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冤死了
「咚」的一聲在大堂上可是很刺耳的聲音。
這是靈雕落入鼎底的聲音,意味著靈鼎不肯接受這次的祭祀,確切地說,是無法接受這次祭祀。
因為夏永清說的是假話,他是認識這個黑衣人的。
「這不可能!」這次輪到夏永清凌亂了。
被派去行刺夏永安的人他是真的不認識啊,那些人都是君賜找來的,他怎麼可能認識,所以他才有膽子祭祀族鼎的啊,可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這絕對不可能!」夏永清再度鏗鏘道,又拿起一尊靈雕祭祀:「稟告巫神,下臣夏永清,並不認識此黑衣人,有靈雕為祭。」
夏永安並沒有阻攔他,有人既然想再出一次丑,他為什麼要攔著?
「咚」地一聲,好不刺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夏永清徹底慌了,難道九妹他們已經厲害到能修改靈鼎規則的地步了?
「不,不可能,沒人能篡改靈鼎的規則,這是巫神留下來的法則啊。」夏永清失神喊道。
夏永安輕笑:「正因如此,才有說服力啊。」
夏永清猛地抬頭瞪他,現在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原本要算計夏永安,將他攆出夏家的,卻沒想到把自己給算計進去了。
夏永清現在的心情簡直快崩潰了,他是真的冤枉啊!
他想殺夏永安是真,但絕對沒有自己排人啊,這黑衣人到底哪兒來的,靈鼎竟然判定他認識他,這怎麼可能!
不過夏永清到底是一家之主,很快就鎮定下來了。
不管這裡面有什麼詐,他都要先熬過這一關才行。
「大人,這一定是個陷阱,或許這黑衣人的確曾與我相識,但我忘記了他的身份,不過我絕對沒有指使他殺過二弟,我可以向族鼎起誓。」夏永清又道,想以沒有派人行刺夏永安為名。
「你以為這大堂靈鼎是隨便祭祀的嗎?」夏永安在一旁冷聲譏諷:「你已經祭過兩次了,都是被靈鼎拒絕的,竟然還想祭,是想玩文字遊戲嗎?」
「玩文字遊戲的是你吧。」夏永清黑著臉道。
從一開始,他就被夏永安給算計了!
從他進門時,夏永安就一直在質問他是否認識這黑衣人,導致他對靈鼎起誓的時候用的是不認識黑衣人的話,結果這黑衣人卻被他們動過手腳,顯然是曾經與他相識過的人。
這樣一來,夏永清可是被算計得很慘。
「事關我的清白,我當然要再試一次!」夏永清怒喝。
「你當這大堂是你家啊?」人群里有人大聲嗤笑,夏永清狠狠回望,竟然是來湊熱鬧的七把刀。
長安令也懵逼了,適才夏大老爺信誓旦旦地說要祭鼎以證清白,他還以為會很輕鬆地了結這樁案子,卻沒想到會變成夏永清最大的證據。
「大人明鑒,這分明是陷害!」夏永清也急了。
他不知道夏永安是打哪兒尋來的這麼個黑衣人,既和他認識,又讓他想不起來,還口口聲聲念叨著大老爺派他殺人的,簡直是要他的命。
「假的,這人是假的。」夏永清想到這個可能便吼了出來。
以九妹和周御現在的身份,想弄個偽人證還不容易,就是要找出人去死,他們都能輕而易舉地尋到。
「四弟說他是行刺你的真兇,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他就是?」夏永清冷靜道。
七把刀哼了聲,沒想到夏永清還真有兩把刷子,不過比起九妹和周御還是嫩了點,何況他對上的也是不簡單的夏永安。
「那也祭鼎好了。」夏永安輕飄飄道。
說實話,祭鼎雖然是個便捷途徑,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卻不是那麼簡單的。
首先是沒有合適的靈雕,祭祀用的靈雕總不能讓衙門來掏錢吧,所以長安府衙雖然有靈鼎卻也不常用,那些平民百姓們尋常的起誓更是用不上這麼正式的場合。
「好。」夏永清眯了眯眼,他不知道夏永安在搞什麼鬼。
很快,夏永安就運來了一尊靈雕,他背後有九妹和廣陵王府的支持,就相當於有文姝石坊的鼎力相助,自然沒有任何問題。
而且這一次是夏文燁親自來送的靈雕。
原因無他,夏文燁只想親自看到自己的父親是怎麼被惡有惡報的。
「去吧,到底是誰讓你殺人的!」
「不,不,不要,是大老爺讓我殺你的,是大老爺!」黑衣人半瘋癲地掙扎,說話間一尊靈雕投入靈鼎。
光華流轉,靈雕消失了。
這才是真正的祭鼎,崇拜巫神偉力的根源。
迄今為止沒有人知道這些被靈鼎吸走的靈雕都去了哪裡,他們只當是被送到了巫王宮,孝敬了巫神。
「這怎麼可能!」夏永清蹬蹬後退一臉驚恐。
他真是冤死了!
「竟然真是這樣,這夏家家主怎麼這麼心狠手辣,連親生弟弟都不放過。」人們沸騰起來。
這夏家最近的醜聞可真是有點兒多啊。
先是夏奉常家的「嫡女」夏文錦被衙門帶走,雖然不著痕迹的又給放了回來,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可不是給夏家面子,這是給巫王宮面子。
而夏奉常家裡也是一團亂麻。
長安城貴婦們「以為」的大夫人殷氏竟然不是殷氏,她們錯認這麼久,現在正牌殷氏帶著正牌嫡女夏文靜回來了,一下子就讓夏家的名聲一落千丈。
加上雕女夏子瑜在廣陵王府那場盛宴上丟的臉,還有大巫女殿下牽扯到了趙家族鼎失竊案,重重負面消息一個接一個,現在又爆出了兄弟相殘的事,可真是丟盡了臉面。
而且看夏家四老爺這架勢,這一次可不止是想讓夏永清丟臉那麼簡單。
狀告到了長安令這兒,這是要治夏永清謀殺之罪的陣勢啊!
「大哥,你還不承認嗎!」夏永安淡笑,一副掌控全局的模樣。
可夏永清也不是好對付的,他沒幹過的事,他怎麼可能發現不了端倪。
「這人分明是被折磨瘋了,他口中的大老爺是誰,你又是誰,他知道真正的名字嗎!」夏永清冷笑,他這一生的確派出過很多殺手,但絕不會讓人知道自己的名字。
「胡亂攀咬,四弟,我竟不知你我親兄弟,你卻因覬覦家主之位做出這種事來污衊我。」
夏永安冷笑:「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