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現在……
空氣里瀰漫開血肉破碎的腥臭味道,被咀嚼地宛如爛泥的肉沫子從長滿尖銳牙齒的口中滑落「啪嗒」滴落在地上。不知名的怪物最後吞吃了一口內臟,拖著屍首慢慢離開了房間……
「那是什麼?」
「噓!它可能還沒有走遠!」我捂住李韻的嘴,叫她不要發出聲音。
等那不知名的怪物徹底離開之後,我才帶著李韻從斷壁殘垣之中走了出來。
「我們不會死吧?」李韻看到了地上的血跡拉著我一遍遍地問道。
對此我也無法回答清楚,事情來得太過於突然,就在剛才實驗樓就像果凍一樣瓦解崩塌了,隨後我們的世界就出現了這些非人的怪物。
「你先別害怕……」地上的血跡拖到了窗戶外面,是一個倒霉的活物代替我們遭受了攻擊「我們得先找到宋問,然後想辦法先了解這裡的一切。」
我伏下身體看著地上漸漸凝固的血液內心暗暗祈禱:「希望,剛才受到攻擊的不是人……」
黑色的影子在窗戶旁閃出,同時蜥蜴一樣的嘶吼傳過來。玻璃破碎開來,這就像發令槍一樣催促著我「快跑!」我拉住李韻往廢墟深處跑去,不過後面的聲音來得很快,隨著腥風襲來我知道危險已經就在眼前了,我的心臟狂跳手腳酥麻怕是難以難以躲開了。
「啊」不知道幸運與否,李韻一腳踢到了瓦礫,從後面撲倒了我,「刷」此時骨質的胳膊掃過我的頭髮,我頭皮一陣發涼我暗自慶幸如果再往下一寸我的腦袋估計已經開瓢了。
只是時間和情況已經不予許我再慶幸了,我翻過身子仰面看到那奇怪的異形跨越我們堵在了我們前頭。
它長得很噁心,就如同一隻人體蜘蛛,它揮舞著肋下長出來的兩個手臂朝我們警告咆哮,隨時像是要發起攻擊。
「灰白色的皮膚?!」李韻像是痴獃了一樣站起來,搖晃著朝怪物走去「我見過它們……但是……」
「你在幹嘛!它來了!」我大喊著可為時已晚,怪物撲倒了李韻將她一口咬住。
此時我被面前的場景深深刺激,抓起一塊玻璃片就要去解救李韻「鬆口!」我怒喊著舉起玻璃尖在它的脖子上刺著,同時從背後卡住它的脖子,用盡全身力氣朝後仰去。
「嘶嘶——」我胡亂間割破了它的動脈,血液飛濺開來,它放開口中的李韻被我扳倒在地,抽搐著,滾燙的血液噴薄而出浸染了我的全身。我咬著牙堅持著直到我身上的怪物徹底斷氣成了一灘死肉。
我推開這玩意兒的時候已經是個血人了,我跑到同為血人的李韻身邊檢查起她的傷勢來。
或許是處於驚嚇她瞪著眼睛完全沒有反應了,鮮紅的血液浸染了她的衣物。對此我也不避諱便撕開她的領口,就看到那怪物在她肩旁上留下了深深的牙印,傷口看來要有幾公分,還有些血液流淌著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
「我見過它們!我見過!」李韻好像對自己的傷渾然不覺一樣,抬起受傷的那個臂膀抓住我的手「我見過它們!就在夢裡!」
「好,你現在不要說話!這些血漿似乎可以止血,我幫你處理好傷口先!」我按住了李韻好讓她配合,取了點將凝的怪物血液敷在了她的傷口之上。在這過程之中李韻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只是在一味地重複「夢」「它們」這樣的話語。
「好了,我們先離開這裡!」我背起李韻往教學樓廢墟外走去。
「這是?!」我打量著周遭,我們是在校園之中……現在是在一所學校里沒有錯,但是所有的景緻布局和教學樓都不是我自己的三中,而是其他學校。
「我認得這裡……這裡……」李韻細聲細語地講著「小心絲——」
「什麼?小心?」一點寒光刺入眼球,我感到臉上像是被什麼東西撩了一下又癢又痛起來,我用手一擦發現臉上臉頰已經被劃破,幾滴血珠子滾了出來。
「腦袋——」李韻繼續著她的夢囈。我料想大事不妙,警覺起來,果然借著月光我看到兩束寒光閃爍而來,我立即躲開逃過一劫,倒是我背後草坪上的一顆樹木被看不見的細絲攔腰割斷。
「鈴鐺?!」我趕忙呼喚起手腕的鈴鐺「我實在是看不見這些東西,你能感應得到么?」
鈴鐺紋絲不動就如以前的死物一樣。
「……它是透明的,它來了……跑。」
「透明?」我聽從李韻也不管有沒有攻擊一路往校園的主幹道上跑去,那裡視野開闊至少能有些幫助。
「咔!」我之前站里的水泥地上多出一道深深的口子,我趕忙回過頭仔細觀察起來,就發現,那襲擊我們的就是金屬鋼絲之類的東西而且極細小很難被引起注意,我就看到這些鋼絲被月光照著回到了一個花壇之上。
怪異的地方來了:好端端的花壇之上的花卉全部被壓住了,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上面,可從我這裡看去什麼都沒有,我撿起了個石塊對準砸了過去。
「!」石塊沒有摔進花壇反倒是被彈落到了地上,這時候,花壇上面也發生了變化,一直巨大的橘黃色的眼球憑空張了開來,緊接著蛤蟆一樣的獨眼生物出現在了花壇之上,正如李韻所言的隱身,這傢伙滿是疙瘩的皮膚會隨意變化,就像變色龍一樣。
「跑——」李韻說著,這時候那個獨眼蛤蟆調整了姿勢,吐出兩道鋼絲再次朝我襲來。
我不敢有半點鬆懈,儘力去躲避,可無奈我背著李韻實在無法快速移動,沒多開幾下我的左腿就被鋒利的鋼絲颳得好幾道口子。
「怎麼辦?李韻……」我閃開一擊,小腿有些打轉險些支持不住。
「燈……」我抬頭看去,學校里的路燈大多熄滅,而且銹跡斑斑,還有不少紅色的電線頭裸露在外。
「我知道了……」我朝最近的路燈跑去。
「呱————」我正等著這一聲蛙鳴,瞥眼看到鐵絲划來,便側身撲倒,就像那天躲鐮刀鎖鏈一樣,那鐵絲擊中了破舊路燈,電火花簡直是噴涌而出,甚至照亮了一片區域。
那邊的獨眼怪獸被強大的電流直接烤得通透,即使是隔這麼遠,一陣陣的焦臭味依然十分刺鼻。
「李韻,你沒事兒吧?」我爬起來簡單處理起傷口,還好基本都是點皮外傷,我從頭髮上扯下了之前的血漿塗抹了一會兒。
李韻搖搖頭,自己站了起來「我們要去教學樓……有人……我們該去……」說完就一個人往教學區走去。
「你?算了……」我跟了上去,現在我心裡雖有種種疑問但是直覺告訴我,我應該照著她說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