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輪迴
寫在開篇前:撲街沒人權。
故事到了這裡,算是一個小小的填坑。原本是希望隨主流,日天日地日鬼神,於殺戮中尋高`潮,與裝逼中尋刺激。然而,「臣妾做不到啊!」
在將一百萬的水文,壓縮到近五十五萬字時,發現寫的相當凌亂。所以,決定先把龍淵谷的小坑填填。為後面大坑準備的同時,讓故事進入另一個環節。繼續梳理大綱、細綱,繼續磨礪,希望越寫越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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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狂潮,來去匆匆。
天高地迥,風詭雲譎。
天穹下布列著許許多多的塔型山丘,或倒立,或順勢,奇異羅列,渾然天成。其上散發著純凈的光芒,有藍色,有紅色,有紫色。那彷彿是一片迷離的夢境地,五彩斑斕,壯麗輝煌,渲染出一片新天地。
「很久以前,這裡來過一個人族,他與你很像。當時,他也跟我提出了『合作』,但我沒有答應。然後,我很輕鬆的制住他,將他的神魂煉化,據為己有。記得,他在臨死前說過,他的子孫後代一定會找到這裡來。」
「他在那裡?」獨孤鶴軒悠悠醒轉,聽著耳畔的話音,隨口問道。睜開眼的剎那,頓覺天旋地轉,光芒刺眼,自己似在玄幻的世界里。
「在那裡!」有人接話,卻不見任何身影,聽辨不出任何聲息。
獨孤鶴軒暗自檢查一遍,確定自己無大礙,站起身時才發現,無極聖劍不見了。眼前是一座小山丘,像一個倒立且透明的水晶金字塔。平整的頂端,盤膝打坐著九個人。
他們,銀髮銀須,面容紅潤,栩栩如生。數十丈開外的獨孤鶴軒,察覺不到任何異常。彷彿,這九位人族修士,正在進行安靜的修鍊。不經意間,獨孤鶴軒目光突然停滯,鎖定在一個人身上。
那人身背一柄劍,一柄七尺長的劍。劍身金色,劍柄青色。劍柄至劍尖,每隔一尺,有一顆橙色的五角星。金、青、橙三色集於劍身,寓意著天、地、人,寓意著佛、道、俗,亦寓意著鬼、魔、神。
恍惚間,那人的面相輪廓,似亦是非常的熟悉。
「就是他!」空氣中又有人說道,「剛才本尊也發現,他不僅與你的行事風格像,面相也像。你又能識得那柄劍,表明他的遺言成真了。」
「他到這裡來,應該有三千年時間之久。對不對?」
「好像是!」空氣中的聲音有些茫然,回憶道:「他是最後一個來的。不過,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他是追尋一個人的蹤跡前來。」
「什麼人?他長的什麼樣子?」獨孤鶴軒彷彿快要抓住了關鍵,追問道:「那人是不是拿著一對鐧,一青一金?」
「是!他是唯一一個能從魂殤域中逃走的人!另外,這個拿劍的人族,也有足夠的能耐逃走,但他沒有走。」空氣中的聲音停頓了一下,道:「你真是他的後人?」
「他是我的嫡親十三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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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淵谷,四大家族,其真正的始祖起源,被淹沒在種種神話傳說里,其實一直是個謎。自龍淵谷崛起后,長孫家為首的格局,從未變過。四大家族之間的鬥爭,從來是相當慘烈。之所以能維持互相制衡與共同發展的局面,是因為四大家族各有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
即,長孫家的誅仙鐧,獨孤家的絕仙劍,祝家的陷仙針,符家的戮仙鏡,皆是至尊神聖之神器。
但是,龍淵谷真正進入衰落期的時間,正是三千年前的一次劇變。那次劇變,不是天災,不是人禍,更像是盛極必衰的歸宿。真正的內幕,被龍淵谷封印。
有一件事是肯定的,自從這次劇變后,長孫家的首家地位得到了徹底的穩固。而唯一能與長孫家爭雄的獨孤家,則一分為二,只能守住第二的位置。
在獨孤家的家史中記載,獨孤鶴軒的十九世祖至十三世祖之間,皆是一脈單傳,卻是獨孤家最巔峰的一段時間。十三世祖育有兩子,是一對孿生兄弟。十三世祖英年早逝時,一對兒子僅有九歲。最後,在家族的幾位旁系族老的支持下,次子繼承了家主之位。從此,原本是嫡長一脈的,只有地位與財富,卻不當家。
獨孤鶴軒正是從十三世祖開始,嫡長一脈的傳承。到了獨孤天峰一代,嫡長一脈的地位進一步下降。到了獨孤鶴軒,擁有的地位基本被全部剝奪。
故事的離奇曲折在於,獨孤鶴軒的十三世祖、十二世祖、以及爺爺,皆是「天」字輩。另一位十二世祖的一脈,從沒有過「天」字輩,而是用「乾」字輩。從十二世祖那一輩人起,長孫家是爺孫必「天」字輩。
獨孤鶴軒十二世祖的去世,是公認的非正常原因。但具體原因,卻是眾說風雲。外界盛傳的一種主流是——兄弟相爭,手足相殘。不過,也有人不以為然。因為若真是如此,獨孤鶴軒這一脈不可能傳下來。
恰恰因為這段時間內的波折,龍淵谷終成鴻蒙界很多勢力的公敵,屢有瘋狂殺戮。實際上主導這一切的不是獨孤家,而是長孫家,最後背負罵名的卻是獨孤家。
亦曾有人斷言:這是龍淵谷內亂的實際表現。此消息散開后,接連發生了幾起滅絕人性的滅門慘案。儘管沒人承認,可世人的眼睛是雪亮的,悠悠之口不可能全堵上。
無論如何,從那時起,四大家族陸續有極其重要的人物仙逝。龍淵谷的表面上更加統一,內在卻是真正的開始分裂,並逐漸走向徹底的衰落。若不是龍淵谷內的強大禁制,十一年前的慘案至少能提前發生一千年。
層層謎團,留下了太多的不解之謎。如今,龍淵谷四大家族,又各剩一點血脈。這彷彿是一個輪迴般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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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鶴軒完全可以確定,逃走的那人,乃是長孫千殤的十三世祖,留下的那人,是自己的十三世祖。正是因為一個留下,一個逃走,加上龍淵谷四大家族的長期爭鬥,終於釀成了那次不可修復的劇變。
不過,還有個問題,長孫千殤的十三世祖,亦是死得不明不白。
獨孤鶴軒問道:「逃走的那人,有沒有負傷?」
「沒有!他是毫髮無傷的離開!只不過,那人的確有些大機緣。他來得時候,本尊正好在修鍊,要是本尊沒猜錯的話,他應該看到了一小部分『離憂咒』。以他的悟性,定可有所小成,大概是『噬陰玄魔』之境,會墮入無盡的殺戮魔道。」
清醒過來的獨孤鶴軒,已然明白龍淵谷分裂與衰落的原因所在。然而,自己知道的這些,仍不足以說明十一年前的事情發生的原因。
獨孤鶴軒異常的平靜,平靜到連「離憂魔尊」都感到很驚奇。任何一人,了解到先祖的這段往事時,難免會激動不已。他卻跟沒事人一樣。這是因為,他基本可以確定,十三世祖來這裡,定是長孫家設的局。
所以,假如三千年前的事情是長孫家布的局,那麼十一年前的事,仍然是長孫家布的局。假如十一年前的事是長孫家主導,那麼獨孤鶴軒沒理由不察覺,亦沒理由不知道。
於是,一個更大的疑問縈繞在了獨孤鶴軒腦海——十一年前,是誰主導了那場劇變?
或許,只是一個意外?或許,只是一個輪迴?自己追尋的真相,究竟能從那裡找到突破口?
獨孤鶴軒跪在十三世祖面前,平靜的端詳著那張熟悉的臉,希望能從先祖的眼神里得到答案。
「這柄劍,絕非凡間之物,更似太古天神的遺物。慚愧,本尊都不知其來歷。數千年來,本尊一直琢磨這個怪人。當年,此人帶此劍前來,應是為尋找另兩件東西。只不過,他不知道這裡是本尊的封印地。他知道后,竟決定與本尊合作。這裡面,似乎又有些不同尋常。他尋找的好像又不是兩件東西。」
「你指的兩件東西,是一面鏡子與一枚針?」
「看來是沒錯了。你真的什麼都知道!」
「可惜,我們這後裔子孫,只知傳說與輝煌,不見真面目。」獨孤鶴軒苦笑了幾聲,道:「怪不得龍淵谷會那麼瘋狂。原來,十三世祖開始,龍淵谷的四件神兵全部不翼而飛。」心道:三千年來,龍淵谷是如何弄假成真?莫非,這一變故,與十一年前的事,有直接聯繫?若不然,爺爺與爹爹沒理由不告訴真相!
「人族小子,本尊想通了,決定與你合作!」
「不與我合作。一來你殺不了我,二來你困住我,你自己也走不出南疆。」獨孤鶴軒輕輕嘆息,道:「我世祖走的時候,還算平靜?」
「在我離憂咒下,沒有憂傷,沒有痛苦,只會喜登極樂。」
「你準備怎麼與我合作?」獨孤鶴軒閉眼深呼吸,道:「我世祖的事,先暫時放放。等我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后,再做決斷。」
「你帶我離開這該死的封印地。我賜你天道機緣。三年後,我會不傷害你的離你而去。但是,等我再回鴻蒙界的時候,各自生死,由實力說話。」
「好!」獨孤鶴軒乾脆答應,道:「我的劍呢?」
「就在前面!」空氣中的聲音突顯得意,道:「這該死的地方,浪費了本尊太多的光陰。長久以來,本尊聚集了不少好東西。本尊一直不知用來幹什麼。但在剛才,本尊已然決定,利用這裡的一切,鑄一柄劍。」
「這是你賜予我的天道機緣?」獨孤鶴軒向前看去,天穹彷彿一個大熔爐,自己什麼也看不清。
「不錯!本尊以離憂神咒之力,融天地靈力及九十九柄神兵,鑄成一柄劍。但要以你的血為靈,以為本尊的魂為引。」
「豈不是說,我若要殺你,自身也會受到極大的反噬?甚至被你徹底奪舍?」
「對!你們人族多變陰險,本尊上過一次當,絕不能上第二次當。何況,假如是這樣,本尊變強,你也會變強。」
「好!」獨孤鶴軒嘴上答應,用利刃輕輕割開手腕,頓有數滴鮮血漂浮空中,心中卻嘀咕道:當年,世祖是不是也準備與魔鬼做交易?是不是也是無奈之舉?不管如何,自己不能再繼續沉默的等待下去了。
「你在這裡等,本尊去去就來!」
話音未落,忽起清風,只見這裡打坐的九人身上飛起九柄神兵,連同數滴鮮血消失在眼前的空氣中。眼前的那方空間,開始劇變。須臾,方圓百里之地,靈力蒸騰,如江河倒灌,全部湧向那裡。漸漸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
獨孤鶴軒看不清,神魂無法搜尋,只好放棄觀望。微自沉吟后,開始檢查世祖的仙身。發現只有一個「乾坤袋」,沒有其它。另外八人,有七人的身上亦只有一個「乾坤袋」,一個寸頭的中年人卻是只帶著一枚乾坤戒,戒上鐫刻著「雷音」二字。
心道:原來是雷音寺的一位高僧!
手裡拿著八個乾坤袋,一個乾坤戒,除卻裡面的任何東西,只這九件東西本身,便是無價之寶。可獨孤鶴軒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有些不敢打開乾坤袋,他怕看到令自己無法接受的真相。
猶豫良久,還是決定打開自己世祖的乾坤袋。在打開的剎那,一卷帛書首先映入眼帘。獨孤鶴軒顫抖的拿出來,猶豫著展開一點,便見到兩個字: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