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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受傷

  第55章 受傷

    幾日後陸崇又接到袁廷舟的戰書,他收拾好自己準備出戰。都走到門口了,也不見連雙跑來抱抱說舍不得,他回過頭看坐在桌邊喝茶的人道:“不送送我?”


    連雙拿起一塊桂花糕放進嘴裏,“過不了幾日你便回來,有什麽好送的。”說完還擺擺手。


    看著她鼓鼓的臉頰,陸崇無奈搖頭,“不要亂跑,等我回來。”


    這一等又是七天,這日午膳後連雙正在床上午睡,憐兒匆匆跑進來,“主子,不好了。”


    “嚷什麽,沒規矩。”金枝嗬斥道。


    連雙睜開眼懶洋洋道:“在這北疆大營還能有什麽不好的事,大驚小怪。”


    憐兒告罪後忙道:“夫人!將軍受傷了。”


    “你說什麽?”連雙困意全無,猛地從床上坐起身,“哪個將軍受傷?唐將軍?還是羅將軍?”


    “休要胡說。”訓完憐兒,金枝對連雙道:“夫人,您莫要聽她胡說,將軍怎麽可能受傷,或許是旁人。”


    “不是啊,是咱們將軍。”憐兒焦急道,“我剛去菜地裏摘菜,聽路過的士兵說將軍和敵軍主帥袁什麽的都受了傷。”聽說後菜都沒拎她就跑回來報信了。


    袁廷舟也受傷?連雙反而不急了,那兩個狡猾的狐狸肯定是要幹點什麽。幹什麽呢?連雙蹙眉苦想。


    “夫人,您別急,也許是憐兒聽錯了。”金枝心中也有疑問,對主子的事她多少知道一些,不像憐兒她們毫不知情,所以她才更加困惑。


    見連雙半晌不說話,憐兒以為她被嚇傻了,她後悔自己太過冒失,若是將軍受傷,夫人再有個好歹可怎麽辦,她趕緊改口:“是是,當時離得遠也許是我聽差了。”


    這時房門被敲響,元寶在門外道:“主子,喬將軍求見。”


    “快請他進來。”連雙趕緊翻身下地,來的正好,她有許多問題要問喬同山。


    “拜見夫人!”


    連雙擺擺手:“喬將軍不必多禮,快說說將軍下一步要做什麽?他為何要假裝受傷?”


    “您為何如此肯定將軍沒受傷?”喬同山道。


    “那是當然。”連雙微微揚起下巴,“我夫君很厲害,才不會受傷。”打了這麽多年仗,陸崇身上都沒留下幾塊疤,有也是很淺很淡的痕跡,都不是很重的傷,所以一般人絕對傷不了他。


    喬同山搖頭,將軍自己恐怕都不敢說這種話,也不知這位公主哪來的自信。不過,將軍若是聽到應該會很受用吧。


    “夫人去接將軍回營吧,馬車已備好。”


    “我可以去嗎?”連雙滿眼期待,見喬同山點頭,她提著裙擺就往外跑,“我現在就去。”


    喬同山派了一隊人護送連雙,元寶和金枝隨侍左右。路上馬車疾行,顛簸了幾個時辰,終於在戌時到達營地。


    唐宜軍親自出來接人,沒見到陸崇,連雙心裏一顫,“將軍人呢?”


    “夫人請隨我來。”連雙跟在唐宜軍身後走進陸崇的寢帳。


    看見陸崇渾身綁著白布躺在床上,連雙腿一軟差點跪地上,她跑到床邊,“夫君!夫君你怎麽了?”


    喊了幾聲,不見陸崇睜眼,連雙眼淚劈裏啪啦往下掉,她一邊哭一說問:“是誰把你傷成這樣?是不是袁廷舟?我要去找他算賬。”


    “你要怎麽找他算賬?”見她哭得打嗝,陸將軍也不忍再裝。


    此時帳中隻剩下他們兩人,“嗝~”連雙呆呆地看著陸崇利落下床,又毫不費力地把她抱坐到自己腿上。


    “喬同山說你很淡定,並且堅信為夫不會受傷,怎麽就哭成這樣了,嗯?”陸崇把她抱在懷裏,眼含笑意地看著她。


    此時連雙若還不知自己鬧了個笑話就真傻了。“你這也太像了。”臉色蒼白,身上還有血,否則她也不會失了方寸、亂了手腳。


    “你用過的伎倆都沒發現?”陸崇攥著她的手在自己臉上蹭了蹭,然後讓她自己看,一手白,原來是畫上去的。


    連雙靠在陸崇懷裏,兩手抱著他的腰。“袁將軍也是如此?哎呀~”


    話音剛落屁股就不輕不重地被拍了一下,陸崇把她撈出來凶凶地說:“怎麽又提他?”


    “他……”連雙想說他和你是一夥的啊,就順便問一下有什麽不可以,可見陸崇臉色難看她很識相地沒敢說,小聲嘀咕了句:“小心眼!”每次她說起袁廷舟就不高興,人家袁將軍也沒幹什麽呀。


    “你說什麽?”陸崇捏住連雙的臉頰,抬起她的下巴,“再說一遍。”他手一鬆一緊,隨著他的動作連雙的嘴也跟著噘一下扁一下,“誰小心眼?敢再說一次試試。”跟逗貓似的。


    連雙在心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真該讓外麵的士兵進來看看他們一本正經的大將軍有多麽幼稚。她突然伸手一抓男人衣領,仰頭吧唧一口親到他嘴上。


    “你、”陸崇本來還想凶幾句,可現在哪裏還凶的起來,他翻身把人壓到床上。


    連雙抓住他解衣的手,“萬一進來人了怎麽辦,回去再說。”


    “這是我的寢帳,沒人敢進,等不及了,乖!”陸崇嘴裏說著手下動作未停,幾下便把人剝成了雞蛋。


    “嗚嗚……”隱隱約約的嗚咽聲隨風傳進耳朵裏,守帳的士兵感歎:“夫人真是心疼將軍,竟哭了這麽久。”


    占青心想誰疼誰還不一定呢,將軍生龍活虎一點傷都沒有,這哭聲是怎麽弄出來的不言而喻,他讓守衛走遠點。


    大將軍身負重傷,將軍夫人日夜不離床的“伺候”,一守就是五天,就連用膳換藥都不假人手,士兵們都誇讚連雙賢惠。


    帳內情景卻是賢惠的夫人手都不抬一下,半個身子靠在將軍懷中,而不苟言笑的陸將軍正一臉微笑、一勺一勺喂她人參雞肉粥。這粥本該是陸崇這個傷患吃,現在全進了連雙肚子。


    連雙暗自後悔,她這哪裏是伺候病人,簡直是羊入虎口,以往陸崇在房事上克製也節製,這幾天也不知吃錯了什麽藥,不要命似的,成親以來她第一次感覺招架不住。


    飯後連雙懶洋洋地躺在陸崇腿上,“你要裝到什麽時候啊?”再這樣下去病的恐怕該是她了。


    “快了!”陸崇有些心不在焉,他的手指在連雙平坦的小腹來回摩挲。


    陸將軍說快了就真的很快,當天夜裏寢帳又傳出哭聲,這次連雙是真的痛哭。“我才來沒幾天就讓我走。”


    “聽話,袁廷舟會照顧你。”陸崇心裏也特別不是滋味,私心是他不願連雙離開自己,更不希望她與姓袁的有任何接觸,但為了大事又不得不這麽做。“我會派人跟著你,不用擔心安全。”


    連雙搖了搖頭,“我不是怕這個。”她心裏清楚陸崇與袁廷舟大戰後,用不了多久她就要離開,可是沒想到這麽快。


    院裏的葡萄還沒熟,合歡花也還沒落,她就要走了。雖然來這裏時間並不久,可她喜歡這裏,喜歡與陸崇的小家,這一走恐怕再也不會有機會回來了。


    “我知道,夫人你是舍不得我,放心,為夫很快就過去找你。”陸崇拿出一把匕首交給她,“這個你帶著,若是有人敢對你無禮,不必留情,有事袁廷舟擔著。”


    被陸崇的話逗笑了,連雙瞪了他一眼,“不叫我提他,你卻放心把我交給他。”


    “袁廷舟的人品我還是信得過的。”其實陸崇有些心虛,若是將來袁廷舟翻臉不認人,除了帶兵打過去之外他也沒轍。


    兩人又膩味了一會兒,占青在帳外道:“將軍,人到了。”


    “進來吧。”


    隨後占青與侯甲走進來,身後跟著一穿著黑鬥篷的人,帽兜嚴嚴實實地蓋在頭上。連雙心中納悶,天氣還很熱穿這麽多做什麽。


    等人走近,那人掀開鬥篷,摘掉麵紗,竟是個姑娘,還是個樣貌絕佳的姑娘。連雙忽地轉過頭,對陸崇怒目而視。我還沒走呢,你就找了個美人?

    “怎麽了?”陸崇一頭霧水,不懂她為何突然生氣。


    “錦春拜見將軍!”女子雙膝跪地。


    “起來吧,辛苦了!”


    見陸崇說話這般客氣,連雙更氣了,她悄悄伸出手捏住陸崇的腰間軟肉,低聲凶凶地問:“她是誰?”


    陸崇一愣,然後無奈失笑,他抓過腰間的手,“你想哪兒去了,錦春是袁廷舟的侍妾。”


    哎?袁廷舟的侍妾?


    金枝見主子誤會了,也趕忙解釋:“錦春是將軍府的人,幾個月前奉將軍命令以侍妾的身份待在袁將軍身邊,就是為了給主子您占位子。”


    給我占位子?連雙一琢磨就懂了。袁廷舟要回堯都,要怎麽帶她走?她是女子,扮成士兵小廝很容易露餡,若是身邊早就有女人那就容易多了。沒想到這倆人那麽早就合計好了。


    侯甲拱手道:“時間緊迫,請夫人盡快換裝,我們得連夜趕回北辰軍營,明早袁將軍便回堯都。”


    陸崇揮揮手,侯甲和占青走出軍帳,錦春換下身上的衣服,與金枝一同給連雙換上,“前些日子奴婢故意讓臉上生了疹子,出入帶麵紗,外人麵前夫人您記得麵紗不要摘,您的寢帳外人進不得,您盡管放心待在裏麵。若是有什麽事盡管交給景春,她是我身邊的侍女也是將軍的人……”


    錦春又叮囑了幾句,連雙的衣服也換好了,她抬抬胳膊,這衣服竟然與自己十分合身,再看錦春身高身形也與自己差不太多。隻要不看臉,很難發現換了人。


    馬上要走了,連雙十分不舍,她拉住陸崇的袖子,眼睛紅紅地問:“你會去找我嗎?”


    她擔心自己這一去,從此見不到陸崇,一想到有這個可能,連雙就心如刀割。若不是為了給父皇和皇兄討回公道,她才不要做皇帝,那個位子有什麽好,她才不稀罕。


    陸崇把人拽進懷裏,“放心,我很快便去找你。”


    “嗯!”連雙再也控製不住自己,趴在陸崇懷裏嗚嗚哭起來,“你說話要算話,要是你們的皇帝陛下不同意,我就、我就讓袁廷舟帶兵打過來,把你搶過去。”


    唉吆,這可是迄今為止陸崇聽到她說的最硬氣的話,雖然很孩子氣,可他心卻軟的一塌糊塗。他收緊手臂恨不得把人融入身軀,自此不分不離,“好,就這麽說定了。”


    連雙穿著黑鬥篷依依不舍地走出軍帳,侯甲和兩名侍衛已經騎在馬上,“夫人,時間緊迫,我們得盡快。”


    “好!”連雙一抹眼淚,翻身上馬,與三人離開陸崇的軍營,直奔北辰方向而去。


    透過帳子的縫隙陸崇看著人走遠,他氣憤地打翻了身邊的水盆。金枝與錦春互看一眼,默默站在一邊不敢言語。連雙去對麵做袁廷舟的小妾,錦春也得在這邊裝陸將軍的夫人。


    連雙跟著三人終於在天亮前來到袁廷舟的寢帳。見到人,袁廷舟激動的從床上連滾帶爬地下來,“公主,您可算來了。”


    “袁將軍您這是?”袁廷舟也是一身白布纏著,不同的是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還腫著呢,這個可不是裝的。


    袁廷舟撤下左臂的白布,咬牙啟齒道:“還不是那個姓陸的。”本來是兩人做戲,結果陸崇非說做戲要做真,要騙過堯都的監察使一定要真挨幾下,他很是懷疑陸崇公報私仇。


    “陸崇心狠手辣,公主您離他遠點。”袁廷舟趁機給陸崇穿小鞋。


    侯甲:“袁將軍慎言。”


    “本將軍的寢帳你小子進來幹嘛?出去出去。”袁廷舟對陸崇有意見,對陸崇的人更是沒好氣。


    “我家將軍說不能離開夫人半步,我走夫人便也要走。”侯甲麵無表情,聲音也沒什麽情緒,但聽進耳裏看在眼裏就是挺氣人的,簡直和陸崇一模一樣。


    袁廷舟很氣,當初若是不答應陸崇的條件,公主就回不來。現如今公主就在眼前,他真想把這幾個礙眼的人給陸崇扔回去。


    “袁將軍歇著吧,我先回寢帳,總得熟悉一下。”連雙道。


    “也好。”袁廷舟也不糾結,反正公主在自己這邊,他陸崇再有心能怎麽著。等公主登上大寶,一封休書送去大燕就完事了。“公主暫做休息,今日我們便回堯都,您是我的侍妾錦春,路上還請公主多多體諒。”


    侯甲糾正道:“是扮做您的侍妾並非真的侍妾,況且錦春臉上有疾,被您冷落多日,您又受傷,路上最好也不要與我家夫人常碰麵。”


    見袁廷舟臉色越來越難看,連雙趕緊領人出了寢帳,她歪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侯甲,心生佩服,不虧是陸崇的人。


    天色大亮後,袁廷舟整隊出發,連雙臉上蒙著麵紗安靜地坐進為她準備的馬車,與人打交道都是她身邊的丫鬟景春出麵,她連話都不用說一句,所以沒人知道將軍的侍妾已經換了人。


    隊伍向北辰都城行進,隨行的還有大燕一萬多俘虜,連雙竟從裏麵看見了羅成濟。也有不少災民跟在隊伍後頭,前段日子鬧水災,很多人房屋倒塌,農田衝毀,朝廷又沒有救災,為尋一條活路,災民們隻好成群結隊地去往堯都。


    十天後,馬車終於到了堯都南城門,到達時已經日落西山,袁廷舟所帶人數眾多,還有近兩萬的俘虜,所以陛赫連初下旨要他們明日進城,於是士兵們便在城外搭起帳篷,生火做飯。


    夜裏連雙很是不安,兩年前她狼狽地逃出堯都,逃到大燕,在那裏遇見了陸崇,現在她重新回到了這裏,而且是為殺赫連初而來,這一切像是做夢一般。


    兩年前的中秋夜,璀璨的煙花、沉重的鍾聲以及一具具熟悉的屍體。如今想起來都還是那麽清晰,原來她一刻都沒有忘記。


    回憶往事不知不覺便淚流滿滿,連雙兩手抱住自己,把頭埋在腿間,有人走進帳中都沒有發現。


    直到那人把她抱在懷中,“誰欺負你了?”


    猛然抬頭,連雙看見熟悉的臉,她驚喜道:“你怎麽會來這裏?”


    陸崇給她擦拭臉上的淚水,“我答應過你,會來找你,夫君不會食言。”


    剛剛止住的淚水瞬間猶如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連雙捂著嘴壓抑著哭聲,她用力地搖頭,“你不該來的。”


    陸崇在大燕是虎是龍,旁人奈何不了他,可他隻身在北辰便是任人宰割。若是此次討伐失敗,陸崇也會沒命。


    “趁他們還沒發現,你快回去。”連雙往外推他。


    “說什麽傻話,你知道我一路追過來費了多大的勁兒?”他可是一路扮乞丐追過來的,現在讓他回去怎麽可能。


    “可是、”


    “好了!”陸崇打斷她,“凡事有我,你不用操心那麽多,知道我娘為何那麽年輕嗎?因為她萬事不操心。”


    “你跟我來了,母親怎麽辦?”


    “放心,沒人能動她,我也不會讓人動你。”陸崇撩起連雙額間的碎發,“這些日子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他好不容易養回來的肉,才幾天又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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