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殺向北門
劉國能拔出腰中寶劍，對七郎說道，「七郎兄弟！實話告訴你，劉某準備棄暗投明了！」
七郎的眼皮子狠狠一跳，不禁說道，「劉將軍，你這是何苦呢？」
「七郎兄弟，你可知高闖王是如何死的？實話告訴你吧，他就是李自成害死的！此人野心滔天、心狠手辣，闖王待他恩重如山，卻只因擋了他的野心，竟被他活活捂死。現在劉某人手握大軍，眾所周知他忌憚劉某已久，你說說，劉某若是同他再呆下去，能不能活？」
七郎沉默了下，說道，「劉將軍，你一定要走這條路么？」
劉國能最後勸道，「七郎兄弟，如果官軍大軍圍城，你認為李自成能守住孤城渭南嗎？你也知道，城外官軍的主帥可是大名鼎鼎的秦書淮，連魔教都打不過他，你認為憑咱們能打得過他么？說到魔教，想必你也發現了吧，原本說好幫忙的魔教高手，現在全部都不見蹤影了。連他們都覺得渭南守不住了你知道嗎？七郎兄弟，你是個明白人，應該知道大勢已去了！快隨我一起降了官軍，給你自己一條生路，也給弟兄們一條生路吧！」
劉國能還是希望能說服七郎，畢竟七郎手上有一萬兩千人，真打起來自己未必能迅速突破。他有預感，城內其他各路人馬已經收到李自成的命令，正往這裡趕來了！
七郎陷入了猶豫，本來他就擔心李自成可能守不住渭南城，現在連劉國能都要投降了，他就更加擔心渭南城要守不住了。要知道劉國能手上可有一萬五千人，這些兵或許比不上李自成的，但是跟他們這些雜牌軍手上的兵比起來，那就是精兵。就算他沖不到城北，但只要在城裡衝殺，渭南城也夠嗆！
但是說到投降，他又有些害怕。因為他之前接收過一些敗下來的流寇，據他們說，秦書淮對待降兵並非不殺，而是殺一些留一些。尤其是一些頭目，他幾乎必殺無疑，在商洛他就是這麼乾的。而在渭南，他之所以沒殺九條龍和崔山虎，應該就是做給城裡的各路首領看的，至於攻下渭南城之後會不會殺他們，還尤未可知。
若是自己在城內抵抗，就算兵敗沒準還能趁亂混在百姓家裡。要是出去投降了，萬一那秦書淮翻臉不認人怎麼辦？
他劉國能信秦書淮，我可不信！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不降！
於是揮了揮關公刀，對劉國能說道，「劉將軍，你我人各有志，看來是不能在一條路上走了！你若是執意要走，那兄弟我只好得罪了！」
這話一出口，雙方士兵頓時都提起了手中的兵器，準備戰鬥了。
劉國能無奈，只好舉起了手，準備下令開戰。
卻在此時，只聽空中傳來一聲炸喝，「且慢!」
眾人皆是一驚，不知來者何人！
卻見夜空之中，飄然落下一道清影。清影猶如流星一般閃至七郎跟前，七郎這才確定對方是敵非友，慌忙提刀相抗，卻哪裡還來得及，只見來人一腳將他從馬上踢下，隨後手中寶劍出鞘，劃出一道閃電般的寒光，接著微涼的劍刃就貼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眾人大驚！若是此人劍尖再上提半公分，便是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了！
他們定睛細看，卻見來人一身錦衣，英姿勃發，卻是只有十七八歲的年紀！
如此年紀，如此身手，讓所有人立即想到了一個人。
他……竟然親自來了？！
來者正是秦書淮！
他早料到李自成對劉國能有所防範，必定不會讓他這麼輕易地去北城，所以在下令放信號之後就出了大營，潛入城中。因為料到李自成的嫡系都在城頭守城，能去攔截劉國能的部隊必然是流寇中的雜牌軍，而這些雜牌軍的戰意本就不強，所以他認定只需擒住他們的頭目便足以。
七郎陣中本就沒有高手，而且秦書淮趁黑而來，出現時又沒人知道他是敵是友，而七郎還在隊伍最前頭，因而以他的身手之快，擒住七郎自然輕鬆無比。
劉國能雖沒見過秦書淮，但見他這般年紀這般身手，便知道此人必是傳說中的大明之妖秦書淮無疑。
於是他立即下馬，跪下行禮道，「罪將劉國能叩見秦侯爺！」
秦書淮點了點頭，和氣地說道，「劉將軍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吧。」
卻與眾流寇口中說的那個「殺人魔王」大相徑庭，這不僅讓劉國能鬆了口氣，也讓七郎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秦書淮對七郎說道，「這位將軍，方才你盡忠職守，本侯佩服。不過，你幫錯人了。李自成是個賊寇且不說，就說他當年先殺了有恩與他的王國，現在又殺了對他恩重如山的高迎祥，跟著這種忘恩負義、心狠手辣的人，你認為還有前途么？」
七郎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不知道又該怎麼說。
秦書淮收了劍，對七郎說道，「這位將軍，且帶上你的弟兄一起去北門吧。本侯向來少做承諾，不過今天可以承諾你，只要你和劉將軍奪下北門，本侯非但不殺你，還會賞你！」
他的語氣平淡至極，卻透著讓人無法拒絕的威嚴。
七郎心裡很清楚，以對方的身手，即便收了劍，要殺自己也是隨時隨地的事情。此刻他也想明白了，既然他都發話不會殺自己，那肯定是不會殺了。人家貴為侯爺，跺跺腳整個大明都要顫一顫的人物，自己又是個什麼東西了？他費得著為自己專門撒個謊嗎？
於是當即跪下拜道，「七郎謹遵侯爺之命！」
說罷，又起身對手下說道，「弟兄們，侯爺說了，只要攻下北門，非但不殺而且有賞！從今兒起，咱不當賊啦，就跟著侯爺干吧！」
這種情況下，自然沒有哪個流寇會提出異議！他們本就是七郎的兵，而且也不想跟強大的官軍打，難道還指望他們在這個時候為李自成盡忠？
於是，兩股人馬立即調頭，嘶吼著朝城北掩殺而去！
秦書淮坐在一匹劉國能特意牽過來的馬上，不急不慢地跟在隊伍後頭。
北城守將李昌在驚駭之中迎來了劉國能和七郎的兩萬七千人馬，看著烏泱泱的人群，和火海一般望不到頭的火把，他整個腦袋都是空白的！53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