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9章
第29章第29章
他同意了。
夏晚表情總算是滿意,她又加了句補充道:“但你的空調被還是我的。”
沈嶼殊又不是狗得要命的節目組,怎麽可能會找夏晚要空調被。
“車上有毯子。”沈嶼殊解釋道,“你先回去睡,我忙完就去。”
夏晚不肯,她一點都不想一個人待在那個小棚屋裏。
她表現得格外黏人,簡直對人寸步不離。
“不要,我在這裏陪你。”夏晚說著,打開了車門。
實際上到底是誰陪誰,答案不言而喻。
沈嶼殊覺得她的反應有些好笑,倒也沒有開口說什麽,加快了處理事務的速度。
她淺淺地打了個哈欠,打量起車裏的內飾。
很穩重,低調中透著奢華,而且各種東西的布置也很合理,打90分。
她下了車,重新走到棚屋內,這回因為後頭跟了個人,她走得意揚揚的。
盯著兩人床鋪之間一個拳頭大的距離,她手指那處,強調道:“這是楚河漢界,敢跨過就會淹死。”
在夏晚即將進入昏昏欲睡狀態前,沈嶼殊結束了工作。
夏晚為他高到離譜的工作效率而感到震驚。
不愧是有潛力當上反派男主的人,在參與綜藝節目的同時,還能如此完美地兼顧工作。
單論這點,夏晚是服氣的。
他眼神漫不經心地落在了那條線上,緩聲道:“希望你也是。”
為了表示她的不滿,夏晚麵朝牆壁,背對著他,隻留下了個氣呼呼的圓溜腦袋。
燈泡關掉,屋內一下就暗了下來。
夏晚:?
“不可能。”她拿起了自己的枕頭,趁他不查,借機用枕頭拍了下沈嶼殊的手,這才解氣地鑽回被窩睡覺。
不知什麽時候,身邊傳來壓迫感。
沈嶼殊輕笑一聲。
夏晚悄咪咪地轉過頭,睜開一條小眼縫,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然後剛好和他對視,被人抓了個正著。
她立馬轉了回去,假裝無事發生。
隔了一會,她才聲音悶悶地回。
“晚安。”
笑聲近到就是在她耳邊響起的,像是有個小羽毛輕柔地撫過耳朵,癢癢的。
夏晚耳朵非常不爭氣地熱了。
幸好已經關了燈,什麽都看不出來。
“夏晚。”他聲音低沉,像是從胸腔發出的,“晚安。”
外頭的風還在嗚嗚地刮著,但夏晚什麽害怕的感覺都沒有了。
隱隱約約的,她像是能聞到沈嶼殊身上那股沉冷的木質香,很淡,但是聞著很叫人安心。
終於,她的力量繼續完畢,傾盡了所有力氣,成功掙脫外麵一層厚厚的繭。
破開了繭,她歡喜地撲閃有著七彩光輝的美麗翅膀,在空中盡情地飛舞,跳著最優美的舞步,成了所有事物的焦點。
夏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麽時候睡著了。
她做了個夢,夢見自己是一隻就要化蝶的蝴蝶,默默地積蓄著破繭成蝶的力量,等待變身的那最美一刻。
撲騰累了,她決定先蟄伏。
果然,繭的力量慢慢變弱,她又成功破開了。
但這次,她才揮舞了兩三下翅膀,就又被塞了回去。
可惜,美麗總是短暫的。
她還沒來得及再來第二支舞,就被嫉妒她的家夥捏住了翅膀,塞回了繭裏麵。
這次的繭非常非常的緊,她怎麽掙脫都掙脫不了。
如此反複折騰之下,她終於累了。
安安靜靜地待在繭子裏,一動不動。
外麵已經天光大亮,屋內就她一個人,她睡覺的姿勢完完全全地跨過了楚河漢界,占據了整個天下。
或許這就是最美麗卻又最脆弱的下場,遭受的關注和惡意總是如此之大。
等她下輩子,一定要投胎成最美的霸王花,吃遍整個森林!
第二天,夏晚醒了。
在睡醒之前,要投胎霸王花的願望還是沒有實現。
她簡單洗漱完畢,一轉頭,見到了沈嶼殊。
夏晚不動聲色地坐好,恢複了精致優雅的樣子,伸了個懶腰。
總感覺她今天起床之後,有點腰酸背痛。
可能這就是一隻蝴蝶跳舞的下場吧。
他將手裏的油紙袋遞給夏晚,聲音微啞地淡道:“你的早餐。”
夏晚接過,裏麵是兩個白胖漂亮的包子,以及兩個燒麥。
夏晚疑惑地問:“這是節目組準備的嗎。”
除此之外,沈嶼殊又給她遞了杯豆漿,很醇香濃鬱,喝著像是現榨的。
包子很好吃,上麵的褶皺均勻而又漂亮,皮薄餡厚,一口下去就能吃到汁水四溢的肉餡。
燒麥就更好吃了。
節目組怎麽可能這麽好心。
這比起上一期的早餐,還有昨天的,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我剛剛遇見了他,這是他給你準備的。”
她感動到差點落淚,“老伯人真好,手藝也特別好。”
同樣是普通的包子豆漿,之前的像是學校飯堂的,這次的像是五星級大廚的。
“不是。”沈嶼殊說道,“還記得昨天和你下棋的那個人嗎。”
夏晚記得,就是那個一開始瞧不起五子棋,後麵真香了的老伯。
“這不是他做的。”
沈震不可能會親自下廚,這是他惦記著夏晚吃不好,特地讓廚子做好送過來的。
“你昨晚沒睡好嗎。”夏晚有點不解,“我睡得很好,我第一次知道,棚屋睡起來有種獨特的感受。”
從某種角度來說,沈嶼殊能吃上沈震的特地安排的早餐,還是沾了夏晚的光。
夏晚“哦”了一聲,忽然發現沈嶼殊今天黑眼圈要比之前明顯一些。
夏晚不僅白天折騰,晚上睡覺也折騰。
他昨晚就被折騰了一晚上,她的手臂四處亂砸,連著好幾次精準地砸到他臉上。
“看出來了,你睡得確實很好。”沈嶼殊嗓音涼涼。
在他想把夏晚手臂塞回去時,夏晚還不樂意地哼了聲,轉而死死地抱住他的手臂,儼然一副耍賴皮的模樣。
沈嶼殊本身就淺眠,被精力旺盛的夏晚這麽一鬧,他後半夜睡得更加淺了。
沈嶼殊不得不哄起她,讓她鬆開手,然後趁機將她塞回被子裏。
如此循環往複。
夏晚見到沈嶼殊的表情,莫名地生出點心虛。
她轉而專注地吃起早餐,哪知道因為吃得太慢了,被過來跟進拍攝情況的導演發現她偷開小灶。
人齊了之後,村長圍著他們轉了一圈,笑得很和藹。
“各位新婚夫婦,今天我們要進行第二個考驗。”
“柴米油鹽醬醋茶,將會是你們未來需要麵臨的重要事情。其實我們這一次的考驗很簡單。”
“需要每對夫婦一起攜手完成自己的午餐,但是每對夫婦的午餐要求都不一樣。”
村長拿出四張非常眼熟的牌卡,上麵分別寫著豪華大餐、家常美味、特色麵食、清粥小菜。
礙於沈嶼殊在旁邊,而且給人開小灶的還是新來的金主沈震,導演什麽都沒提,巡視一番就走了。
夏晚吃完早餐,剛好掐著點,直播開始。
【快來人觀察他們的狀態!!看看昨晚他倆孤男寡女待在一房間裏到底做了什麽!】
【所以為什麽他倆的睡覺時間是在八點後,要是八點前,我就能圍觀他們兩個同床睡覺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的cp就是睡了,嘿嘿嘿】
【節目組好狠的心,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穿越到未來看正式版了,可惡】
任務集合時間到了,村頭安著的小喇叭開始通知四對夫婦前往集合點。
不知道節目組又打算怎樣搞事。
這四個名字,讓夏晚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每對夫婦的午餐安排,神樹已經托夢於我。”
村長說著,將清粥小菜的牌卡放到了紀廣岩手中,家常美味放到了元金手中,特色麵食放到了賀躍手中。
這個安排,儼然便是上一期公館晚餐他們的食物安排。
最後的那個豪華大餐,村長想放到沈嶼殊手中,但看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村長默默地轉移目標,遞給了夏晚。
第一次見到有節目組在這上麵搞聯動的!!
夏晚已經說不出話了,她現在真的很想亮出自己的小金庫,讓導演撤回這個安排。
夏晚拿了自己的製作指南。
她瞥了一眼其他人的,他們的製作指南薄薄的,蘇以芙手中的製作指南甚至隻有半頁紙。
但是她不能,她進娛樂圈時答應過自己,要完全憑借自己的實力來獲取資源。
她是不可能會背叛自己的,所以隻能含淚接受這個安排。
【夏晚的表情也太豐富了,不愧是表演的】
【前麵的姐妹,推薦去看《玉盤珍饈》,晚晚在裏麵戲份雖然不多,但真的超美!】
【有一說一,他倆這期真的有點慘了,怎麽次次都是地獄模式】
“每種類型的餐點有不同的食材要求和製作要求,請大家領取相應的製作指南。”
她手中的這個,足足一個瓶蓋那麽厚。
光是看,就得看上不短的時間。
而且他們的要求還不一樣,清粥小菜隻需要煮粥,再弄點菜。
但豪華大餐,不僅要葷素搭配,還要精致的擺盤。
這一點,是導演今早巡視完之後特地加上的,針對的就是夏晚這種開小灶的。
她背後站著沈震,如果真讓沈震得知了任務,說不定會直接將廚子做好的菜偷偷拿給夏晚,幫她一步登天。
村長欣賞完他們的表情,說出了對夏晚而言更為魔鬼的消息。
“我們不會提供任何食材,需要你們和村民們交換。必須是經過交換的食物才算有效,村民主動贈送的,不能參與判定。”
上麵寫了每樣東西的價格,統一單位為元/公斤,需要等價交換。
做綜藝節目玩的就是真實,他要堅決杜絕這種不正之風!
“至於能參與交換的物資如下。”村長打開一個和她身高一樣長的卷軸,掛在牆上的釘子上。
比如蔬菜,價格是5元,水果是10元,肉類是30元,還有草藥,價格就比較高了,30元。
除此之外,還有1元的柴火等等之類的零散小東西。
夏晚和沈嶼殊商量了一下,最終將要做的菜確定下來,再列出它需要的材料。
夏晚覺得,他們暫時先不用考慮廚藝這些,得先把菜色和食材確認好先。
她打開料理指南,在自己和沈嶼殊麵前攤開,一起尋找起看起來比較容易做的料理。
豪華大餐需要有兩道肉菜、一道素菜、還要有湯。
按照那張價目表,比較有可能獲得的隻有水果和草藥。
節目組劃分出了探索區,夏晚聽祁聽說過,探索區是一座山,上麵有一些野果和草藥。
剛來的那天晚上,他們也有采到野果,但是野果並不管飽,而且也沒有很好吃,也就隻是意思一下地吃了一兩個。
要獲得這些材料,得先有能和村民交換食材的東西。
夏晚很誠實地給予了否定的答案。
沈嶼殊問村長是否有準備果子和草藥的手冊,村長說有。
夏晚決定,先出發去探索區,摘果子和草藥,和村民交換。
沈嶼殊攔住準備要出發的夏晚,“等一下。你認得什麽能吃嗎。”
要是他們摘回來的果子或者草藥是不能吃的,村民不會和他們交換,那麽這一趟就白費了。
“但是需要你們透支10元來購買。”村長補充說。
望著手裏薄薄的冊子,蘇以芙心中忽地升起一計。
要是她展現一下廚藝,做出比豪華大餐更加豐富的菜品呢?到時候討論度肯定就會在他們的身上。
夏晚立馬點頭答應,拿到了一本小冊子。
上麵非常粗略地畫了探索區的各種果子和草藥,還有形態的文字描述。
見節目組早有準備,其他組的也咬咬牙透支錢買了一本。
懶得關注蘇以芙又在打什麽算盤,夏晚拉著沈嶼殊回到了棚屋前,一個人進到屋內,換了一套元氣運動短袖長褲套裝。
等沈嶼殊走近,她又說道:“你抬起一隻手臂。”
山上蚊蟲多,這冰袖材質特殊,不僅能防曬,還能防蚊蟲。
她還有帶多餘的幾副。
再拿出她提前準備好的冰袖,非常熟練地套在自己手上。
夏晚從棚屋出來,見到還站在外麵的沈嶼殊,喊道:“沈老師,過來一下。”
沈嶼殊不知道她又要造什麽妖,慵懶地抬起左手。
夏晚手指拉大冰袖的口子,費力地用冰袖穿過他的手。
“手指也伸直,沈老師,配合點。”
他的手有點粗糙,泛著淡青色的筋微微凸起,橫亙在手背,再往下看是骨節分明的手指。
這下順利多了,夏晚幫他把兩個手都穿好,心下有點納悶。
套冰袖失敗,夏晚不滿地拍了拍沈嶼殊的手。
沈嶼殊垂眸看著她,對上她一雙寫滿了催促的眼。
他喉結輕輕地滾了滾,而後慢悠悠地,將自己的手指伸直,配合地任由她操縱。
既然這樣,為什麽上次在密室裏,她的親密接觸能夠獲得怒氣值。
夏晚陷入了沉思。
她的怒氣值呢!
她如此稀缺的穿冰袖服務,難道不值得十點怒氣值嗎。
“還有多的嗎,我也要。”祁聽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拖著調子說道。
說實話,祁聽確實有點慘,別人都是來參加戀愛綜藝的,都有搭檔,就他孤身一人,還得陪一群小孩子玩。
夏晚回他道:“你又不出門,你要做什麽。”
剛才村長派發任務的時候,祁聽並不在,說明這任務和他沒什麽關係。
他有個教書先生的身份,估計今天還是得繼續帶小孩。
“我要出門。”祁聽說。
這樣一來,他就能光明正大地跟著他們一起做任務了。
祁聽非常主動地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我一個人戴不好,幫我戴一下唄。”
夏晚拿起另外一副,塞到他手中,“你出門帶小朋友們郊遊嗎。”
“不是,我現在已經不用帶小孩了。”
祁聽昨天帶小孩帶到差點崩潰,自己主動去找村長,在村長那裏謀得了一個職務,當夫婦觀察員。
他現在就是要負責監督各組完成任務,防止他們有人中途偷雞摸狗破壞規矩。
而且這次的數值還挺高,足足有50點。
隻不過沒有上次那麽離譜,上次聲音巨大,這次還勉強在她的接受範圍。
夏晚拿起冰袖,想把冰袖丟到祁聽臉上,問他多大歲數了,居然還要人幫忙戴。
她剛拿起冰袖,一道十分顯著的怒氣值通報聲就響起了。
夏晚覺得,祁聽的臉順眼起來了。
祁聽愣了一瞬,他剛想答應,便聽見一道涼涼的聲音。
最近這幾次,怒氣值的獲得都和祁聽有關係。
她想進一步試探一下。
她麵色轉怒為喜,動作輕柔地用手指撐開冰袖的口子,“手指伸直。”
再次得到怒氣值,夏晚滿意了,順著將冰袖塞回祁聽手中,附和道:“就是,你是那麽多個小朋友的榜樣,應該學會獨立行走了。”
“這麽大人了。”沈嶼殊眉眼淡漠,嗓音沉冷,“還不會自己戴嗎。”
祁聽:?
可你剛剛也是人幫忙戴的,這話不是直接把你自己罵了進去嗎。
她才不可能幫他戴,沈嶼殊能有這個待遇,也是靠的怒氣值。
“我是監督員,監督你們完成任務。”祁聽說。
“你能幫我們提籃子嗎?”夏晚問祁聽。
“不能。”
“那你能做什麽?”
“監督和陪聊。”
“那你能幫我們摘果子嗎?”
“不能。”
慘遭淪為工具人。
祁聽氣憤地自己幫自己戴好,然後像個背後靈一樣地站在旁邊,誓死充當電燈泡。
夏晚覺得他好礙眼,“你幹嘛?”
沈嶼殊掀起眼皮看祁聽,眼神莫名具有壓迫感,“留下可以,幹活。”
夏晚瞪著他,“你去監督別的組吧。”
她這裏不需要在一邊看著的幽靈,謝謝。
祁聽專職觀察員,早就答應節目組不能幹涉搭檔任務進度,否則就得重新回去當男媽媽。
在兩口子的眼神和言語壓迫下,祁聽失魂落魄地離開,去謔謔別的組。
按照係統給的進度條,她現在已經走了一小段。
離五分之一還有一些距離,但起碼能看到希望。
唯一的心理安慰,就是他多了一對冰袖。
【沈老師這是吃醋了吧,第一次見他懟人誒】
【祁聽也太慘了,突然好憐愛他】
【嗚嗚,我的承上祁夏be了,怎麽可以!!】
【姐妹,爬牆晚熟吧,保熟保甜。】
【有,有億點點心動。】
夏晚明白,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
雖說祁聽現在用著很有效果,但她得另外尋找能夠穩定獲得怒氣值的方式。
看著沈嶼殊動作疏懶地接過籃子,彈幕的網友都見怪不怪了。
她將節目組準備的兩個籃子都遞給了沈嶼殊,“沈老師,要拜托你拿著了,這上麵好多小刺,我怕紮破手。”
上次藤編的時候,夏晚就刺破了一次。
日常寵妻而已啦,要是待會上山了,夏晚走不動,沈嶼殊背著她,他們這些cp粉都不覺得出奇。
通往山上的路有好幾條,許雪和賀躍走了最靠左的那條,夏晚幹脆拉著沈嶼殊走最靠右的。
兩人走向探索區,先是經過了一條雜草叢生的小路,而後到了一座小山丘麵前。
雖然說是小山丘,但還是有一定高度的,站在山下一眼望去,看不見盡頭。
路上,夏晚碰見了同樣過來采摘的許雪和賀躍。
所以,越遠越好。
他們選的一條小山路不寬,隻能一個人走。
而且還有些坎坷,是直接在原來泥土的基礎上撬出來的台階,很不平整,有些台階比較大,有些台階又小得得踮著腳走。
她不想再和上次一樣,在找野果的時候碰上他倆了。
他倆的運氣給了夏晚非常深刻的印象,到時候,她和沈嶼殊很可能找不到野果,隻能找到被薅光了的果枝。
爬個山,愣是爬出了跳舞的感覺。
“你之前見過?”夏晚果然在冊子裏麵找到了這種果子,和沈嶼殊說的一樣。
他們倆這次的運氣還不錯,很快就見到了果子。
夏晚正想翻開冊子對照一下,就聽見沈嶼殊語速平靜地說出了果子的名字。
“我剛剛看完了。”沈嶼殊指尖點了點她手中的冊子。
要是她能夠做到過目不忘,當年高考就不用含淚背書了。
剛才夏晚在棚屋裏換裝時,他將冊子翻了一遍。
夏晚有點酸,“為什麽我沒有這個腦子。”
有了沈嶼殊這個人形外掛在,除了果子,兩人還發現了好幾種能夠交換的草藥。
再高點的,除非借助工具,要不然隻有巨人才能摘到了。
兩人手頭上沒有工具,隻能放棄,去摘另外一棵。
隻是果子長得有點高,夏晚身高夠不著。
沈嶼殊上前,仰起頭,伸出長臂,精準地摘下垂在枝頭的果子。
夏晚負責在旁邊接。
這次可比找同心結時要順利多了,不到半小時,兩個籃子就已經完全裝滿,可以下山了。
“怎麽了。”沈嶼殊嗓音清冷地問。
夏晚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抓起他兩隻手。
夏晚清點著籃子裏的勝利品,忽然瞥見青綠的果子上有一道淺淺的血跡。
顏色看上去很新,感覺像是才凝固的。
她沉著臉,走到沈嶼殊麵前。
“你自己都沒感覺的嗎。”夏晚瞪了他一眼。
果然。
他左手的指腹有一道挺長的口子,劃得挺深,流出來的血已經蓋過了傷口。
她拿出紙巾,將一頭捏尖,動作輕柔地幫他擦幹淨血。
沈嶼殊唇線平直,微垂著頭看她神情認真地為自己處理傷口。
連她睫毛眨動的頻率,都數得一清二楚。
酥酥麻麻的癢意,從指腹燃燒到了心髒。
驀地,心間塌了一角,變得柔軟至極。
他突然地徹底明白,這幾日糾纏的內心究竟根源於何。
就算藏著秘密,就算親口說不喜歡他。
也沒有關係。
他想得到的,從來都不曾失手。
就算是不屬於他的,也能一步一步地奪走。
最終,成為他的獨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