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是人是妖

  日出東方，明亮的光線從黑暗的天幕中透過，灑落在清冷的小山村。鳥雀在簡陋的巢穴中睜開眼睛，抖落羽毛上的露珠便躍上枝頭，迎接朦朧的陽光。


  溫暖的陽光穿過窗戶，照射進簡陋的房間中。莫少鋒醒了過來，伸了個懶腰，穿好衣服，匆匆離開農舍，準備前往山林中修鍊《五行天道錄》


  莫少鋒走到村口，發現村民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在幹什麼。一群小孩在大人周圍，嬉笑打鬧。


  胖乎乎的小男孩發現了莫少鋒，高興道：「大哥哥，你快過來看，村裡來了一個算命的道士，大人們都在算命呢。」


  莫少鋒走了過去，發現村民們將這裡圍的水泄不通，根本進不去。莫少鋒腦子一轉，大聲喊道：「妖怪來了，大家快跑。」


  這個村子經常受到妖怪襲擊，村民們聽見妖怪來襲，全都精神一震，自動散開。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嚷嚷道：「妖怪在哪，老子要扭下它的腦袋。」


  「妖怪，在你家。」莫少鋒嘿嘿一笑，趁此機會，鑽了進去。


  「老道士，給我算算命吧。」莫少鋒發現老道士身穿一件八卦道袍，手持拂塵，滿頭白髮，渾身散發著一股祥和的道家純陽之氣。


  老道士身前有一張八仙桌，上面有三個白碗和一些符紙。老道士坐在椅子上，笑容可掬，給人一種飄然出世，不入凡塵的奇妙感覺。


  一隻灰毛猴子趴在桌子下面，抓耳撓腮，「吱吱」叫個不停。莫少鋒覺得猴子可愛，伸手摸它，結果被猴子抓傷了。


  「你個死猴子，痛死我了。」莫少鋒的手背上出現了四道抓痕，鮮血溢了出來。


  灰毛猴子跳上桌子，呲牙咧嘴，朝著前面的人類發怒。


  「猴子，安靜。」老道士用拂塵掃了一下猴子，它立刻安靜下去。灰毛猴子趴在桌子上，瞪著一雙眼睛，怒視著少年。


  莫少鋒驚奇道：「這猴子叫什麼名字，好兇惡？」


  老道士說：「這是赤尻馬猴。」


  莫少鋒心中一驚，傳說這世間有四種神猴，其中之一就是赤尻馬猴。四大神猴乃是混沌初開之時，誕生的天地異類，不入六道輪迴，不在五行之中，擁有不死之身。


  傳言中，赤尻馬猴通陰陽，會人事，善於變化，力敵九龍，在控水方面有著得天獨厚的本領，就連水神共工也奈何不了這隻猴子。


  莫少鋒羨慕道：「老道士你好厲害，連這種神猴都能降伏。」


  老道士微笑道：「赤尻馬猴尚未成年，貧道自然能將它降服。」


  莫少鋒注視著猴子，發現它目光兇狠，似乎對自己充滿敵意。莫少鋒不明白，這猴子為什麼看自己不順眼。


  老道士問道：「年輕人，你是要算生辰八字呢，還是看面相？」


  莫少鋒說：「看面相吧。」


  老道士拿出一個白碗，伸出手指，隨即，一道清水注入碗中。


  莫少鋒看的神奇，這老道士神通廣大，手指中竟然可以噴出水柱。「老道士，你這叫什麼仙術？」


  「此乃控水之術，只是一般的法術，並非玄妙無窮的仙術。」老道士說話間，拿出一張符紙，點燃火焰，扔進白碗中。符紙溶入水中，立刻變成黑色。


  「年輕人，將這碗水喝下去。」老道士說。


  莫少鋒端起來，發現水質變黑，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這是什麼，好難聞？」


  「這是符水，喝下去。」


  莫少鋒屏住呼吸，一口將符水喝了進入。「咳咳……太難喝了。」莫少鋒彎下腰，一臉痛苦。


  「觀天眼！」老道士雙眼緊閉，額頭上光芒閃耀，過了一會，出現了一隻怪眼。這隻怪眼豎長在額頭上，光芒燦爛，猶如暗夜星辰。


  莫少鋒神情駭然，整個身體被怪眼散發出的光芒籠罩住，猶如進入了仙境。


  老道士閉上了觀天眼，幽幽嘆氣道：「天生異象，非人即妖。」


  莫少鋒吃驚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老道士站了起來，嚴肅道：「你不是人，而是妖。」


  「你胡說，你才是妖呢？」莫少鋒大驚失色，不敢相信他的話。


  老道士語氣深長道：「天生萬物，有善必有惡，只要你心存善念，哪怕是妖也可以造福蒼生。」


  莫少鋒身體發抖，心中的恐懼到了極點，如果老道士所言非虛，那麼自己痛恨的妖怪就是自己的同類。


  村裡的人得知這件事情，全都嚇蒙了。他們聚集在一起議論紛紛，有人說道：「我就覺得這小子有問題，一身怪力，不像人類。」


  「不要胡說，這少年來自青雲閣，功力高深，打死插翅虎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說自己是青雲閣的弟子，你們就相信。據我所知，青雲閣的弟子，衣服上都有標記。這少年身上穿的衣服，根本不像青雲閣弟子。」


  「我懷疑這少年是妖怪變得，專門來村裡禍害我們。」


  莫少鋒聽見村民的閑言碎語，心裡窩火，我雖然不是青雲閣的入門弟子，好歹也是正常人，何時變成了妖怪。


  莫少鋒怒視著老道士，問道：「你把話說清楚了，誰是妖怪？」


  老道士站了起來，一臉嚴肅：「你是妖非人。」


  「你胡說，我是人，不是妖怪。」莫少鋒大怒，一拳打在桌子上。灰毛猴子吱吱尖叫，跳上桌子，抓耳撓腮，朝著少年發出挑釁。


  「是人是妖，天地可鑒，貧道多說無益，告辭。」老道士收拾好東西，領著猴子離開村莊。


  「你站住，不把話說清楚，別想離開這裡。」莫少鋒沖了過去，攔住了老道士。


  老道士嘆氣道：「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狗道士，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污衊我？」莫少鋒相信自己不是妖怪。我是人族聖尊轉世之身，不可能是妖怪，老道士肯定在信口雌黃。


  「天地日月，本命法相，人或是妖，天地皆知。」老道士念了一聲道號，手揚拂塵，整個人就像幻影一樣，迅速離開村子。


  當莫少鋒反應過來的時候，老道士和灰毛猴子已經消失無影了。


  村民們認為莫少鋒是妖怪，聯合起來，手持棍棒，將他趕出了村子。莫少鋒迫於無奈，只好離開村子，前往青雲山。


  莫少鋒走到山林中，忽然停了下來。那個老道士有點面熟，就是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莫少鋒皺著眉頭，心覺奇怪，我乃是人尊聖尊的轉世之身，為什麼老道士要污衊我是妖怪？

  莫少鋒想不明白，認為老道士胡謅八扯。


  「你是妖怪，他們是人類，永遠都不可能生活在一起。」一句深沉的話，從遠處傳了過來。


  莫少鋒臉色一變，只見虛空中出現一個黑色漩渦。一個身穿黑袍，頭戴木偶面具的神秘男子從旋渦中走了出來。


  神秘男子一張臉被面具遮蓋住，只能看見一雙眼睛。他黑色長袍上，綉著四個鮮紅的字體：六道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