了明了,原來大使者深夜不在老夫安排好的廂房裡休息,跑到這裡原來是為了這樣一個美貌的姑娘!」
犴干忽得圓目一睜,以我都看不懂的手段,從手中撒出一團綠色的液體,那液體遇到空氣便凝固,成了一張網一樣的東西,罩住了我懷裡的紅芪然後向後一拉,紅芪整個人便從我懷中脫出,而被犴干抓在了手裡。
「說來可笑,我屍解門從來只受收矮小丑陋之人為弟子,不然定然選上兩個姿色美麗的女弟子送到使者房裡去,不然哪裡需要勞煩您使者如此大架跑到這種污穢骯髒的地方,以至於乾柴烈火的燒了老夫三十多年來的心血呢?」
聽到犴干話語里夾棍帶棒,好一通嘲諷,我也不能容忍,直接躍起將好不容易攢聚起一些鬼力,彙集在拳尖,朝犴干臉上招呼過去。
可是,說到底我這一擊純粹就是因為不甘示弱,在犴乾眼里完完全全就是不自量力的,犴干輕輕一揮手,寬大的袍子之下散出一團綠色的粉塵,我的拳頭剛碰到這種奇怪的粉塵便瘙癢了起來,而且這種奇癢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瘙癢難忍之下我當即失了力氣,從空中落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犴干一手提著紅芪,一邊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只說道,「老夫到現在還喊你一聲大使者,只不過你對我還有些用罷了,可不要不知好歹!等過了明天,你就可以和這小娃娃『長相廝守』了。」
犴乾的背影越走越遠,直到後來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而相應的,幾名屍解門的門徒向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