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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姐夫(二更)

  楚千塵笑眯眯地對著馬車外的江沅說道:「江沅,有人對我不敬,你說該怎麼處置?」


  「奴婢聽王妃的!」江沅含笑道,恭恭敬敬。


  說話間,江沅冷冷地朝一眾錦衣衛看去,相貌堪堪清秀的少女此前還很不起眼,這一瞬,卻釋放出如劍似刀的銳氣,殺氣凜然。


  幾個錦衣衛皆是一怔,目光微凝。


  他們也都是見過世面的人,一下子就看出來了,這個侍女絕對不是普通的丫鬟,是手上染過血的。


  等等,王妃?!


  那總旗以及其他的錦衣衛心裡咯噔一下。


  誰也沒想到眼前穆國公府的馬車裡居然還坐了一個王妃,京中這般年紀的王妃屈指可數……


  想著穆國公府與永定侯府是親家,那總旗心裡已經隱約猜到了馬車裡的這位王妃的身份。


  京城中,這兩個月來,最受關注的婚事就是永定侯府的二姑娘剛嫁到了宸王府。


  無論宸王對這樁親事到底滿不滿意,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調戲了宸王妃,但凡宸王是個男人,都沒法忍!


  總旗的心一點點地沉了下去,渾身發涼,恨不得抬手扇自己一巴掌,要他嘴快!

  他們錦衣衛在京城是天不怕,地不怕,只除了一個人還是要顧忌一二的——


  宸王顧玦。


  連皇帝都忌憚宸王幾分,何況他一個區區的錦衣衛總旗呢。


  要是宸王有心拿他們開刀,恐怕連指揮使大人也只能睜一眼閉一隻眼,誰讓他給宸王抓住了把柄,非但沒人會給他出頭,他給錦衣衛丟了臉,前程估計也完了……


  總旗在心裡琢磨著是不是設法矇混過去,反正宸王妃也沒辦法證明她的身份。


  他的眼睛陰晴不定地閃爍著,然而,不等他有更多的反應,街道的另一邊傳來了一陣急促響亮的馬蹄聲,十來個高大英偉、形貌各異的青年策馬而來,意氣風發,聲勢赫赫。


  街上那些看熱鬧的路人趕緊往兩邊避去,嘴裡喊著什麼「五城兵馬司」、「小心」之類的話。


  整條街道又一次喧嘩了起來。


  來人「吁」了一聲,全都拉著韁繩放緩了馬速,一群人停在了兩丈開外,馬匹們精神奕奕地踱著馬蹄,打著響鼻。


  雷雨後的街道上濕漉漉的,那些馬蹄濺起些許泥水,恰好濺在了幾個錦衣衛的飛魚服上。


  為首的是一個二十餘歲身穿湖藍直裰、騎著白馬的青年,相貌俊逸儒雅,氣質溫文,宛如一個讀書人。


  他的氣質看著與身後那些個相貌英朗、舉止豪爽的青年們大相徑庭,就像是文人混進了武人堆里似的。


  總旗認得這藍衣青年,心又是一沉,乾笑著喊了一聲:「蘇指揮使。」


  總旗眼角抽了抽,心道:這個蘇慕白還是這般裝模作樣,這滿京城誰人不知道他蘇慕白拿起刀劍來比劊子手還狠!


  蘇慕白似乎完全沒聽到總旗的聲音似的,目光先是看向了馬車裡的楚千塵,恭敬地抱拳行禮:「王妃。」


  總旗的心更涼了。


  果然,這馬車裡的人就是宸王妃!

  其他錦衣衛此刻也確信了楚千塵的身份,多少都有些退縮了。


  既然打手來了,江沅很乾脆地告了狀:「蘇指揮使,他們對王妃無禮,你可要替王妃出這口惡氣。」


  江沅心裡其實暗暗鬆了一口氣。


  她是不怕錦衣衛,也自認身手不比錦衣衛差,只不過,錦衣衛人多勢眾,她就怕一個沒照顧周全,讓他們這些個莽漢衝撞到了王妃。


  江沅只說錦衣衛對楚千塵無禮,沒有複述他們的話,不過蘇慕白帶來的下屬有嘴也有耳朵,自然會去打聽消息,很快就有人附耳把方才那錦衣衛總旗的大放厥詞附耳轉告了蘇慕白。


  蘇慕白的唇角泛起一抹笑,他依舊笑著,眼裡卻是如萬年冰雪般寒冷。


  區區錦衣衛就敢欺到宸王府的頭上,怎麼能忍!


  「丁總旗真是好大的威風!」蘇慕白從馬背上高高在上地俯視著丁總旗。


  丁總旗:「……」


  丁總旗嘴角抽了抽,心裡是悔得腸子都青了,但是輸人不輸陣,就是為了錦衣衛的顏面,他也不能表現得太過卑微。


  他給身旁那個細眼睛的錦衣衛使了個眼色,那個錦衣衛就上前了半步,還算客氣地說道:「蘇指揮使,只是誤會而已。」


  「誤會?」蘇慕白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那也就是說,你們承認對王妃失禮在前。那就簡單了,只要你們向王妃磕頭賠罪,這件事宸王府就既往不咎。」


  蘇慕白身後那些五城兵馬司的人全都笑嘻嘻的,起鬨地喊著「磕頭賠罪」,一副「和蘇慕白一條心」的樣子。


  磕頭賠罪?!

  這四個猶如平地聲旱雷響,炸得滿街的人都驚住了。


  整條街上都靜了一靜。


  丁總旗想也不想地脫口道:「好大的口氣!」


  錦衣衛素來猖狂慣了,剛剛賠笑已經是他們的極限,又怎麼可能拉下臉來當眾下跪。


  再說了,他們錦衣衛只跪皇帝,怎麼能跪一個區區的婦人!

  蘇慕白嘆了口氣,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道:「錦衣衛如此不懂上下尊卑,那我只好替陸指揮使教訓教訓你們了。」


  「你敢!」丁總旗也被激起了火氣。


  眼看著馬車外兩伙人之間火花四射,穆國公夫人的心提了起來。


  「塵姐兒。」她有點擔心地輕喚著楚千塵,蘇慕白是宸王府的人,他這樣當街與錦衣衛大打出手,豈不是給皇帝治罪宸王的借口?!

  沈氏也和穆國公夫人想到一塊兒去了,同樣目露擔憂之色。


  楚千塵微微一笑,給了穆國公夫人與沈氏一個安撫的笑,半點不愁。


  別人也許不知道,不過楚千塵還是知道一些的,自蘇慕白上任五城兵馬司總指揮時后,這短短一個多月間,他已經做了不少人手上的調動,把一些心腹換了進去。


  今天蘇慕白帶來的人都是他的心腹精銳,雙方真要對上了,吹虧的人只會是錦衣衛。


  而且,蘇慕白說話做事一向有他的原因,他啊,就是個走一步觀十步的老狐狸!

  自己被錦衣衛輕慢,他也許生氣,但也不至於氣到這種地步,分明是在借題發揮,莫非……


  錦衣衛正在搜查的那個人,是王爺想要保下的?

  楚千塵若有所思地歪了下小臉,唇邊的笑意深了幾分,眸子里流光四溢。


  她再次掀開了窗帘,大大方方地往外看去。


  蘇慕白用他的行為來證明了他到底敢不敢,手上的鞭子猛然甩出,如靈蛇出洞般撕裂空氣,凌厲地朝丁總旗甩了過去……


  丁總旗自然不會束手就擒,直接從隨身的刀鞘中拔出了長刀。


  然而,那把長刀才出鞘一半,蘇慕白的鞭子已經重重地打在了丁總旗的手腕上。


  「啪」,馬鞭甩動聲極其刺耳。


  丁總旗手裡的刀脫手而出,「咣當」一聲掉落在地。


  「你……」丁總旗氣急敗壞地瞪著蘇慕白,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色彩精彩地變化著。


  也不用蘇慕白再招呼,他帶來那些五城兵馬司的人一擁而上,錦衣衛自然也不甘落後,紛紛拔出了腰側的綉春刀。


  接下來,就是一場混戰。


  那些圍觀的普通百姓都嚇到了,紛紛往後躲去,生怕不小心被波及,死了也白死。


  街道上,亂成了一鍋粥,兵器交接聲、叫罵聲、悶哼聲、摔地聲此起彼伏。


  大概也唯有楚千塵和江沅還有心情看戲了,尤其是江沅,隨手接了把飛過來的刀鞘,還出手如電地用刀鞘打暈了一個錦衣衛。


  蘇慕白帶來的人個個身手不凡,而且實戰經驗豐富,蘇慕白自己更是有以一敵十之能。


  這才短短不到一盞茶功夫,錦衣衛和他們的綉春刀就七零八落地倒了一地,狼狽不堪。


  只剩下丁總旗還站在那裡,右肩的衣料被鞭子抽出了一條兩寸左右的裂口,隱約可見血絲滲了出來。


  那些圍觀看熱鬧的人已經看傻眼了,他們見慣了錦衣衛在京城中飛揚跋扈,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錦衣衛吃這麼大的虧。


  蘇慕白翻身下了馬,打了一架,卻還是臉不紅氣不喘的,臉上噙著一抹淺笑,似乎連嘴角的弧度都與之前一般無二。


  他信步走到了丁總旗跟前,停在距離對方兩尺的地方,笑吟吟地看著他,緩緩道:「磕頭賠罪。」


  蘇慕白一點也沒跟對方客氣的意思,說話的語氣斯斯文文,但出手的狠辣則與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腳踹在了對方小腿脛骨上。


  丁總旗悶哼一聲,雙膝一屈,跪倒在地。


  雨後那泥濘的路面又冷又濕,泥水滲透了褲腿。


  蘇慕白轉過身,笑著對著馬車裡的楚千塵抱了抱拳。


  楚千塵淡淡地問道:「蘇指揮使,錦衣衛這麼興師動眾,是在追何人?」


  蘇慕白答道:「屬下不知。」


  「該不會是……」楚千塵說到一半,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輕描淡寫地掃了一眼跪地的丁總旗,冷笑了一下,「該不會是專門針對我們宸王府來的吧?」


  楚千塵沒有放低聲音,一些圍觀者也聽到了,忍不住與周圍的其他人竊竊私語,「錦衣衛」、「宸王府」、「針對」、「挑釁」云云的詞隨風飄了過來。


  丁總旗面色一變,忙道:「王妃誤會了,錦衣衛絕無針對宸王府的意思!」


  蘇慕白嘴角及不可見地又翹了翹,眸子晶亮,心裡暗道王妃果然聰明。王妃恐怕意識到了他在刻意製造混亂,所以才會這麼說的。


  蘇慕白煞有其事地皺了皺眉頭,斥道:「錦衣衛未免欺人太甚!」


  他這句話聽在任何人耳里都會認定了是錦衣衛在主動挑釁宸王府。


  楚千塵又道:「既然如此,總不能讓人以為我們宸王府怕了錦衣衛。」


  就是沈氏也看出來了,這兩人在一唱一搭,眸子里閃著笑意。看來女兒說得沒錯,她在宸王府過得很好。


  蘇慕白眼裡笑意更濃,抱拳應下,「王妃,您放心。」


  這下就更加名正言順了!


  蘇慕白轉頭看向了下屬和那些錦衣衛,一派義正言辭地說道:「京城大街的治安是他們五城兵馬司管轄範圍,錦衣衛這般大鬧,就是不把我們五城兵馬司放在眼裡。」


  「把他們統統拿下,押去北鎮撫司找陸指揮使論個究竟!」


  蘇慕白意氣風發,丁總旗則是面如死灰,真恨不得回到一炷香前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這次,他可攤上大事了!


  楚千塵對著車夫吩咐了一句「回府」,就放下窗帘,然後又對著穆國公夫人與沈氏微微一笑,那笑容似在說,我說了,沒事的。


  沈氏的心裡感慨極了,她是當娘的,本來應該護在女兒跟前,而現在,兩人的位置似乎全然顛倒了過來,反倒是她被護在了女兒的羽翼下。


  這種感覺讓沈氏的心情更複雜了,穆國公夫人不由對著楚千塵感慨了一句:「你啊,真像你曾外祖父!」


  馬車又繼續上路了,這一次,一路通暢地回到了穆國公府。


  這時恰是正午了,雨後的天氣晴得很快,等馬車進國公府時,路面都已經被烈日晒干,凄厲的蟬鳴聲迴響在空氣中。


  三人一起回了沈氏的院子。


  楚千塵不放心,又給沈氏診了脈,眉頭舒展了一些。


  這趟去楚家也算沒白去,沈氏把話說開后,鬱結心頭的火氣也發了出來,病好了一半。


  「娘,我給你改一下方子,再換張溫補滋養些的藥方。」


  楚千塵一說,冬梅就立刻去備筆墨。


  她的方子才剛寫好,就聽到剛下學的楚雲沐回來了。


  「是不是楚千塵來了?!」楚雲沐還沒進門,洪亮的聲音已經從屋外清晰地傳了過來,「我看到琥珀了!」


  小傢伙跑得飛快,好像一陣風似的衝進了東次間,高高興興,小臉上沒有一絲陰霾。


  他年紀小,忘性也大,今天看沈氏好了起來,人也就恢復了往日的精神。


  「沐哥兒。」沈氏對著楚雲沐招了招手,神情鄭重。


  楚雲沐就放慢了腳步,近乎小心翼翼地朝沈氏走去,心想:他最近一直很乖,沒抓麻雀,也跟幾個表哥表弟溜出去玩,更沒有躲在花園裡挖洞烤地瓜……


  沈氏捏住了楚雲沐的一隻手,楚雲沐立刻就認了錯:「娘,我錯了,我昨晚少背了一篇文章,早上被先生罵了。」


  楚雲沐決定主動認錯,爭取寬大處理。


  沈氏怔了怔,與楚千塵對視了一眼,母女倆皆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聲清脆,連帶陳嬤嬤與冬梅她們的臉上都有了笑意。


  楚雲沐眨了眨眼,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白招供了。


  哎,他也太沉不住氣了。


  沈氏的心情由於楚雲沐的這一打岔,輕快了起來,她一手拉著楚雲沐的手,一手拉著楚千塵的手,正色對楚雲沐道:「沐哥兒,這是你姐姐。」


  楚雲沐又眨了眨眼,一頭霧水。


  他當然知道楚千塵是他姐姐,他只是習慣了偶爾連名帶姓地叫她而已,娘該不會拿他當傻子吧?

  沈氏知道他沒懂,溫柔地揉了揉他的頭,「你二姐姐是你同父同母的胞姐,跟你一樣是我生的。」


  楚雲沐才五歲,其實聽得懵懂,只知道從前家人都說楚千塵是姜姨娘生的,不懂怎麼現在她又變成是母親生的了。


  他來回看看沈氏與楚千塵,雖然不太明白,但還是點了點頭。


  不管怎麼樣,有一件事確信就可以了,楚千塵是他姐姐。


  然後,他現在有姐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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