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形勢
於是秦書淮立即趕往柳是書院。
柳是書院，吟風閣內。
崇禎和孫承宗正在認真地討論著什麼，忽然一個大漢將軍來報，「啟稟皇上，太子少保秦書淮來書院了。」
崇禎和孫承宗互相對視了一下。
隨後孫承宗問道，「皇上是否見他？」
崇禎想了想，說道，「秦兄八成就是來找朕的，朕若是不見他，那就是朕的不是了。」然後對那名大漢將軍說道，「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秦書淮就在大漢將軍的指引下，來到了吟風閣。
「臣秦書淮叩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秦兄平身吧。」
「謝皇上。」
「坐。」
秦書淮起身後與孫承宗打了個招呼，然後坐下。
崇禎問道，「秦兄是專程來找朕吧？」
秦書淮點頭道，「是來找皇上的。一來感謝皇上封侯治坊之恩，二來與皇上、孫閣老一起研究下如何對付魔教。」
崇禎淡淡地說道，「秦兄屢立大功，是我大明的肱骨之臣，封侯治坊本就是應有之意。至於對付魔教一事，你來的正好，朕與孫老師剛才還在研究此事，正好聽聽你的意見。」
言語之中，更多的卻是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秦書淮說道，「不知皇上與閣老是否研究出對策了呢？」
崇禎對孫承宗說道，「老師，就由你給秦兄說說吧。」
孫承宗應了一聲，然後對秦書淮說道，「秦少保，魔教遠在青南，此地西番眾多，近幾十年來朝廷對他們的控制日益薄弱，可以說在當地幾無可用之兵，唯有與之相鄰的甘肅有兵十二萬。不過，甘肅境內也是匪患四起，如匪首馬守應部如今已發展至十萬之眾，甘肅剿匪本已捉襟見肘，如今再要他們去剿魔教實屬為難。所以，皇上和老夫商量之後，決定調派關寧軍、宣府軍、大同軍、昌平軍各一萬先行增援甘肅。此四萬大軍設指揮使一人，擢一可靠之人統領，專責剿滅魔教，不受三邊總督或甘肅總兵、巡撫等節制。」
秦書淮微微點了點頭，孫承宗說的策略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魔教的總舵光明頂在青海，雖說那裡名義上是明朝的地盤，而且明初時期對它進行了有效控制，不過到了明末，朝廷對青海的統治已經名存實亡了，當地的衛所基本不堪一戰，最有戰力的也就一個西寧衛，不過現在屬於甘肅管轄。所以，剿滅魔教的活兒還得甩給甘肅，或者說得甩給三邊。
三邊近年來為了剿匪本來就已經焦頭爛額，要他們再去剿魔教，兵力上自然更加捉襟見肘。増兵是必然之舉。
這次崇禎一下子從大明最能打的關寧、宣府、大同、昌平軍中抽調四萬人去增援，可以看出崇禎是完全信任他的情報的，並且對魔教的強悍有合理的認識。不過，這四萬人是精銳，崇禎不想讓他們被當地督撫掌握，而是另設指揮使，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這點兵力還完全不足以剿滅魔教。秦書淮一想起魔教五行旗的強悍就頭皮發麻，他相信對付坐擁十萬大軍的魔教，至少需要三四十萬朝廷精銳。可惜，明朝全國都沒有這麼多精銳。
想到這裡，秦書淮說道，「皇上，孫閣老，除了派四萬大軍增援甘肅，你們還想過其他策略嗎？」
孫承宗點頭，「自然是有的。青南一帶形勢複雜，我們認為在此地剿滅魔教並非上策。皇上與老夫的商議的辦法，是把魔教放進來打。甘肅邊陲有寨、堡、屯合成的邊牆，魔教要攻進來，少不得沿途靡損兵力，所以我們打算層層設防，層層消耗，最後再派大軍一舉圍殲之。」
秦書淮道，「此策也是無奈之舉，不過如今算是上策了。不過需要注意的，魔教進入三邊以後，可能與當地的流寇聯合。」
「即便聯合，魔教也與賊寇矛盾重重，我們可以從中挑唆分化，以賊治賊。」孫承宗信心滿滿地說道。
的確，魔教有自己的信仰，而甘肅的馬守應是回.回，也有自己信仰，至於三邊的高迎祥、張獻忠也各有想法，即便魔教與他們聯合，他們要擰成一股繩也確實不太可能，朝廷是有機會分化離間的，只是這需要善謀之人運籌帷幄。
秦書淮道，「孫閣老既然這麼說，想必已經有想法了，那我就放心了。」
孫承宗立即說道，「我們的說完了，現在就請少保說說你的良策吧。」
崇禎接話道，「秦兄此次來見朕，肯定已經胸有成竹了，秦兄快說，朕與孫老師都洗耳恭聽。」
秦書淮淡淡地說道，「皇上，臣打算聯合整個武林，組成聯軍去討伐魔教。」
崇禎大驚！
孫承宗大驚！
驚過之後，大喜的表情迅速爬到了他們的臉上！
整個武林是什麼概念？那是足以與整個朝廷相抗的勢力！如果秦書淮能帶整個武林去討伐魔教，就好比朝廷瞬間強大了一倍！
還有什麼比這更強的支援嗎？沒有！絕對沒有！
崇禎喜上眉梢地說道，「秦兄真能帶領整個武林對抗魔教？不是一派兩派，是整個武林？」
秦書淮點了點頭，說道，「臣正在籌劃此事，最後如何尚不能定論。不過，即便到時候無法讓整個武林來支援朝廷，臣也會帶領江河幫為皇上分憂。」
崇禎急忙問道，「秦兄有幾成把握，可以讓整個武林來幫大明？」
秦書淮想了想，保守地說道，「七成。」
崇禎的喜色更濃，「如此說來，此事大有希望啊！」
他了解秦書淮，但凡秦書淮說的大概率事件，就一定會發生。他說有七成把握，那就代表此事已經基本成功了。
孫承宗沉吟了下，問道，「少保，若武林真能幫朝廷，那麼這個聯軍是否掌控在你手裡？還有，官軍當如何與之配合因應？」
秦書淮看了眼孫承宗，平靜地說道，「孫閣老，武林聯軍一旦參戰，就好比雙刃利劍出鞘，此劍自然需由本少保替朝廷代掌較好。至於聯軍與官軍的配合，前期應以聯軍為輔官軍為主較好。一來武林忌憚官軍以剿滅魔教為名消耗他們，二來武林聯軍不懂行軍作戰，也只能先打打下手，經過實戰歷練之後，才能獨當一面。」
崇禎和孫承宗對視了一眼。
驚喜過後，兩人現在又微現憂色。
武林聯軍若是懂得行軍作戰，那未來得多強大？
至少是另一個魔教。
而掌控他們的人，是秦書淮。
不過，現在擔心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因為現實很清楚，如果秦書要反，朝廷已經騰不出手來對付他了。
現在，崇禎只有完全信任秦書淮，才是最保險的。一旦他的猜忌過盛，使秦書淮感到心寒，甚至讓秦書淮感覺到了危險，那麼秦書淮不反也要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