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薑湯 她不會是下藥了吧?
第7章 薑湯 她不會是下藥了吧?
好一會兒,蕭清明才緩過來。
緩過來後,他瞥了紀婉兒一眼,端起碗走了。
紀婉兒滿臉詫異。
她剛剛也沒說什麽沒做什麽吧,怎麽蕭清明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
這麵條也不難吃啊。
這人不說話,還真是讓人難以猜透他心中所想。
想跟他好好相處也太難了些。
沒等紀婉兒想明白,就見蕭清明又端著碗回來了,碗裏滿滿的一碗麵條。
紀婉兒挑了挑眉,心裏一鬆。
是她多慮了,今天這麵條做得實在是好極了。
蕭清明果然愛吃麵條。
想到這是雲霜給她提供的情報,紀婉兒側頭看向了她。
自從蕭清明開始咳嗽,雲霜就停止了吃飯,一臉緊張地盯著兄嫂。
生怕他們二人又跟從前似的吵了起來。
當然,吵架的人隻有嫂子,哥哥一向是不講話的。
不過,今日哥哥的反應著實有些奇怪。
雖然之前哥哥也會臉紅,但是一臉憂愁或者憤怒。
這次卻是讓人看不清心底的情緒。
等哥哥盛了一碗再次動筷子了,雲霜這才重新拿起來筷子,繼續吃飯。
還沒吃到嘴裏,嫂子卻看了過來。
“好吃嗎?”
雲霜點頭:“很好吃。”
紀婉兒衝著她笑了笑:“嗯。”
嫂子真好看啊。
哥哥成親之前,她打聽了嫂子家在哪裏,曾經帶著弟弟偷偷去看過。
她長這麽大,第一次見這麽漂亮的姑娘。
不僅漂亮,身上的衣裳和首飾也特別好看。
一看就跟他們這些村裏長大的人不一樣。
她當時就在想,哥哥書讀得這麽厲害,就是這樣的姑娘才能配得上她優秀的哥哥。
回到家之後,她日日盼著哥哥早點成親,那樣,他們這一房就多一個人了,或許她跟弟弟的日子就沒那麽難熬了……
可沒想到,嫂子來了,她的噩夢又更深了一些。
如今這個笑容,讓她又回到了初見嫂子的那一日。
意識到自己盯著嫂子看了太久了,雲霜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兩個孩子再餓,飯量也有限,再加上紀婉兒盛的比較多。因此,一人吃了一碗多一點兒就飽了。
紀婉兒還是高估雲霜和子安的飯量了。
她差不多煮了六碗麵條。
不過,好在她也低估了另一個人的分量。
蕭清明可是結結實實吃了三碗!
他看起來清瘦,也不知道肚子裏怎麽塞得下那麽多麵條。
蕭清明吃完三碗後,瞧著紀婉兒和弟弟妹妹都在看他,他佯裝鎮定,回了書房。
然而,剛走了沒兩步,就被人叫住了。
“哥哥,你書忘拿了。”子安天真地提醒兄長。
蕭清明的背影微微一頓,轉頭拿起來桌子上的書,離開了堂屋。
那腳步看起來有幾分急促。
飯後,紀婉兒又去了屋後竹林砍竹子。
雲霜和子安都過來幫忙了。
過了一會兒,休息的時候,紀婉兒去煮了一鍋薑湯。
昨晚蕭清明是在地上睡的,被子也特別薄,他剛剛又是打噴嚏又是咳嗽的。
萬一因為她的一個舉動,蕭清明感染了風寒,可就不好了。
煮好之後,紀婉兒給蕭清明端過去一碗。
“這是我剛剛煮的薑湯,喝一碗吧。可能味道不太好,但是驅寒。”
蕭清明又恢複了書呆子的模樣,對於她進書房,他除了皺了皺眉,並沒有多餘的反應。
眼睛一直盯著書本,從未離開。
有時候紀婉兒真的懷疑,蕭清明是不是個啞巴,不會說話。
不說就不說吧,該做的她都做了。
“趁熱喝,涼了效果就不好了。”
說完這句,紀婉兒就出去了。
紀婉兒並不是隻給蕭清明煮了一碗薑湯,她煮了不少。
在古代,感染了風寒可不得了,尤其是他們這種貧寒人家。
她給兩個孩子各盛了一碗,自己也盛了一碗。
“哇,好難喝。”子安喝了一口立馬說道。
雲霜頓時心驚,連忙看了紀婉兒一眼,又看向了弟弟。
子安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小心翼翼看向了紀婉兒。
紀婉兒盯著自己麵前的薑湯,皺了皺眉,道:“確實不好喝,但薑湯對身體好,能夠驅寒。”
見紀婉兒沒生氣,雲霜和子安鬆了一口氣。
雲霜悄悄瞪了弟弟一眼,暗示他以後說話注意些。
子安瞥了姐姐一眼,連忙低下了頭。
嫂子這兩日沒訓斥沒打他,他有些放肆了。
可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以後要注意,不然最終遭殃的還是他自己。
薑湯確實不好喝,不僅孩子不愛喝,紀婉兒也不愛喝。
但為了身體,她忍了。
紀婉兒盯著麵前的薑湯看了一會兒,做好心理建設,咕咚咕咚喝完了。
喝完,連忙倒了些溫水,衝下去薑湯的味道。
見她喝完了,倆孩子沒敢再說不想喝,也硬著頭皮喝完了。
見孩子神情不好,紀婉兒把溫水遞到了他們麵前,說:“快喝些水。”
蕭清明看了會兒書,有些口渴了。
瞧著一旁的薑湯,他端起來喝了一口。
剛喝入口中,他差點吐出來。
這是什麽東西!
即便是他對吃食不講究,但也吃不下這種奇怪味道的東西。
昨晚,她搶了他的被子。
現在,她又給他喝這麽難喝的東西。
這裏麵不會是下了藥吧?
這時,他聽到了外麵弟弟妹妹們的談話。
蕭清明忍了忍,把嘴裏的薑湯咽下去了。
再看碗中的大半碗薑湯,他閉著眼睛咕咚咕咚喝完了。
喝完之後,嘴巴裏辛辣的感覺久久散不去。
聽著外麵跟弟弟妹妹笑著說話的紀婉兒,他想到了最近一段時日紀婉兒的反常。
這女人平日裏不著家,時常見不著人影。
可一旦見到了,她就很是聒噪,最愛數落他,在耳邊說個不停、罵個不停,擾得他無法學習。
他若是回一句,她有十句等著。
那樣子,甚是醜陋可怖。
有時他寧願她在外頭不回來。
每每她回娘家的時候,就是他最清淨的時候。
可最近一段時間,她先是在床上躺了幾日,不起床也不出門。
他本以為她老實了,沒想到她昨日又突然開始做飯了。
跟往常的行為也很不一樣。
飯做得很好吃,擾得他分了心神。
晚上又把他的被子拿走了,害他晚上太冷沒睡好。
如今又給他煮了一碗這般難喝的東西。
莫不是……又換了別的法子來折磨他?
想著想著,身體似乎也有些熱熱的。
蕭清明看向了一旁的碗。
難道是毒藥發作了?
紀婉兒可不知道蕭清明在背後腦補了這麽多。
她本想著出門去逛逛,再買些東西,可許是躺了太久了,身體有些虛。
加之天色陰沉,她便沒出門。
過了一會兒,她又去後麵竹林砍竹子了。
和昨日不同的是,雲霜和子安一直跟她在一處。
因著自己並非完全接收了原主的記憶,紀婉兒趁著這個機會,時不時像兩個孩子打探周遭的這些人和事。
倆孩子心思單純,不知她心中所想,對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一日下來,紀婉兒知曉的事情倒是比從前多了許多。
自從早上看到了紀婉兒在砍竹子,孫杏花心裏就存了事兒,一直關注著隔壁茅草屋那邊。
按說兩家離得近,又沒出五服,本應該關係不錯。
可紀婉兒眼睛長到頭頂上了,又嫌貧愛富,壓根兒不理睬他們。
剛搬過來沒幾日,就把鄰居們得罪個徹底。
孫杏花熱臉貼了冷屁股,自然不再來這邊。
所以,即便是好奇,孫杏花也沒過來,隻在門口偷偷瞧了幾回。
她晌午看的時候,紀婉兒跟倆孩子在砍竹子,下午看的時候,紀婉兒還跟倆孩子在砍竹子。
而且,據她觀察,倆孩子似乎跟她還挺親近的,時不時能聽到笑聲。
這就奇怪了。
紀婉兒是個什麽人品性子,旁人不清楚,她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這女人仗著自己娘家有些錢長得漂亮,瞧不上他們這些人。
就算是書讀得好的清明兄弟她也是瞧不上的。
最讓人看不順眼的還不是這些,她最討厭的是她常常打罵孩子。
她忍了幾回,終於忍不住去阻止了,可那女人竟然嫌她多管閑事,把她臭罵了一頓。
後來趁著那女人不在家,她又去跟清明兄弟說了。
可蕭清明隻會讀書,壓根兒管不住自家婆娘,那婆娘說沒打孩子,他就信了。
真正讓倆家撕破臉皮的事兒,還是那一回。
她本打算不管了,可那日,她又看到那女人打孩子了。
瞧著清明兄弟在家,她以為抓了那女人現行,火急火燎就跑到隔壁去了,把在書房讀書的清明兄弟叫了出來。
然而,那個十歲的小姑娘卻忍著疼,愣是說那女人沒打她。
說她身上的傷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摔傷的。
看著那小姑娘眼中的淚花,她突然覺得自己可能好心辦了壞事。
這孩子一向命苦,早早就沒了親娘,如今又在惡嫂子手下討生活。
若她此刻說了嫂子,以後還不知會受多少罪。
那女人卻像是抓住了她的把柄,對她破口大罵,說她挑撥他們夫妻關係雲雲。
至此,她沒再踏入隔壁半步,也沒再管過隔壁的事情,隻是偶爾趁那女人不在家時,給倆孩子送些吃的。
可她能做的有限,畢竟他們也是分家出來,蓋了房子,家裏就沒啥銀錢了,還得養著三個孩子。
孫杏花盯著隔壁一整日,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她尋了個機會,見紀婉兒不在院子裏了,朝著雲霜招了招手,把她喚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