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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冤枉

  到底對什麼人有利,又或者說,到底是誰想要族鼎,還不想讓趙愚成為廣陵王。


  這個答案似乎太明顯,也太讓人難以開口。


  不是因為羞於啟齒,而是,不敢啟齒。


  想要趙家族鼎的,顯然是巫王宮,若非如此,廣陵王大可以不必走這麼一趟,而趙家族鼎也不用冒險離開祖廟送往長安。


  而不想趙愚成為廣陵王的人,可是太多,除了明面上將有一番政斗的憫安外,還有一位一直不太引人注目的七殿下,憫寧。


  不過這一次,人們都很清楚,憫寧殿下是洗刷不清嫌疑了。


  因為之前在趙家鬧的那一場假顧氏的案子,正有憫寧的嫌疑,因為憫寧不但在場,而且顧氏手中的證據顯然是從他看管的地方流露出去的,他就算不會被牽連進去,也難辭其咎。


  沒看七殿下今日都沒有上朝么。


  明眼人都明白,這件事只怕是七殿下代表巫王宮在向趙愚發難呢。


  至於那朱大人,擺明了是七殿下放在三殿下那邊的耳目,今日啟用,否則三殿下的臉色為什麼那麼難看。


  還不是覺得三殿下這一手釜底抽薪施得太妙,會直接挑起安陵候對他的記恨,之後不論安陵候是否成功成為廣陵王,兩人的梁子都是要結下的。


  平日里真是小覷了七殿下啊,眾大臣心中惶惶。


  他們只覺得七殿下親近巫王宮忽略朝堂,如今巫王另立巫子,讓他失去繼任巫王的機會,而憫安早已先他一步把控朝局,憫寧註定會是一個失敗者。


  可轉眼間,憫寧便與燕州莫家家主的獨女定親,一場聯姻徹底顛覆了他無權無勢的狀況,而巫王的信任也成了他縱橫官場的底牌,畢竟滿朝文武是沒有一個敢正面和巫王宮作對的。


  就算是當年傅家的追隨者如今也多是夾著尾巴做人,不敢再同巫王宮正面抗衡。


  畢竟先帝的前車之鑒還猶然在耳,廣陵王的存在也不斷提醒這所有人,巫神,不容冒犯。


  「陛下,此事還需徹查。」連相出列,中肯道。


  他在朝中地位斐然,一開口自然應和一片,老皇帝便順勢允了,將事情交給連相徹查。


  連相應是,皇帝身體欠佳,處理完這件事便沒了精神,讓一眾退朝。


  「這一路上,安陵候可曾感覺到什麼異常?」連相負責此事,在路上便向趙愚聞訊。


  「相爺莫怪,這一路令牌一直有所顯示,族鼎一直都在。直到回了王府,族鼎被送往後堂,而我也需要多方應承便沒有隨身攜帶,不過府中並沒有來過外人。」趙愚道,事情他都計劃妥當,自然言之有物。


  「這麼說來,族鼎是在長安被掉包的了?」連相順著趙愚的話推斷,稍顯凹陷的眼眶裡,目光精明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趙愚一臉坦然地應對連相的審視。


  雖然連相的公子投入三皇孫麾下,但據他所知,連相本人並沒有什麼偏向。


  老相爺一直保持著中肯妥當的行事作風,也讓人覺得妥當。


  所以趙愚此時便是「有什麼說什麼」。


  「可老夫怎麼聽說,侯爺的未婚妻在王府中大擺宴席,還有一處名喚天宮的場所供人遊玩?」連相耳聰目明,何況昨日宴飲中連三小姐也在。


  連三可是秦相爺的老來幺女極受寵愛,昨日那樁樁件件,連相自然會了解清楚。


  「確有此事。」趙愚一副恍然的模樣,又道:「不過宴上都是各府貴女,應該不至在王府中亂走,盜竊寶物。」


  他這幅模樣,讓連相有些哭笑不得。


  這安陵候在朝堂上那副模樣,連巫王宮和憫寧殿下都敢含沙射影地指責,到他這兒反倒隱晦起來,真是讓人弄不懂。


  「既然相爺耳聰目明,那就全託付給相爺了。」趙愚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樣,彷彿事情失敗後身敗名裂的不是他一眼。


  這種態度讓連相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難道,他也在這小子的算計之中?


  連相蹙眉,回到家中仔細一審,才知道事情有詐。


  他最愛重的小女兒連三小姐竟然出現在王府儲藏族鼎的後院過,難怪趙愚當時一臉的高深莫測,原來是在這裡。


  連三牽扯在事情中,連相在此案中持身就不一定公正,所以想繼續審案就只有將連三摘出去。


  「父親,我真的沒有碰那族鼎,就算我氣那夏九妹炫富炫夫,也沒這個本事啊。」


  「我當然知道你沒這個本事。」連相爺沒好氣的呵斥:「可你同行的,是不是也沒這個本事啊?」


  「文錦?」連三一怔。


  若說起來,夏文錦之所以能跟她平起平坐,完全是因為夏文錦有一位身為大巫女的姑姑。


  這一下子就同巫王宮搭上了邊兒,結果還真不好說。


  「不會,文錦怎麼會做這種事,我們連門都沒進,就是迷了路。」連三急得都快哭了。


  她哪兒想到會攤上這種事。


  就算她真的詛咒過廣陵王祭鼎失敗云云,也覺沒想過會和自己扯上關係。


  現在她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不論結果如何,都是大大損害了她名聲啊。


  「迷路,那麼大的院子,你們怎麼就偏偏迷路到了那最要命的後堂?你啊你,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連相怒喝。


  連三也有些後知後覺,仔細想來的確是夏文錦在帶路。


  「難道,真的是她偷了趙家族鼎?不可能的,她一直在我身邊,一步也沒離開過啊。」連三認真道,不相信自己會被朋友利用。


  連相怒不可遏地指著她:「對,就是你這句話,還不知道她為什麼拉著你嗎?」


  「出了這種事,滿朝文武之中除了我還有誰能夠審理,她這分明是在利用你做證據。」連相何等人物,深諳官場之道,這雕蟲小技自然瞞不過他。


  「她,她竟敢利用我!」連三臉色一白,她本是不信的,可父親說得如此認真合理,不容她不信。


  「怎麼辦,爹爹,您救救女兒,女兒冤枉,女兒不想被抓去審問,女兒還沒有定親啊。」連三帶著哭腔求道。


  另一邊,夏文靜也跪倒哭求,哭得真心實意:「父親,女兒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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