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如是我聞菩薩惡相
汽車平穩地行駛，我的後腦勺頭靠在金屬的三腳架上，被震得頭皮麻麻的。
「喂喂，快醒醒！喂！」常開好像在喊著我，不過我腦子不是很清醒，聽得不是很真切。
「啊嗚。」一陣劇烈地疼痛從我手臂傳來讓我徹底清醒過來。
「常開！快鬆口啊，我醒了！」常開這才張口，給我臂膀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牙印。
「哎？我們這是在哪裡啊？」我環顧四周，發現邊上一片漆黑，而我們兩個周圍都是各種雜物道具什麼的。常開盤坐在我身邊，兩手被反扣著。
「我們在一輛裝道具的車上。」常開給我解釋道。
「那她們人呢？」我儘力想掙脫，卻感覺自己的手被越扣越緊。
「……不知道或許在另一輛車上吧。」常開繼續說道「現在我算明白了，為什麼兆的是婚姻與客死了。」
「額，怎麼說？」
「我和師傅遊歷人間的時候，曾在苗地拜訪過一位鬼草婆婆，她就精通蠱術，給我們展示了不少秘術。我看今天那個姓周的就是用蠱迷了李雲的。嗯……應該是一種****，不是有副作用的那種，不然他也不敢隨身攜帶，還戴在手上。」
「你是指那個戒指是吧，原來是裡面藏了蠱蟲啊，難怪他的戒指能和李雲連著……而且李雲會對周餘一見鍾情，沒幾天就打得火熱。」
「對啊，而且那傢伙的目的肯定沒個好的，我們這麼多人他都敢直接下藥把我們一塊兒綁了，既然相上的顯示是客死，哼哼！我看那傢伙才是真的沒有死過！」常開說著一個使勁掙開了束縛，從地上站了起來。
「呀呵？你倆醒了？沒想到啊，啊？我勸你們乖乖別動，我看你們是小孩，沒給你們捆死。一會兒要大喊大叫的可別怪我不客氣！」一個男人的聲音隔著箱式貨車之間的鐵板傳來。
「這咋回事兒啊，倆小孩倒這麼快醒了，也別煩了一會兒我停車，你把他倆整老實了，或者乾脆用東西堵上，成不？」駕駛員的聲音也接著傳來，兩人的聲音很像都帶著一口濃郁的方言味兒。
常開聽言冷冷地笑出了聲，握了握拳頭髮出一串的聲響……
伴隨著揚長的剎車聲響，汽車劇烈抖動著停了下來，常開給我解開了繩子並掰下了個椅子腳給我防身用，自己則爬到貨車的後門口，趴在貨物上等著那兩個人過來。
「我把車停好了，你快去。」
「哥，憑啥是我啊？剛才那麼多貨可都是我放的啊？」
「那你放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幹嘛啊？」
「不是你說要當心點藏好別叫警察發現了么？」
「那我也沒叫你非要擺兩百斤垃圾，然後再把他們放那旮得兒里啊！」
……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他們兩個扯了整整十來分鐘。常開不耐煩了，隨手拿了個東西砸在了貨車箱子上「你們還來不來，我都要睡覺了！」
「呀哈？你們還拽上了哈？真當我不收拾你們呢？行了別吵吵了，我跟你一塊收拾他們去。」
「嘎吱——」貨車們被打開了，街道的燈華瞬間撒進了貨箱。
「小兔崽子看我整不死你，來老弟，我們先把這些貨卸了先。」
「……哥……我……」常開出其不意的從貨箱中飛出，一個掌刀打在他頸側，擊昏了其中的一個壯漢，接著便踩著他的肩膀高高躍起，直接著照另一人的臉就是一記老拳。不過那漢子也是糙實，中了一拳之後也只是後退幾步，捂著鼻子就朝常開撲過來。常開也不閃避，抄出事先那放好的鐵棍，看準了膝蓋就是一下。漢子被打得重心不穩，由於慣性側倒下來，常開向後一躍然後看準時機趁著他腦袋著地之前，對著他的腦袋做出了一個標準的高爾夫擊球動作……
「喂，你出來吧，沒事兒了。」常開坐在那昏倒的漢子身上，用手裡的鐵棒指著我說道……
天空是暗暗的，因為國道上路燈的關係，其中夾雜了一絲暗紅，涼風拂過，我感到一絲涼意。小池塘邊，岸上的不知名的野草萌生了嫩嫩的幼苗，地上有些濕潤。月亮從雲后探出臉龐，幾顆明星點綴著夜空。前邊的村落路邊有幾盞光線較暗的老路燈，發出微弱的光，為我們照亮小徑。
「我說常開啊，你剛才沒下死手吧，哎——」我用盡全力拖著被我們五花大綁起來的漢子，還好之前估計是下過小雨，道路濕滑適度，我還能拖得動他們。
「放心吧，我可是出家人，不過要死要活，這個就看他們一會兒的態度了。」常開走在前頭，手裡不停地翻閱著從駕駛室里搜出來的筆記本。
「好了就這了，把繩子系在這棵樹上吧。」我們在一個野池塘這邊停下了，我照著常開的吩咐把捆那兩人的繩子頭系在了樹上。
「嘿嘿嘿嘿嘿，你隨便去轉轉吧。」常開合上了筆記本，向我擺了擺手叫我離開。
「算了我還是不走了，一會兒你別鬧出人命來。」
「那隨你吧。」常開一臉無所謂，抬腳就把他們踹到了池塘里。
這倆加起來估計能有半噸，這兩個掉進水裡砸開一陣的大浪。
「啊！救命啊！啊！」被水激醒的兩個人，馬上開始大聲呼救起來。
常開對他們的表現好像很是滿意，舉起鐵棒在他們腦袋上一人賞了一下。
「安靜！不然我再給你賞一下！」常開稚嫩的聲音語氣緩慢，但充滿了威脅。
「……」吃了痛的二人也很快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漸漸安靜下來。
「現在，我得知道一些事情，所以我要問你們一些問題。」常開打開筆記本依靠在樹上「一共拐賣過多少婦女兒童？」
開車的那個啐了一口，昂著腦袋對著常開罵道：「你要殺殺，要怎樣怎樣，整這些算什麼英雄好漢？」
常開並沒有回話，而是用手裡的鐵棒招待了他們「怎麼？再問一次？」
「……八個……」另一個吃不住傷痛，輕聲回答道。
「是十三個！」常開毫不含糊接著就是一頓棍棒。
「下一個問題，一個十三歲的小孩要跑被抓住了，最後他怎麼了？」
「被……被，賣了……」他們滿臉青腫，有氣無力地說道。
「不，他死了！」接著就是鐵棒揮舞的聲響和人發出的悶哼……
「現在，下一個問題！」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常開你再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我早就讓你離開了，現在如果你覺得你可以問出話來，那麼你來；如果不能，那麼放手。」
我與他僵持著，看他如此執著的樣子最後還是放棄了，但是我不忍心繼續看下去，所以我決定先回貨車那邊去。
「下一個問題，你們都為誰做事？」常開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