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空間環境突然發生變化,出現聲響。
我已經做好了迎接狂風驟雨的準備,可是嗡鳴聲過後忽然安靜了下來。
就連那股壓力都消失不見了。
儀式失敗了嗎?
不然怎麽會是這樣的結果?
這個疑問不僅是我心裏有,看大家的表情也是跟我有同樣的想法,除了我叔叔和三師伯。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問他,消失的氣息就回來了,像洪水猛獸一般,任意肆虐,想要把我們都吞噬掉。
“堅持住,等它穩定下來!”叔叔喊道。
雖然這股力量很是狂暴,但是我能感覺到其中蘊含的生命氣息。
身體本身的疼痛都還是次要的,讓人難以忍受的是靈魂的擠壓和剝離。
吸力和排斥力並存,要把靈魂揉碎那種。
痛已經不足以描述此刻的感覺,說不出的難受。
如果現在眼前有一把尖刀,可能會選擇直接衝上去,讓刀直接插入胸口裏,這樣能死的痛快點,一下就解脫了。
即便如此也好過現在。
但是不能這麽做,必須咬牙挺著。
“啊!”
滅墮門的一個人雙手抱著頭,跪在地上,痛不欲生。
“嗖!”
“嗖嗖!”
三師伯及時出手,三根針紮在了他的身上,這才緩解一些他的痛苦。
“治標不治本,如果你能自己適應過去,就把針拔下去,會更好,不然很有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那個人點頭,咬牙站了起來,伸出手拔掉了一根針。
十幾秒之後,他把另外兩根針也拔出來了。
臉上青筋直冒,不斷流虛汗。
但是他還是挺住了,不愧是滅墮門的精英。
我最擔心的人,孫陽,他卻是我們這些人裏最輕鬆的。
不是因為他的實力強,而是因為生肖屬相和出生時辰,很切和那股力量,不然我也不會讓他加入的。
穩定下來需要多久,我叔叔也不確定,就是幹耗著。
三師伯說如果實在堅持不住就吱聲,她用針紮穴位緩解一下。
先後有人都用了這種方法,還包括我叔叔,他承受的壓力是最大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疼痛從難以忍受到麻木,再到疼痛的不斷升級。
沒有實物的攻擊,就隻是氣的磨練。
說是千錘百煉也不為過。
我發現一個問題,經過這麽一打磨,自身的實力竟然有了進一步的提升。
這樣的情形我經曆過一次,去其糟粕,取其精華,把修行中身體產生的雜質進行了排除。
非常難得的機會。
沒有任何的進步都是白來的,這也算是我們的一次機緣。
叔叔和三師伯應該是知道的,但是沒有提前告訴我們。
我們這幾個人,自然是不用說,芳姐不僅是我的親人,也是他們的朋友,義不容辭。
但是對於其他人來說,就是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而已。
叔叔沒有勉強任何人,全憑自願,而且也說了可能會有生命危險,讓自己做選擇。
當時是有人拒絕的,而且不止一人。
現在雖然經曆了痛苦,卻得到了回報。
我看到有兩個人,他們的實力不止是提升了,而是出現了質變,這種機會一生也未必能遇到幾次。
在場的所有人都得到了這種待遇。
狂暴的氣息變得舒緩,四處散落的生命力開始凝聚,變成了一條條絲帶。
很是濃鬱,如果仔細看,肉眼都能看見。
“小樂,到你了。”叔叔對我說。
“好!”我點頭,看了看手中的兩樣東西。
一個羅盤,一個雕刻的小人,都是叔叔花費大的心思找回來的,差點把命給搭上。
咬破舌尖,對著羅盤和小人噴了一口血,開始念咒語。
剛開始的時候,別人可能看不到,但是我能感覺到,在貼著我手心的地方,有點癢,好像有水線在流動。
叔叔說這兩樣東西不是死物,都是有“心”的,隻是處於休眠的狀態,需要喚醒。
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上麵布滿了條紋,跟人體的經絡沒有什麽差別。
經絡中是有氣體流動的,其中蘊含著非常純淨的能量。
我的身體也跟著發生了一些變化,氣開始自動運轉。
作為一個能量中轉的媒介,我不能馬上就輸送給芳姐。
需要一個過程讓這股力量實現自循環。
我的力量是主要的,同樣也需要其他人的輔助幫忙。
叔叔一生令下,所有人開始吟唱。
這個儀式本身屬於一個古老的種族,巫族。
傳說中離天最近的種族,甚至有說巫術的人就是神。
傳說畢竟是傳說,可信度能有多少誰也不清楚,作為修行之人,誰都想擁有長生不老,飛天遁地的本事。
不過這樣虛無縹緲的事也隻是一個希望而已吧,我是不信的,起碼現在不信。
我覺得這個巫族應該是和五行元素比較親近,能夠更好的去利用。
這樣的狀態大概是過了五個小時,循環終於是完成了。
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現在的感覺,不是單純的疼,也不是癢,亦或者是其他的什麽明顯觸覺。
如果非要說,應該用兩個詞:淡和虛無。
就是個體的自我存在感變弱了,不再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精神,肉體,所有的細胞都融入了進去。
會讓人心裏產生一種恐慌,怕自己會消失,不複存在。
“小樂,把小人放進棺材裏。”叔叔說。
“好!”
棺材已經打開,芳姐就躺在裏麵,按著叔叔說的照做,放到了芳姐的身上。
“啊!”
突兀的尖叫聲音響徹整個空間,耳朵暫時失聰了,她眼睛睜的很大,表情扭曲,異常的痛苦。
放在她身上的小人跟一座山一樣,壓得她無法喘息。
我沒時間考慮太多,一把就給拿了起來。
“呼……”芳姐長出了一口陰氣,緩了過來。
“沒想到排斥力這麽嚴重,這還是我們在之前心經做了那麽多準備的情況下。”叔叔皺著眉頭說道,沒有預料到會出現這樣的異常。
“那現在該怎麽辦?”我跟著緊張。
叔叔沉默了片刻,回應說:“兩個選擇,一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