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又來一個
果然,沒過多久,裡頭的丫鬟說道,「我們家姑娘說了,方才那位公子的詩為上上,此局無論有無再答之人,他都可以獲贈一顆珍珠。」
說著,那丫鬟從裡頭出來,將一顆拇指大小的珍珠送到秦書淮手裡。那珍珠晶瑩剔透,看上去頗為值錢。在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中,秦書淮當即呵呵笑納。
崇禎好好的一首詩被秦書淮搶了風頭,說不氣那是假的。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秦兄除了擅長武學、奇謀、治國之策外,居然還擅長吟詩作對。
不舍地看了眼紗帳后那道曼妙的倩影,崇禎覺得只要有秦兄這個妖孽在,自己今天是沒戲了。
但是他很不甘心。現在他對這個柳煙姑娘的好奇心如同決堤的洪水般一發而不可收拾,心想今天要是錯過了,下次再出宮來這兒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於是對秦書淮說道,「秦兄,我出趟門不容易,是吧?」
「嗯,怎麼了?」
「你看啊,秦兄你要是今次不成,還有下次,而我的機會就這麼一次。若是這次失望而歸,恐怕得好幾天寢食難安哪。我本來睡眠就不好,秦兄你是知道的……」
秦書淮看著崇禎一臉誠懇的表情,知道這小子要耍賴了。
於是毫不猶豫地說道,「黃兄,咱們不是約好了要『能者居之』嘛!」
崇禎一本正經地點點頭,說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凡事總能講個情面不是?比方說秦兄這趟與我一起來逛青樓,今後我見了弟妹總歸是心中有愧的,愧疚的是沒能替他看好丈夫。但即便是這樣,出於你我兄弟情義,我也不會與她亂說不是?」
秦書淮一聽差點跳起來。尼瑪,這小子什麼時候學得這麼油滑了?什麼兄弟情義,你丫這不是威脅我么?你堂堂一個皇帝來逛青樓就光彩了?有種你去說好了,就說你和我一起在逛青樓,看你說不說得出口?
在心裡把崇禎大罵了一遍,不過氣過了之後也只好認了。
誰叫他是皇帝?難道自己要因為一個女人跟皇帝翻臉么?再說這小子也是可憐,十年八年的才能出宮一趟,要是這次不讓他得手,沒準回去得了相思病就不妙了。也罷,反正老子過兩天可以再來,這次就先讓給他吧。
於是說道,「好吧,黃兄這麼有雅興,便讓與你就是了。」
崇禎嘿嘿一笑,道,「秦兄仗義,深得我心哪。」
沒過多久,裡頭丫鬟又道,「柳煙姑娘現在出第二題,是一道算術題。題目是:勾六股八,求弦幾何?」
這個問題一出,全場一片懵逼。
「此題何意?」
「何為勾,何為股?」
「對啊,這個弦又是何物?」
這幫讀書人表示四書五經里根本沒有這個,就算有些人學過算術,但也只是如何打算盤之類的,還從未聽說過什麼勾什麼股的。
也難怪他們,勾股定理雖然在華夏很早就被發明了,但向來被視為奇巧淫技,極為冷門,一般人誰會去學?
裡頭的丫鬟又說道,「此題因為較難,所以值兩顆珍珠。若是無人答上來,那麼今晚的勝者便是方才取勝的秦公子了。」
秦書淮聽完心道,這柳煙姑娘的第二題出的如此生僻,不是擺明了讓所有人都答不上來么?那這麼說,她是有意要讓我勝出了?
我擦!也就是說憑一首詩她就看上我了?
心裡越想越癢。其實他倒並不是一定要與柳煙發生什麼關係,而是對這個才色雙絕的女人實在太好奇了。
娘的,早知道就不帶崇禎來了!
但是崇禎用一臉壞笑的表情告訴他,自己是客觀存在的。
「秦兄,此題何解啊?」
「此題……額,此題不好解。」
這種勾股定理題對秦書淮來說當然簡單至極,但是他現在真心很猶豫。
「秦兄,你們鬼谷最擅長的就是這等奇巧淫技,哦不,奇門之術了。」
「家師死的早……」
「不及秦兄你學的好。」
秦書淮嘆了口氣,說道,「好吧你贏了,弦是十。」
崇禎喜笑顏開道,「多謝秦兄大義,在下來日定有厚報。」
秦書淮心道,好啊,敢不敢回頭讓我去你後宮玩玩?王八蛋!
崇禎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微微一笑,答道,「弦是十。」
話音一落,全場頓時嘩然。
「此人是誰?他真知道?」
「蒙的吧。」
「對,肯定是蒙的。」
閨房內,也是稍稍沉寂了一陣。
過了會丫鬟才說道,「這位公子答對了,弦確實是十。」
語氣中竟有些許失望。
這麼一來,崇禎一下子得了兩顆珍珠,已經超過秦書淮,穩居第一了。
聽丫鬟方才的說法,好像這題是最後一題,所以崇禎已經準備進去了。
不想丫鬟說道,「還有第三題,此題考的仍是吟詩作對。」
秦書淮眉頭一皺,心道難不成這柳煙姑娘心有不甘,執意要我進去?之前說好了上一題要是沒人答出就算我勝出,意思就是上一題就是最後一題。現在崇禎勝了,她卻又要加一題,而且還回到了吟詩題,莫非她認為吟詩才是我的強項,所以故意要再給我一次機會?
可是就憑做了首好詩她就如此青睞於我么?好像也不太合理吧?
就在這時,只聽廳外傳來一陣嘈雜之聲,接著一下子竄進來幾十個官兵,將裡頭的人團團圍住了。
秦書淮和崇禎以為是來抓捕他們的,正要商量跑是不跑,卻見從外頭進來一個年輕的公子。此人油頭粉面,皮膚白嫩,衣冠華麗,臉上帶著一絲張狂與輕蔑。
他身邊一個下人模樣的男子上來說道,「今兒柳煙姑娘我們公子包了,你們都走吧。」
裡頭眾人頓時都竊竊私語起來。
「他是誰?」
「連他你都不知道?天津兵備道陳啟升的公子陳天寶,津門之內誰人不識?」
「原來是道台大人的兒子!難怪這麼囂張。」
「他不是說進京讀書了嗎?怎麼還沒走?」
「陳道台家的公子什麼時候好好讀過書了?那只是他老子一廂情願,他要是會去京城讀書就怪了。」
秦書淮一聽頓時樂了,因為他在《東林禍國錄》里看到過這個陳啟升,他就是東林黨的!剛走一個吏部侍郎的兒子,現在又來了個天津道的兒子。這些人不長眼的公子哥坑起爹來毫不含糊,而且更妙的是他們的爹還都是東林黨的。
呵呵,妙極妙極!親眼見到東林黨糜爛成這樣,這下崇禎應該不止想打壓下這麼簡單了吧?
不過崇禎現在可沒想這麼多,因為他現在正處於大怒之中。
上次在街上差點被人打他都沒這麼怒過。
自己放下皇帝的架子,在秦兄那各種軟磨硬泡才獲得的見柳煙姑娘的機會,豈能被你一個天津兵備道的兒子搶了?
簡直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