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強勢
「別太過份!」閩玉山死死盯著仇樂,說道:「你難道是想和城主為敵嗎?」
在霸道的仇樂面前,閩玉山再不復之前的目中無人,他壓抑著怒火,一句話說的有些低聲下氣。
「和城主為敵?」仇樂不屑的看著閩玉山,說道:「你能代表城主?你不過是城主的一條狗罷了!」
「一條狗咬傷了我的兄弟,我把那條狗宰了,這不過份吧?我想城主是會理解的!」
閩玉山臉色鐵青,自己表現得低聲下氣,但仇樂卻並不買賬,張嘴閉嘴的就是狗,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更別說他閩玉山,他是城主的四近衛之首,除了仇樂有誰敢這樣和他說話?
但閩玉山還沒有說話,賞明煦早已經炸了。
「放肆!」賞明煦雙眼泛著妖冶的紅光,瞪著仇樂說道:「別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狂妄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說完,一揮長刀,跟著他們一起來的叛逆者一個個圍了過來。
不等仇樂說話,腐魂的人也已經聚到了仇樂的身邊,卻不想仇樂一揮手,說道:「你們一邊玩去,不過是一群走狗罷了,數量再多也是狗,我一個人就解決了。」
「靠,老大你不要裝逼了,要是陰溝裡翻船的話,你在我們心中的高大形象就不復存在了。」
「是啊是啊,狗急了會咬人的!」
「屁!老子有打狗棍,再多的狗也是狗,在打狗棍面前這群狗只有趴下求饒的份!」面對城主的人仇樂表現得霸道無比,但面對自己組織里的成員,仇樂卻沒有一點架子,和一群人亂鬨哄的笑罵著。
「都滾開都滾開,到底誰是老大?啊?」
一番嘈亂的爭論,腐魂的人終於退到一邊,而仇樂的手中已經提著一根長棍。
那長棍表面泛著暗金色光芒,看上去平淡無奇。
而城主的人在仇樂和腐魂的人爭論的這段時間裡,已經沉默卻有序的站好了位置,這群人站位看似散亂,相互之間卻有著密切的聯繫。
「喲,屠魂陣呢?」仇樂瞥了一眼錢語曼,不屑的笑道。
「你之前說就是我來了也救不了我兄弟?」仇樂的目光轉到賞明煦身上,長棍一轉貼到背後,身影如猛虎出籠一般猛然前沖,同時喝道:「那就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敢對我兄弟放出這樣的狂言!」
面對氣勢磅礴的仇樂,賞明煦神情很是凝重,他抗在肩上的長刀一揚,迎著仇樂就沖了上去。
「鎖魂!」同時,組成屠魂陣的那群人齊聲喝道,向前踏出一步。
然後,就看到每個人的身上湧出一道黑氣,這些黑氣相互碰觸,組成了一張大網,向著仇樂籠罩而去。
黑色大網比賞明煦更先接觸仇樂。
但面對這張大網,仇樂輕笑道:「小意思。」
長棍一挑,就連空氣都劇烈震蕩起來,大網被撕裂,然後消散,那黑氣組成的大網在仇樂的長棍下竟然不堪一擊。
組成屠魂陣的人齊齊悶哼一聲,臉色蒼白了幾分。
而這時,賞明煦的長刀已經斬向了仇樂。
刀身能量劇烈的涌動,但仇樂卻並不管那長刀,手中長棍掄圓了砸向賞明煦。
棍與刀在空中交錯而過,那長刀本該先斬在仇樂身上,但突然,長棍一顫,然後空中出現無數的棍影。
這些棍影看上去像是虛幻的,但卻每一道棍影都是有真實傷害的。
漫天棍影中,斬向仇樂的長刀偏離了原先的軌道,就連賞明煦的身體都騰空而起,無數棍影穿過他的身體,竟然讓他就那樣滯留在空中,他面色蒼白,口中鮮血狂涌。
就連組成屠魂陣的人,也都腳步踉蹌的後退,很多人口中溢出了鮮血,在漫天棍影中,他們也受到不輕的傷害。
漸漸的,漫天棍影消失。
「喲,還沒死呢?」仇樂嗤笑一聲,看著不知何時站在賞明煦面前的閩玉山,說道:「忠犬之間的感情,還真是讓人感動呢!」
如果不是閩玉山替賞明煦擋下了大部分的棍影,賞明煦就要化白光而去了,而現在賞明煦雖然還活著,但也已經重傷,躺在地上連動彈都不能,就連閩玉山的神情都萎靡至極,顯然受了不輕的傷。
看到這短暫的交手,楊逍心中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閩玉山和賞明煦的實力,他有最直觀的了解,但現在這兩人在仇樂面前,竟然沒有反抗之力,這還是有一群人組成戰陣幫助的情況下。
仇樂的強大,已經超出了常理之外,那可是可以排進百強榜前十的強者,兩人聯手竟然被吊打,叛逆者已經強到這種程度了嗎?楊逍心中駭然。
場中的交手並沒有停止,卻從一開始就呈現出一面倒的局勢。
閩玉山被一棍砸翻在地,再也無法起來,而仇樂完全沒有留手的意思,他是鐵了心的今天要把城主剩下的三近衛斬殺在這裡。
眼看著四近衛之首的閩玉山就要死在仇樂的棍下,那些組成戰陣的人不顧自己的傷勢,一個個腳下前踏的同時怒吼道:「屠魂!」
怒吼聲還沒有落下,只見這群人身上湧出一道道濃烈的黑氣,只一瞬間,就有好幾個人全身血肉像是被抽離了一般,只剩下皮包骨頭的倒下,這些人還沒有死,但也已經奄奄一息的只剩下一口氣了。
那些黑氣在空中凝聚,然後瘋狂的湧向仇樂,仇樂砸向閩玉山的長棍無奈收回,對著向他湧來的黑霧一棍揮出。
那黑氣像是擁有實體,被仇樂一棍打得退出了好遠,然後那黑氣就停在空中劇烈翻湧起來。
很快,黑氣漸漸凝聚,出現了一個怪物。
那怪物頭頂雙角,面容猙獰,有著巨大的獠牙。
它嘴裡怒吼連連,一雙猩紅的巨大眼珠盯著仇樂,嘴角更是溢出透明的液體。
「媽的,你丑到我了!」
仇樂大叫一聲,手中長棍揮舞著沖向了這怪物。
怪物只有上半身,腹部的位置被黑霧包裹,就這樣飄在空中,眼看著仇樂的長棍打來,它既不閃也不避。
但仇樂手中長棍揮舞,帶出重重棍影,敲出無數沉悶的聲音,卻沒給這怪物帶來任何傷害。
任憑長棍抽打,怪物就像是沒有知覺一般,一退不退,除了一雙長著利爪的手胡亂揮舞以外,竟然也沒有其他的反擊手段。
那些組成戰陣的人,已經只剩下不到十人還站在那裡,剩下的都已經只吊著一口氣倒在地上。
剩下的那些人焦急無比,互相對視一眼,一咬牙然後再次齊聲怒吼道:「斬魂!」
怒吼聲中,這些人的血肉頓時快速乾癟下去,一個個枯瘦得就像是亡靈。
怪物似乎得到補充,它的速度提升了很多,嘴裡怒吼連連,利爪揮動間,竟然一把抓住了仇樂的長棍。
怪物力量巨大,一隻手抓住,仇樂竟然無法抽出長棍,而怪物的另外一隻爪子已經拍向了仇樂。
那爪子上閃著鋒芒,一旦被拍中,估計得重傷。
仇樂自然不想被拍中,但要是讓他放棄武器躲避,這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面對怪物的這一爪,仇樂連連怒吼道:「破!破!破!給老子破!」
隨著仇樂怒吼,只見那棍身猛然變色,像是被燒紅的鐵棍一般紅得剔透。
那棍身的溫度劇烈提升,怪物抓著長棍的爪子都已經冒出黑煙,空氣中瀰漫起刺鼻的焦味,但那怪物仍然沒有放手,像是沒有痛覺一般。
怪物的另一隻爪子已經拍到仇樂面前,但就在這時,「嘭」的一聲巨響,棍身上突然竄起橘紅色的火焰,那火焰席捲,只一瞬間就填滿了仇樂身周近十米的空間。
火焰中傳來一聲聲沉悶的聲響,以及怪物的怒吼聲。
不久,怒吼聲停歇,火焰慢慢消散,仇樂現出身來,他的身體連同手中的長棍還在騰騰燃燒著火焰。
他目光掃過那群皮包骨頭勉強站立的人,獰笑道:「斬魂?」
長棍一揮,火焰向著那些人席捲而去,嘴裡怒喝道:「我讓你們斬魂!讓你們斬魂!」
火焰席捲過後,原地沒有留下任何東西,那些叛逆者的物品連同他們的人都被燒成了虛無。
而仇樂的身影已經沖了出去,場中只剩下一群沒有抵抗能力的垂死之人,這將是屠殺!
但突然,仇樂的身影一頓。
不知何時,錢語曼出現在仇樂身後不遠處,她雙手快速的交疊,變幻出一個個複雜的手勢,而隨著錢語曼的手勢打出,仇樂身周出現了無數條無形的鎖鏈。
「呵!以為是女人我就不會打你嗎?」
仇樂冷笑,身周的火焰騰的一聲席捲開來,他身周的空間開始劇烈波動。
然後,憑空出現一聲聲脆響,像是有什麼東西碎裂。
錢語曼臉色凝重,但手裡沒停,雙手交疊的速度越來越快。
「沒用的!」
仇樂持棍的手緩緩提起,他動作很慢,看起來很吃力。
但隨著他動起來,空中出現的脆響聲越來越多,而他的動作也越來越輕鬆。
然後,長棍被仇樂高高舉起,猛然砸下。
「嘩啦啦……」
無數的脆響聲中,連空間都像是被仇樂一棍打碎。
錢語曼嘴角溢出鮮血,臉色變得蒼白無比,仇樂已經沖了過來,還沒有靠近就已經能感受到他身周那火焰的炙熱。
錢語曼心如死灰,仇樂的強大,讓人心中充滿無力感,她認命般閉上了眼睛。
裹夾著熱浪,以無可匹敵之勢當頭襲來的長棍,卻停在了離錢語曼頭頂不遠的地方。
這並不是仇樂心生憐憫,決定放錢語曼一馬,而是有其他人出手干預了。
場中出現了幾股黑霧,圍繞著仇樂旋轉,仇樂手中的長棍更是被黑霧包裹,無法動彈,他身周的火焰也被這突然出現的黑霧撲滅了幾分。
圍觀的人群再次出現騷動,只見幾個全身被鎧甲包裹的亡靈從人群中衝來,它們蠻橫無比,有好幾個人躲避不及而被撞到。
一共六個亡靈,很快衝進場中,將仇樂包圍。
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的錢語曼,趁著仇樂被阻擋的機會,早已經退了出來,她長出一口氣,但心跳依然急促,還沒有平息。
仇樂環視一周,六隻強大的特殊亡靈,要解決需要費一番功夫,可一旦和亡靈動手,將會遭遇到全城亡靈的追殺,到時候就算城主出面也沒用。
川守城城主雖然是叛逆者,但這座城的主人實際上仍舊是亡靈,這是亡靈的地盤,城主雖然權力不小,卻也有限。
「城主……令……」一隻亡靈開口,聲音嘶啞,一句話也是磕磕巴巴的。「不得在城內……戰鬥……」
仇樂厭惡的掃了一眼開口的亡靈,目光看向剛剛被錢語曼從地上扶起來的閩玉山,說道:「既然你主子出手干預,那今天就饒你們一命,現在立刻滾出我的視線。」
三近衛以及那些跟著他們一起來的人,一個個臉色鐵青,卻不敢多說什麼,相互扶持著站起來準備離開,心中憋屈至極。
「等等!」仇樂目光掃過被錢語曼控制著跟在她身後的楊逍,突然說道:「他要留下!」
「這不可能!」閩玉山直視著仇樂,咬著牙說道:「這個人我們必須帶走!」
「是嗎?」仇樂的語氣平靜,但誰都能感受到從他語氣中透露出來的殺氣,他說:「人我要定了!」
仇樂身周本來漸漸熄滅的火焰,突然又肆意的燃燒起來。
「誰敢讓我不如意,我就殺誰!」
霸道無比的一句話說出,全場寂靜無聲。
仇樂那滔天的殺意誰都能感受到,因為城主的干預他放過了三近衛和城主的一群手下,但心中已經有了鬱結,現在他要留下楊逍,這個決定再不容其他人發出不同的聲音,否則就是與整個亡靈陣營為敵他也在所不惜。
現在的仇樂就像是個火藥桶,誰也不敢去觸碰,生怕自己成為點燃這個火藥桶的引線,就連腐魂的人也難得沒有開口說話。
場中沒人說話,局勢僵持在那,而身為當事人的楊逍,雖然能看能聽,卻因為那繩子套在脖子上,所以身不由己,連話都沒有辦法說,只能像個旁觀者一樣站在那裡。
良久,一聲嘆息響起,在這寂靜的場中卻如驚雷一般,引來了無數人的目光。
「就當是給我個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