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仇恨男女之情?
趙愚自然沒有說謊,他的靈魂被鑰靈本體護住,身體里只留下一縷執念作為牽連,他無意識間就選擇了此項,因為這是他昏迷前最後所想。
承諾過每年為她慶生,恐要失言了。
所以他醒后意識還未清楚,卻先問了七把刀日子的問題。
九妹鼻子微微一酸,扶著趙愚坐到一側的藤椅上,看向似乎獃滯成雕塑的上官青冥一眼,轉身去替趙愚倒茶了。
當憫寧來此時,見到的就是如此的尷尬場面。
他站立在門前面色平靜,一貫的敵不動我不動。
「滾,立刻給我滾出谷去。」上官青冥一拂袖,轉身便走。
「父親!」上官仇看了一眼九妹,很聰明地追了過去,卻又不敢說什麼。
上官青冥走的很快,出門撞見忠伯便吩咐:「將那群人給我趕出谷去,終身不得再入半步。」
忠伯不明所以,但垂頭應是。
「喂!你收了診金,竟然說話不算數!」七把刀追出來嚷道。
上官青冥冷哼:「他死不了了,只是這輩子都要靠那個女人照料,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恩愛到幾時。」
九妹挑了挑眉,才意識到上官青冥口中的女人正是她本人。
「趙愚,」九妹看向一直笑眯眯盯著她的男人,心裡有些愧疚。
本是一切大好的局面,卻因為她一時興起暴露女兒身而變成這幅模樣。
「無妨,將養幾日就好了,我們走吧。」趙愚的目標只是從暴怒的上官青冥手下救出眾人,他怎捨得九妹留在此地受委屈。
只是九妹還想著讓上官青冥替他完全解毒,所以有些戀戀不捨。
「幾位,請。」忠伯進來請人離開,七把刀混不吝地把自己塞回藤椅:「就不走,你們老爺賴賬!」
經過幾日相處忠伯也知道七把刀口沒遮攔的脾氣,也沒有生氣反而好言相勸:「老爺已是手下留情,各位還是快走吧,觸怒老爺,只怕您們都走不了了。」
上官仇也從忠伯身後露出個小腦袋:「就是,你們先在金鳳縣住些日子,等仇兒有空溜出谷去,替趙大哥解毒。」
「你?趙愚上次差點兒被你治死。」七把刀毫不客氣地揭醜,上官仇皺著小臉哼了聲。
「上官家的小神醫?」趙愚笑看了上官仇一眼,點了點頭:「那就有勞小神醫了。」
上官仇沒想到趙愚竟答應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對趙愚的好感唰唰上升。
無可奈何之下,九妹也只得退而求其次,先行出谷。
上官仇和忠伯送行,途徑花海,七把刀還不忘叨叨這上官青冥的怪脾氣。
「之前以為九妹是男人的時候,還感動得稀里嘩啦答應給趙愚解毒,現在知道九妹是女人,反倒這麼生氣,難道這位神醫他仇恨男女之情?」
七把刀說出了眾人的心裡話,不過上官仇卻皺著小臉犟道:「怎會!我父親他……他只是生氣而已。」
九妹搖搖頭,絕不止是生氣那麼簡單。
上官青冥的反應更像是一個嫉妒的女人,或者是,為女子痴心一片而不平的樣子。
可他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可不平的?
「難道說……」七把刀停下腳步猛地回身,引得眾人也跟著停步看向他,「上官神醫不喜歡女人痴心糾纏男人,因為他喜歡的男人被女人給搶走了?」
「你胡說!」上官仇氣得漲紅了臉,揮拳追打七把刀。
七把刀當然不會和少年人計較,熟稔地上躥下跳逃跑一遍嚷嚷:「對對對,你爹要是喜歡男人,你怎麼來的。」
「哼!」上官仇皺著小臉別過頭去,打鬧告一段落。
不過九妹還是拉過上官仇悄聲問道:「你們家族有沒有什麼其他女人,你姑姑之類的,瞧你爹這樣子,必定是他心中極重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搶走了,又或是你娘?」
上官仇皺著小臉:「應該是娘吧,父親是家裡的獨子,而且,他從沒說過娘的事。」上官仇失落的低下頭,原來爹竟然是因為娘跟別人跑了,才變得脾氣如此古怪的嗎?
九妹點了點頭做到心裡有數,忠伯將解毒丸分發給眾人時九妹的那顆不小心掉到地上尋不到了,索性又向忠伯要了一顆。
一行人離開谷中,找到了護衛們留外面金鳳縣的住所。
「果然是神醫啊!」護衛們看到趙愚醒了過來,紛紛驚嘆,興沖沖地給秦相放飛了報喜的鴿子。
看著信鴿撲棱著翅膀飛走,九妹等人也算吃了個團圓飯,連阿晨都被拉著坐到桌前。
趙愚和九妹坐的是主座,憫寧和阿晨坐在她們對面客座,而七把刀和莫昭各自坐兩側,忙著做了一桌子菜的瘦童和木青也在房門處入了坐,一頓飯吃的還算熱鬧。
趙愚聽了她們一路上的事十分感動,大方地允了數壇好酒,都是藏在君山縣的密釀,亦向憫寧道謝。
憫寧看著一雙人坐在對側,禮節性地笑著,一直話不多。
而趙愚似乎沒注意到他的表情,只是為九妹添菜,更沒有提當日憫寧曾先他一步進入君賜藏鼎堂屋的事。
所謂感情,二人俱是心照不宣,七把刀和莫昭雖然也覺得憫寧對九妹很好,不過現在趙愚既然醒了,他們倆就一點兒也不為他擔心了。
趙妖孽占著先機,難道還能被憫寧那個小白臉搶了老婆?
七把刀如是想,喝得酩酊大醉,躺在榻上睡了個好覺,眾人也各自回房休息。
夜深露重,九妹從房裡悄悄出來,走向迷障重重的金鳳谷。
白日里丟失的那顆解毒丹被她從空間里取出,含在口中。
她的確還想再進谷尋上官青冥,因為她知道趙愚的毒並沒有全解,否則他應該會在第一時間將銅環交給自己。
如此說來,他的毒應該只是壓制住了,至於什麼時候爆發卻說不準。
上官青冥性子古怪,若趙愚下次毒發他矢口否認,自己上哪兒說理去。既然現在七把刀他們都已經安全出谷,九妹就沒什麼顧慮了,便孤身前來。
她將解毒丹丟入口中,走向瘴氣。
夜幕之下,這層瘴氣似乎更加濕涼致命,弄得九妹皮膚都有些發癢。
「咳,咳咳。」一聲乾咳從女孩背後響起,九妹警惕回頭,慣用的那柄刻刀已握在掌心。
黑暗中,一人舉著火把穿行毒障,緩緩向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