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十六個死人?
福伯憐憫看著小娟:「可憐的孩子,其實你能一直被美好的歌聲圍繞也是好的,可惜你沒那份福氣,雖然你拒絕了,但起碼也要向人家道別,不要辜負一番情意。」
一隻冰冷而骨感的手搭在小娟的肩膀上,這隻手沒有一點的重量,福伯的另一隻手指著對面的教學樓。
對面的教學樓上站著合唱團的十二名女生還有帶路的女生,非常有禮貌的向著小娟揮手,而在這十三人的兩旁,站了兩位成人,左邊的是肝癌去世的陳小冰老師,右邊的是正搭著小娟肩膀的福伯。
福伯?福伯在對面教學樓,那麼搭著自己肩膀的是誰?小娟的腦袋像將要沒電的機器人,一寸一寸的轉過去,在自己的身邊沒有任何人,只有一片枯黃的白蘭花葉子輕輕落在肩膀上。
原來福伯站的地方是一個門口,門口裡面是一張橢圓形長桌,上首位坐著那位「不正常人協會」的會長,左邊坐了五人,右邊四人,空了一個位置,是預留給小娟的。
對面教學樓的十五人一直站在那揮手,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小娟只好揮揮手,陳小冰老師點點頭轉過身子,七月十三人也跟著轉過身,只留下福伯一人在詭異的笑著。
小娟快步走進去,坐在空著的椅子上:「學長,我們離開吧,這裡有鬼!」
「當然,這學校有鬼,一共十六個。」說話的人正坐在小娟身旁,是一位長發女生,她的頭髮幾乎將整張臉都遮擋了。
「你怎麼知道有十六個?為什麼不是十五個也不是十七個?」說話的是對面一位瘦瘦的男子,頭髮蓬鬆得像雞窩一般,在他左邊是一位短髮鵝蛋臉的小美女,高挑的身體一對帶笑的眼睛正鄙視著說話的瘦男人,在他右邊是一位戴著厚厚眼鏡的英俊少年。
「楊羚,金田一還有曹師兄,你們也來了?」小娟忍不住叫道。
不錯對面坐著的正是楊羚,金田一和曹博士,他們跟小娟是同一所大學畢業的,她根本沒理會三人是否有回應自己,因為在楊羚旁邊坐了一位十分英俊的小眼睛男生,不知為何,小娟對這對長長的小眼睛剎那間失去了抵抗力,對他產生了莫名的好感。
突然肩膀上一片冰冷,一隻如干樹枝般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小娟的魂魄立刻回來了,她看不清那張臉,只看到長長的頭髮。
「一九九六年,這學校有一位語文老師陳小冰。」她的話語十分的平淡就像白開水一般無味,小娟一下子定住了,靜靜的聽她繼續說:「那年她肝癌晚期,九月份就去世了,大夥都十分愛戴她,自願的折了許多白花,戴在頭上懷念她,除了有十三位女生沒這樣做,十二位是合唱團的,要參加比賽,所以頭上戴了喜慶紅花,還有一位,你知道為什麼沒戴嗎?」
雖然看不清她的容顏,但她的臉是對著金田一的,金田一十分的討厭:「鬼知道!」
「對,你說得沒錯,是只有鬼才知道。」長發女生語氣還是那麼的平淡:「因為她在樹上摘白蘭花的時候,摔死了,合唱團那了冠軍,可是人人臉色蒼白,她們都說唱歌的時候是陳小冰老師為她們打著拍子,那是難忘的十月,合唱團的女生一個個的死去,每位死者頭上都戴著一朵白花,就像她頭上的一樣。」
長發女生從小娟頭上摘下一朵白色的紙花,放在桌面:「這花是摔死的女生送給你的對嗎?」
「哼,鬼才相信你說的話!」曹博士身旁的是一位濃眉大眼的男生:「你告訴我那十六個鬼在哪裡?我去會一會!」
「你說錯話了,是人才相信我說的話,鬼不相信。」女生指著對面的教學樓:「就在那!」
大眼睛男生立刻跑了出去,小娟正想阻攔,卻被牢牢按在椅子上,透過長發,一雙陰森的眼睛正注視著她。
「那也不對。」金田一搖晃著腦袋說:「那也是只有十四個鬼,也不是十六!」
「嗯,是有的。」長發女生說著,將一隻沙皮狗放在桌面上:「第十五個是福伯,學校的管理員,那天晚上,他在操場邊用稻草烤著一條小狗,被一位女生看到了,女生笑得很甜,她的小狗在學校失蹤了,竟然成了福伯的晚餐,她沒有傷心,甚至去買了一瓶雙蒸酒給福伯吃狗肉的時候助興,當然那瓶酒是混了敵敵畏的,看著福伯七孔流血的樣子,女生笑得更甜了,這時一隻小狗從花叢中跳出來,看到主人笑得這麼高興,它也歡快的叫著。」
長發女生在沙皮狗的頭上親了一口:「七仔你真調皮,自己躲了起來,姐姐以為你給福伯吃了,哎,害得福伯就這樣死了,嗯,也沒所謂了,反正他都這麼老了,難得還有我們陪著他,那天晚上陽台上的風好大,我摟著你跳下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就像風箏一般。」
七仔搖著尾巴回應著長發少女,一張橢圓桌上的十人都徹底沉默了,指導大眼睛男生走了進來。
他的臉色蒼白,燈籠般的大眼睛十分的空洞無神,下面還掛了兩個大眼袋,他恨恨的說:「你騙人,那裡根本就沒有十六個鬼,只有一個,一直都只有一個!」
他的雙手用力的捶打著桌面,發出「嘭嘭!」的聲響,可長發女生沒有一點的害怕,他大聲說:「我到了那邊教學樓,逐個教室的尋找,沒有任何人,鬼影也沒一個,聽到嘩嘩的水聲,就走過去,原來在樓道上給學生喝水的熱水管打開了,有一位漂亮的女生正在打水,她問我是不是死了都要愛,我說你是我女朋友,當然是死了都要愛,她就摟著我,就像她生前一樣的吻著我,然後將我的頭按到滾燙的熱水中,直到我停止呼吸為止!」
「這個協會一點都不好玩!」金田一大聲的抗議:「一個明明坐在這裡卻說自己跳樓死了還帶了一條狗,一個水給熱水燙死了,這學校已經荒廢了二十年,不要說熱水,恐怕連水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