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外科手術
「哎?這些老鴉是怎麼回事兒?」任憑封生怎麼大喊大叫,或者揮舞拳頭想去驅趕這些烏鴉,可這些烏鴉就當沒聽見一樣,獃獃的立在原地全都看著我,動都不動一下。
從某種方面來說,烏鴉是走陰人們最最忌諱的東西,連天不怕地不怕的封生也不例外。
雖然他現在很想幫著治療他兒子,可看到這麼多烏鴉圍聚在院子里,而且怎麼趕都趕不走,自己除了嘗試性地大喊大叫之後也不敢再對這些烏鴉做出其他的事兒來。
「吉普……」封生朝吉普投去了求助的目光,「我畢竟在鬼門裡學過本事……烏鴉我不敢碰,你快去幫幫簡興。」
吉普聽言點了點頭,縱身一躍跳過了滿地的烏鴉。落在了我的身邊。
「道長……是我……」我全身疼痛難忍,連動動手指頭都費勁的那種,好不容易才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表明身份。
「貧道知道,貧道知道。簡興你先不要說話,我這就為你上藥」吉普趕忙把我放倒在地上,並為我上了一身的金瘡葯。
「道長,這些烏鴉是什麼情況?它們難道是要吃掉我么?」
吉普看了眼手邊的烏鴉,發現現在院子里的烏鴉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直到院子里全是一身漆黑的傢伙,父親他們都快沒有落腳的地方了。
「不知道……」吉普繼續埋頭要給我處理傷口,在上完一層葯之後習慣性的用一張黃紙充當起了紗布。
不過,我可是殭屍的身體狀態,吉普還有點急偏偏用了一道雷符,所以當吉普把符咒蓋在我傷口上的的時候,一團小型的雷暴就直接在我傷口上噼里啪啦的炸開來了。
不知道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忽如其來的雷電暴擊直接打得我全身麻痹,為此我並沒有吃到太多痛苦,可我看到了腹部裊裊升起的黑煙,知道情況很不樂觀,弱弱的問了一句,「吉普師傅……應該問題不大吧……」
「簡興啊,沒事兒你不用擔心!」聽吉普的語氣還是蠻輕鬆的,看著我摸了一把臉上的黑灰,「貧道一時大意了,一會兒上玩葯貧道當心點就是。」
聞到了空氣中瀰漫奇怪味道,我心裡有些害怕了,自己非常想看看那邊的傷口傷勢如何,最後好不容易費了半天勁,卻只瞟到一眼黑乎乎的皮肉。
「道長你真的假的?我那邊怎麼了?!」
「……」吉普突然平靜下來,眯著眼臉上擺出了一副憐憫世間的表情,「簡興啊,人世間不如意十有八九,你知道么?」
「啊?!道長,我問你我那邊怎麼了——」
吉普並不理我,繼續聖人臉的樣子「男人嘛,出門在外哪裡不要吃點傷痛呢?簡興啊你未來的日子還很長,沒事的。」
「喂喂!」雷電符咒的效果在逐漸消失,漸漸的我恢復了一點氣力,「道長你在說什麼?讓我看一下,我傷著哪裡了。」
鋒利的小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吉普對我警告道:「簡興,貧道說了,只是一點小小的傷口,並無大礙的,而且你現在反正是殭屍的狀態,那東西本來就用不來,不如貧道今天給你割了吧……」
「哈?什麼?吉普你到底要幹嘛?」我又急又惱,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卻不小心撕裂了傷口疼得我倒吸了口涼氣。
「常開」吉普好像下定決心了要給我做什麼奇怪的切割手術,對他徒兒吩咐道:「來快幫我按住了簡興,不要讓他亂動。」
「嗯」然後常開點點頭跳到了我的胸口,一手接過了小刀,「你不要動,不然我一不小心用力了別把你的頭個割下來。」
在常開面前,我可不敢不老實,只能乖乖閉嘴,暗自祈禱這倆師徒不會亂來。
吉普見我老實了,立馬又換上了一副慈悲臉,「我說簡興啊,你也不要怪貧道啊,你也看到了這一地也不知道什麼鬼的的烏鴉堵著我們這裡的路了,我們沒辦法送你去醫院了,而且貧道剛才還失誤傷了你,貧道現在一定要補償啊!」說完,吉普又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把小刀,隨便往上面抹了點白酒消毒之後,擼起袖子就低頭動手扒我衣物去了。
由於常開一直把小刀架在我脖子上不讓我亂動,我只能憑感覺去猜測他要幹嘛,最後隱隱的覺得吉普拿刀劃開了我的皮膚,然後真的割下了些什麼東西。
來來去去感覺還沒有一分鐘,吉普就擦了擦汗對我說道:「簡興,我弄完了,不過傷口還在,貧道得用雷符把你傷口融起來,你忍著點。」
「道長啊,什麼事兒你說清楚點啊,你剛才給我割了什麼??割了——」
常開煩的不行,用刀背敲了敲我的頭,隨後從吉普手裡接過一個不明的條狀物體,丟到了我的面前,可惜我還沒有看清楚,小腹下邊那一塊傳來一陣近乎讓我暈眩的疼痛感疼得我說不出話來。
「好了簡興,貧道這裡的傷口都給你處理完了。」吉普好像很滿意,自己的手活,吩咐了聲常開叫她從我身上先下來。
而我這裡的感覺就很絕望了,迷迷糊糊之中,我斜過頭去看到了被丟棄在我身旁的那一塊長長直直的肉塊,那個曾經屬於我身體一部分的肉!
我就像剛被吉普這個摳腳丑*逼給凌辱了的小姑娘一樣,心裡悲傷萬分,眼淚只差一點就要流出來(只是我現在殭屍體質的狀態沒辦法哭)。
「你們到底做了什麼……」我把那塊肉抓握在手裡,語氣哀怨,說真的即使是全身的皮肉之苦再上一個層次,都不足以與我心中的疼痛相提並論。
「難道你們就不能送我去醫院么?」我握緊了手裡的那塊長條狀的肉,看住了吉普,看住了常開,「你們都割了什麼?!」
但是並沒有人理我,我爸現在還在煩惱這些烏鴉是哪裡來的,嘴裡碎碎念個不停。
「你們別無視我啊!告訴我,你們都幹了什麼,就沒有一點對我的羞愧么?!」我猛地坐了起來,也不管傷口的崩裂,舉著手裡的肉不停地搖。
「哎呀行了!簡興別添亂了,手裡拿著一個盲腸臟不臟啊!趕緊丟了。」父親看都沒看我一眼,而是儘力想跨過烏鴉先離開。
「……盲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