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妖風
莫少鋒離開了龍陽城地界，來到了鳳尾城管轄的地界。翻過一座山，前面就是一個村莊。
日落西山，紅霞滿天飛。
莫少鋒來到村口，發現裡面家家戶戶閉門不出，非常奇怪。莫少鋒皺著眉頭，進入村莊，引起了一片狗叫聲。
漆黑的角落裡蹲著一個傻子，穿著破爛衣服，蓬頭垢面，渾身臭味。傻子看見陌生人，大叫起來。
「妖怪，妖怪來吃人了。」傻子蹦了起來，轉身就跑。
莫少鋒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傻子的衣領，將他逮住了。「你個傻子亂喊什麼，誰是妖怪？」
「你是妖怪，你是吃人的妖怪。」傻子一臉污垢，歪嘴斜眼，非常醜陋。
「我不是妖怪，我只是過往的旅人。」莫少鋒將他扔在地上。傻子跳了起來，嘿嘿傻笑，胡亂奔跑，突然，撞在一棵樹上，暈了過去。
村莊中間道路上，有一顆大柳樹，枝葉繁茂，猶如張牙舞爪的惡魔。
莫少鋒看了一眼大柳樹，然後，朝著一家農戶走了過去。「咚咚！」莫少鋒敲了幾下房門，喊道：「有人嗎？」
莫少鋒又敲了幾下，過了一會，房門打開，裡面出現了一個中年人，左手提著煤油燈，右手拎著砍刀，警惕性很高。
「你是什麼人，來這裡幹什麼？」中年人問。
「大叔莫要怕，我不是壞人。」莫少鋒說，「我要去鳳尾城，路過這裡，天黑了，討口飯吃。我有錢，不會白吃。」
「你真的不是壞人？」中年人警惕的看著他。
莫少鋒拿出一兩銀子，說道：「我若是壞人，就不會拿錢出來了。」
中年人拿過銀子，說道：「你進來吧，家裡只有米飯，沒有酒肉。」
「不搭緊，有米飯填飽肚子就行。」莫少鋒進入農戶家中，坐在院子里。院子中，有一口水井，不遠的地方，栽著幾棵桃樹。秋風吹來，桃花漫天飛舞，美不勝收。
莫少鋒坐在石凳上，前面有一塊大石頭，磨得光滑如鏡，上面可以清晰倒映出人的影子。莫少鋒看著石中影子，只見自己風塵僕僕，一臉憔悴，彷彿蒼老了好幾歲，再也不是俊俏少年的模樣。
莫家莊上百口人被殺，娘親也死了，莫少爺成為了人人厭惡的殺人魔王。
莫少鋒無時無刻不想著報仇，但是誰是仇人？廚子劉伯一口咬定我就是殺人兇手，可是我真的沒有殺人。駱時秋不會原諒我，一定會想辦法殺了我。
最擔心的就是晴雨，下落不明，鳳凰箏也丟失了。
莫少鋒看著自己的倒影，唉聲嘆氣，不知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命運。
「小兄弟，米飯來了。」中年人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米飯，走了過來。
莫少鋒說了一聲謝謝，端起米飯，狼吞虎咽吃完了。這一路上，各種危險都有，為了保命不得已露宿山林，以野獸為食，很少吃到米飯這種東西。
「大叔，這米飯真好吃。」莫少鋒豎起大拇指。
中年人說：「小兄弟，吃飽了，就趕路吧。」
「大叔，我才填飽肚子，你就趕我走。」莫少鋒有點不樂意。
中年人說：「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明天早上，村子里要舉行祭祀儀式，你一個外鄉人留在村子，不合適。」
「什麼祭祀儀式，我不能參加？」
「祭祀河神，對於我們村子很莊重，外人不得參加。」
「哪來的河神，這麼有面子，需要你們祭祀？」莫少鋒問。
中年人說：「我們村子十里之外，有條清明河，裡面有個河神，命令我們每年這個時候，都要殺豬宰羊祭祀他，否則，大發神威，河水泛濫，淹沒我們的良田和房屋。」
「這河神如此凶暴，你們還是小心點。」莫少鋒一琢磨，接著說，「你們祭祀了河神，他就會保佑你們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不，河神只對貢品感興趣，我們這些老百姓的死活，跟他沒關係。」
「呵，這河神好大的威風，吃了人家供奉，居然不管人家死活。」莫少鋒覺得這河神，有點不地道。
中年人說：「這河神法力無邊，我們老百姓招惹不起，為了你的安全，還是快點離開吧。」
「大叔，這天都黑了，你讓我露宿街頭，不合適吧。不如這樣，我給你五兩銀子，你讓我住上一晚，明天一早，我就離開。」說話間，莫少鋒拿出五兩銀子，放在石頭上。
中年人也是見錢眼開的主，急忙將銀子拿了起來，說道：「就一晚上，明天必須走。」
「好，一言為定。」莫少鋒跟著他進了屋子。
「這裡有間房子，沒人居住，你就委屈一晚吧。」中年人說。
莫少鋒點了點頭，走了進去，發現屋子收拾得很乾凈，炕上有被褥。
中年人泡了一壺茶，端了進來，說道：「晚上不太平，早點休息。」
莫少鋒點頭，喝了一杯茶水，躺在炕上休息。夜半三更的時候，隔壁房間中響起女子哭泣的聲音。莫少鋒精神一振，坐了起來，仔細聆聽。
「別哭了，讓隔壁的小夥子聽見就不好了。」男人的聲音。
「我們女兒，明天就要祭祀河神了，我能不哭嘛！」女人的聲音。
「這也沒辦法，誰讓那河神神通廣大，我們得罪不起呢！」
「你們這些男人都是廢物，連個河神都對付不了，害得全村孩子遭難。」
「噓，小聲點，別讓河神的信差聽見了。」
「嗚嗚，我的寶貝女兒，命真苦。」
莫少鋒聽見兩人對話，有些明白了，這河神要的貢品，不僅有豬牛羊，還有小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莫少鋒堅守的信念。莫少鋒沒有吭聲，躺在炕上假裝睡覺。
夜深人靜之時，外面颳起了一陣妖風，捲起塵土漫天飛揚。村子里的貓狗被妖風震懾，全都躲在窩裡，不敢出來。
莫少鋒從窗戶爬了出去，來到大街上，只見妖風圍著村子轉了一圈，然後，朝著西南方向飛去。莫少鋒意識到妖風中的怪物，就是村民口中說的河神信差。明天要舉行祭祀儀式，河神派信差來村子打探消息。
莫少鋒幾個跳躍，來到屋頂上，發現妖風消失在夜空中。莫少鋒猶豫一會，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