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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報備(大修) 多謝娘子。

  第24章 報備(大修) 多謝娘子。


  第二日一早, 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經過昨晚的事情,紀婉兒心頭本就有些亂,昨晚還想著今日要不要歇一歇。沒想到老天爺替她決定了。


  見蕭清明起床了, 紀婉兒想了想昨日的事情, 張了張口, 又閉上了。罷了, 還是晚上說吧,他還要讀書, 免得影響了他學習。


  想清楚後,紀婉兒又躺下了。


  看著蕭清明去讀書的背影, 紀婉兒突然覺得很爽, 有一種別的小朋友都要去上學, 她可以偷懶一日的感覺。裹上被子,紀婉兒又睡了。


  許是平日裏這個時間點起習慣了, 睡了有小半個時辰, 紀婉兒就醒了。


  聽著屋外潺潺的雨聲,紀婉兒感覺神清氣爽。


  雲霜和子安知曉下雨不去,也沒來叫她。她打開門, 就看到他倆站在屋簷前玩兒雨。


  真是孩子心性啊。


  雲霜聽到動靜, 看了過來。


  “嫂子。”


  “嗯。”


  洗漱完,紀婉兒去做飯了, 雲霜也跟過來了。


  做早飯時,紀婉兒望向了書房的方向,瞧著蕭清明投射在窗子上的影子,她想到了昨晚的事情。


  一則,蕭清明昨晚到底幹什麽去了。二則,他到底有沒有看到她跟趙順子在外頭。


  “嫂子, 火太大,饅頭要糊了。”雲霜連忙提醒。


  “啊?”紀婉兒回過神來。


  平日裏都是雲霜燒火,紀婉兒很少燒火,可她今日靜不下心來,就自己坐在灶前燒火了,順便想想事情。


  沒想到竟然沒燒好。


  她連忙從鍋底抽出來一些柴火,試圖讓火小了些。可這些柴火不知怎麽回事,今日很不聽話,她怎麽弄都弄不好。


  見狀,雲霜趕緊來幫忙。


  紀婉兒心頭有些煩躁,幹脆又交給雲霜了。


  吃早飯時,紀婉兒看向了蕭清明。


  漸漸地,她瞧著蕭清明的臉又紅了。


  紀婉兒正盯著蕭清明的臉出神,這時,蕭清明突然抬頭迅速瞥了她一眼。隨後,他把糊掉的饅頭掰了下來,把好的那一半遞給了她。


  “娘子,吃飯。”


  紀婉兒沒料到他會如此,微怔。


  蕭清明把饅頭遞給她之後,自己吃了糊掉的那一塊。


  紀婉兒驚訝極了。蕭清明這是怎麽了?怎麽跟換了個人似的,竟然還知道給她吃東西了。而且,還是把好的東西留給她,自己吃不好的那一塊。


  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體貼了。


  紀婉兒盯著他看了起來,試圖從他臉上發現端倪。臉,還是那一張臉。五官依舊好看,長得依舊英俊。可那道眉卻柔和了很多,眼神也溫潤了幾分。


  不過……這麽一仔細看,她這才發現蕭清明的臉受傷了,右邊臉頰有一處淤青。他的臉比較白嫩,多出來這一處傷痕很影響容貌。


  紀婉兒微微蹙眉,緊張的話不經思考就說了出來:“你的臉怎麽受傷了?誰打的?”


  打人不打臉不知道嗎?誰這麽沒數。


  蕭清明明顯有一絲慌亂,他輕輕瞥了她一眼,又垂了垂眸,吃了一口饅頭,道:“沒事,昨夜……昨夜不小心摔倒,磕到的。”


  紀婉兒看得出來,蕭清明在撒謊,她又問了一遍:“真的?”


  蕭清明不敢看她,點頭:“嗯。”


  竟然不跟她說實話?紀婉兒挑了挑眉,低聲道:“下回夫君如廁時可要注意些,免得下回不僅僅是磕到臉。”


  聽到紀婉兒的話,蕭清明頓時臉色漲紅,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雲霜和子安一直在吃飯,而且,剛剛紀婉兒說最後一句話時聲音很輕,他們倆沒聽到。他們隻看到自家兄長的臉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紀婉兒沒料到蕭清明的反應會這麽強烈,想到自己剛剛說的話,頓覺有些不合適,不該跟一男子說起來這樣的事情。她輕咳一聲,道:“咳,吃飯吧。”


  說完,她拿起來筷子,看向了桌子上的飯菜。


  剛剛她還覺得今日早飯燒得不錯,這會兒卻有些吃不下了。她想,她不僅不該跟男子討論,在飯桌上,她就不該跟任何人討論這種問題。


  真的是太影響食欲了。


  她轉頭看向了蕭清明。


  這會兒蕭清明臉已經沒那麽紅了,拿著手裏糊掉的饅頭在吃。


  他倒是口味重的很,絲毫沒影響到他的食欲。


  雲霜不知昨晚發生的事情,隻覺這頓飯間,兄嫂之間比從前更加親密了,她開心極了。見弟弟吃完了,連忙悄悄拉著弟弟走了,給兄嫂獨處的空間。


  紀婉兒的心思都在蕭清明身上,並未發現這姐弟倆的小動作。


  飯後,蕭清明去了書房。紀婉兒去廚屋刷鍋洗碗了。忙完之後,她回了廂房。看著床上的包袱,她想到昨日忘了去隔壁了。正好今日不去鎮上,她拿起來包袱,叫上雲霜,準備去隔壁。


  去之前,她又想到了昨晚她拿起來包袱,蕭清明問過她的去向。思索了片刻,她轉身敲響了書房的門。推開門後,她指了指手中的包袱,解釋:“夫君,雲霜沒有衣裳穿了,我想著讓隔壁三嫂把我的衣裳改小了,給她穿。都是好衣裳,沒壞。”


  見紀婉兒主動來找他說去向,蕭清明有些開心,點頭:“嗯,知道了。”


  這是覺得她對他妹妹好,他很開心?

  紀婉兒去隔壁時,孫杏花正好在家。


  孫杏花原以為紀婉兒拿過來的衣裳是穿舊的,破的,沒想到衣裳還好好的。她看了一眼紀婉兒,便知她的意思了。再看一旁的雲霜,道:“雲霜,你嫂子待你可真好,這料子可不便宜。衣裳還好好的呢,一點兒都沒壞。你可得好好謝謝你嫂子。”


  雲霜沒料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她緊張地站了起來,看向了紀婉兒。


  “嫂子,不用……不用這麽好的,我有衣裳穿的。”雲霜緊張地用手絞著自己的衣裳。


  紀婉兒的衣裳還挺多的,婚前就有不少,婚後自己也買了不少。而且,她的衣裳都不算太差,有些甚至是極好的料子。但是,衣裳這麽多,她也穿不過來,而且有些顏色過於稚嫩,與她審美不符。既然不穿,倒不如給雲霜。


  她之前看過了,雲霜的衣櫃裏就隻有四套衣裳。一件冬衣,一件夏衣,一件春秋天穿的,上麵都打滿了補丁。剩下的一套好一些的是她之前剛給她買的。


  少得可憐。


  “你這是嫌棄嫂子穿過了嗎?”紀婉兒佯裝生氣。


  “不不,不是不是。”雲霜連忙擺手解釋,“這衣裳太好了,我還得長個子,給我穿浪費了。”


  真是個讓人心疼的孩子。


  “我不穿放著也是浪費了。等以後咱們有錢了,買新衣裳。”紀婉兒道。她這話說的是真的,她本就覺得把自己的舊衣裳給別人穿不太好。隻是如今家裏沒錢,隻能這般。若是有錢了,她不會讓雲霜穿她穿過的衣裳。


  雲霜抿了抿唇,沒再說什麽,但眼底流露出來對紀婉兒的感激。


  “以後啊,你跟子安都好好待你嫂子。”孫杏花道。


  “嗯,一定會的。”雲霜重重保證。


  孫杏花在做衣裳的時候,紀婉兒也跟著學了學,她還拉著雲霜一塊兒學。


  雲霜學得挺認真的。她本來就會針線活兒,隻不過之前沒人指點她。這會兒瞧著孫杏花在弄衣裳,她也拿了針線試了試。


  說實話,紀婉兒對這些並不感興趣。她在做飯上有些天賦,在針線活兒上卻是一點兒天賦都沒有。左右回家也無事,她就在這邊跟孫杏花說話。


  不到晚飯時,三件衣裳都改好了。


  一件薑黃色的,一件粉色的,一件翠綠色的,穿在雲霜身上好看極了,整個人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哇,真好看。”滿兒滿臉羨慕。


  孫杏花道:“雲霜長得好,之前的衣裳太老氣了,這衣裳正好襯她。再加上最近這些日子胖了些,臉色也好看了。”


  “確實好看。”紀婉兒越看越滿意。雲霜本就長得好看,這會兒臉圓潤了些,膚色也白了些,再穿上鮮亮的衣裳,就襯得更好看了寫。


  雲霜被誇得小臉微紅。


  紀婉兒已經麻煩了孫杏花幾次了,那日做床沒收錢,這回做衣裳總要收錢了吧。要不,這鄰居也沒得做了。而且,紀婉兒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


  “嫂子,之前你跟三哥來我家幫忙,我想著兩家的情分,就沒好意思提要給你們錢。今日你又忙活了一日,這回你無論如何都得把錢收下。”紀婉兒真誠地道。


  孫杏花肯定不會要的。她要是不想幫忙,她壓根兒不會跟紀婉兒說她會改衣裳。既然提了,就不會收錢。


  她向來恩怨分明。紀婉兒這些日子往她家送了不少好吃的。雖說她之前要跟雲霜和子安送過,但那些都是便宜的,紀婉兒送的都是貴的。這兩者是不對等的。她不想以後村裏人戳她兩個孩子的脊梁骨,罵他們貪別人便宜,沒出息。


  拒絕了幾次,孫杏花見紀婉兒是真心想給,態度又比較堅定,便道:“婉兒,錢我是不會收的。你若實在過意不去,能不能……嗯,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孫杏花覺得自己提出來的這個要求會有些過分,便有些猶豫。可為了女兒的將來,她又忍不住想說。


  紀婉兒連忙道:“嫂子你說,能幫的我一定幫。”孫杏花兩口子幫了她不少忙,她正愁著沒法報答。


  “那好,嫂子就厚著臉皮說了。”孫杏花下定了決心,把要求說了出來,“你能不能教滿兒做幾道菜?”


  紀婉兒還以為是什麽要求,沒想到這麽簡單,她立馬道:“嫂子想讓滿兒學做什麽菜,我會的一定會教會她。”


  孫杏花見紀婉兒答應了,心裏一鬆,看了一眼女兒。


  滿兒見她母親看她,連忙走了過來。


  孫杏花笑著說:“什麽都行,教她做四道肉菜,四道素菜,一共八道菜就行,就跟那日在你家吃的一樣就行。”


  他們這邊有個習俗,新媳婦嫁過去第二日是要給夫家做飯的,要是做的飯不好吃會被人笑話的。但要是做得好,會得到夫家的讚揚。她本來覺得自己做飯還行,讓閨女跟著她學學就行,但那日她吃到了紀婉兒做的菜,就萌生了這個想法。


  若是女兒能學會幾道菜,豈不是能在夫家立足了。


  紀婉兒有點明白孫杏花的意思了,她琢磨了一下,道:“行,這個沒問題。”


  孫杏花沒想到紀婉兒這麽快就答應下來了,很驚喜。她看了看有些呆滯的女兒,連忙把女兒往前推了推,道:“滿兒,還不快謝謝你嬸子。”


  滿兒非常喜歡紀婉兒做的飯,對於這件事情,她也很開心,她激動地說:“多謝嬸子。”


  紀婉兒摸了摸滿兒的頭發,笑著說道:“客氣什麽。”


  孫杏花道:“婉兒,你隨便使喚她就行,讓她給你撿柴火,給你燒火,給你挑水。”


  紀婉兒笑了笑,開玩笑地道:“那敢情好,又多了一個幫忙的了。”


  孫杏花覺得紀婉兒人太好了,她想到紀婉兒的針線活兒,道:“你若是想學針線活兒,就來找我,我做飯雖然不行,裁剪衣裳還行。”


  這也是她剛剛提出來那件事情的原因。她想著,大家交換。她讓女兒去學做菜,她把她娘教給她的不外傳針線手藝教給她。


  紀婉兒剛想拒絕,卻又想到了什麽。她心中一動,看了雲霜一眼。


  “嫂子,我也不愛拿針線,你要是得空的話,能不能指點指點雲霜?”她不愛針線活,雲霜喜歡啊。


  聽到這話,孫杏花高看了紀婉兒一眼,覺得嫂子做到她這個份上,真的是太好了,她笑著說:“沒問題,雲霜要是有啥不會的就過來找我。”


  紀婉兒衝著雲霜示意,雲霜連忙對孫杏花道:“多謝嫂子。”


  眼瞧著天色暗了下來,紀婉兒帶著雲霜和子安回去了。


  外頭依舊淅淅瀝瀝下著小雨,這雨,下了一整日了。不大,但又一直沒停。


  下雨天,比平日裏要冷一些,最好是吃些熱乎的。而且,想到昨日的事情,她準備晚上睡覺前跟蕭清明講,於是,她打算做一些蕭清明愛吃的。


  紀婉兒去擀麵條了。


  最近一直在忙,她好久沒擀麵條了。


  瞧著熱騰騰的麵條,子安和雲霜開心極了。


  蕭清明最愛吃麵條,他自然也是開心的,隻是他不像弟弟妹妹表現在了臉上,他是表現在了行動上,吃了兩大碗。


  見蕭清明吃得多,吃得開心,紀婉兒非常滿意。在蕭清明離開堂屋之前,笑著道:“今日天兒冷,夫君早些回屋歇著吧。”


  蕭清明臉色微紅,看向了紀婉兒。


  蕭清明果然信守承諾,今晚不到亥時,他就回屋了。


  紀婉兒已經給他鋪好了床鋪。


  “你回來啦,夫君。”


  她今日待他真好,她待他越來越好了。隻是,若是她知曉了他昨晚上做的事情,不知她會不會討厭他。


  可他不後悔。想到這些事情,蕭清明抿了抿唇,應了一聲:“嗯。”


  蕭清明似乎心情不錯?等他躺下了,紀婉兒鼓足勇氣,開口說起了昨日的事情:“夫君,昨日傍晚有人來找我,他——”


  “我困了,先睡了。”


  紀婉兒:……


  她想過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想到蕭清明會直接把她懟回來,不聽她的解釋。


  “我……”


  紀婉兒又張了張口,可卻沒能說出口。罷了,他不聽,她還能說什麽。


  紀婉兒深深歎了一口氣,她閉上眼,想睡覺,可腦海中卻不停回想起來剛剛蕭清明的話。


  漸漸地,理智回歸,她越發清醒。


  蕭清明這六個字透露出來許多信息。


  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蕭清明已經知曉了昨日的事情?那在他知曉之後,他做了什麽呢?他先是回屋,問她要去哪裏。然後,又獨自一人離開了家。晚上回來後,沒敢敲門,怕吵醒她。今日吃飯時,待她也比從前體貼一些。


  所以,她沒因為昨日的事情生她的氣,反而待她更好了?


  這跟書裏寫的可不一樣了,說不定她擔心的事情也不會發生。


  剛剛她還因為蕭清明拒絕聽她的解釋有些鬱悶,這會兒她心情可是輕鬆多了。心想著,他沒生氣就好,往後她可以再找個機會跟他解釋。


  第二日,天晴了,紀婉兒又準備出門去賣豆腐腦了。


  走之前,她去書房跟蕭清明說了一聲:“夫君,我帶著雲霜子安去鎮上賣豆腐腦了,鍋裏給你留了幾個餅,你若是餓了,就先吃一些墊墊肚子,等我回來再做飯。”


  自從前日蕭清明問過她去向,她就反思了一下。大家共同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一家四口人,她單單沒告訴過蕭清明自己的去向,自己對他忽視太多了。


  蕭清明可以萬事不在意,她卻應該禮貌性打聲招呼。


  她見蕭清明如往常一般正低頭看書,也沒想得到他的回應,說完轉身就走。


  結果剛走了兩步,隻聽身後傳來了蕭清明的聲音:“嗯,好,多……多謝娘……娘子。”


  對於道謝和娘子這個稱呼,蕭清明似乎很少說,還有些不習慣。


  紀婉兒停下了腳步,驚訝地轉身看向了蕭清明。


  呦,那雙隻盯著書本的眼睛竟然看向她了,她竟然有這麽大的魅力把他的注意力從書上挪開。他還知道跟她道謝了。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回。真不容易啊!


  紀婉兒笑著說:“客氣啥,你不是我夫君麽,應該的。”


  接著,就見蕭清明眼神又開始閃躲,臉上也漸漸爬滿了紅暈,手無意識地撥弄著書角,一會兒卷起來一會兒又撫平。


  紀婉兒突然生出來一股衝動,想捏一捏蕭清明的臉!可這個動作太過孟浪,腦海中剛一蹦出來,就被她自己否定了。


  “我走啦,夫君,你要好好讀書哦!”紀婉兒又在言語上逗了他一句。


  瞧著蕭清明紅著臉認認真真點頭的模樣,紀婉兒覺得心情好極了。她朝著蕭清明揮了揮手,輕輕關上門,退出了書房。


  蕭清明的眼神一直追隨著紀婉兒,看著她走出書房,又透過窗戶看著她離開了家。寂靜無人時,他點了點頭,回應了紀婉兒剛剛的話。


  “嗯。”


  不多時,紀婉兒和雲霜子安三人到了鎮上,還沒走到之前的胡同口就有幾個食客圍了過來,大家七嘴八舌地說著話。


  “小娘子,你們昨日咋沒來?我等了許久,一直到巳時,餓得不行,才去旁邊吃了點東西。”


  “是啊,我還以為你們去了別處,還去找了找,結果沒找到。”


  紀婉兒連忙道:“抱歉抱歉,昨日下雨了就沒來。今日免費送大家雞蛋餅。”


  “老板娘真大方。”


  “送不送東西無所謂,趕緊給我來一碗,我想了一整日了。”


  “小娘子還是找個鋪子吧,再過幾個月要是天天下雨,豈不是沒得吃了?”


  “就是就是。”


  紀婉兒也想找個鋪子,可惜沒錢,但她沒解釋什麽,笑著應下了。


  不多時,豆腐腦就賣完了,如今賣的速度是越來越快了。


  賣完豆腐腦,紀婉兒想到了之前的一個問題,弄一張桌子。


  桌椅板凳她不打算自己做了,她要去買。


  雖說隔壁蕭大江就會做,但他們兩家關係比較近,對方肯定不收錢。上一次做床就已經麻煩人家了,改衣服又麻煩了對方。這回再找他,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不如在鎮上買,雖然多花些銀錢,但至少不用欠對方太多人情了。


  人情債,向來是最難還的。


  買之前,她得先去找好能放置桌子的地方。


  通過這一段時間的觀察,胡同裏麵的第二戶人家起得很早,女主人看起來笑嗬嗬的,對人的態度也好。她直接朝著那戶人家走去。她日日在巷子口賣豆腐腦,這附近的住戶也都認識她了。一聽她的來意,女主人立馬同意了。畢竟,他們家院子大得很,隻不過每日放一張桌子罷了,一個月還給十文錢,值了。


  商議好之後,紀婉兒去買桌椅板凳了。


  一張桌子,四個板凳,花了她二十文錢。再加上給住戶的錢,一共三十文。


  做完這些事情,紀婉兒帶著兩個孩子去了菜市場。木耳和香菇快要用完了,各種調料她也用的差不多了,還有雞蛋也要買一些。那日包子大家都非常喜歡,她打算再包一些,所以又買了些肉和肉皮。


  買完東西,剛從菜市場出來,正打算回家,紀婉兒就聽到了一個八卦。


  “唉,你聽說了麽,趙員外家的公子讓人給打了。”


  “啥?還有人敢打他啊,那人是外地人吧,不知道趙員外家是出了名的難纏,這可就麻煩了,還不得賠光家產。”


  “聽說不光打了他,還把他身上的玉佩釵子都給搶了。”


  “呦,終於有人看他不順眼,要收拾他了。”


  “他家能願意?他家早就沒錢了,還不得鬧個天翻地覆。”


  “老姐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聽說他勾搭了一個婦人,人家丈夫不願意了,說有證據,要送他去見官呐。他不得打落牙齒往肚裏咽。”


  一聽這話,眾人又來了興趣,小聲問:“知道是誰家的媳婦兒嗎?”


  紀婉兒心裏咯噔一下。


  隻見那人搖了搖頭,道:“不知道。趙家沒說,我估摸著,可能是哪個大戶人家的,要不趙家咋不敢說呢。”


  “活該!讓他再不正混,天天禍害人家小姑娘。”


  “他家就是紙老虎,欺軟怕硬!”


  “真是老天有眼,怎麽沒打死他!”


  “大快人心!”


  ……


  後頭紀婉兒就沒再往下聽了,她帶著雲霜和子安離開了鎮子。


  出了鎮子後,想到蕭清明臉上的淤青,還有他前日晚上出去那麽久,紀婉兒猜測,難不成那天晚蕭清明不是去茅廁,而是去打趙順子?

  這兩者,倒是也有些相同之處,也不完全算是撒謊。


  遠在家裏的蕭清明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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