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八章：逛集市，我的江湖我做主
今日的金陵城，比起往日又熱鬧了許多，街上來來往往的全是人，店麵攤販也都是人來人往，行人的臉上洋溢著過節的笑容。
尤其是小孩子，成群結隊的奔跑玩鬧，銀鈴般的笑容感染了來來往往的人群。
周辰挽著宮羽，行走在街道上，郎才女貌，倒也沒有吸引太多的目光，因為像他們這樣的男男女女，並不在少數，而且都是精心打扮過的，男的英俊瀟洒，女的靚麗秀美。
這種情況其實一年之內也是極為少有的，畢竟在這個時代，女人的地位雖然比明清時期要高，但一般情況下，女子還是很少出門，尤其是跟男子一起逛街，那更是少之又少。
不過今天是除夕，很多女子都會選擇在這一天出來，因為偌大的金陵城在這一日會特別熱鬧，也會有很多節目表演，是一年之中難得的盛景，那些常年在家帶著的女子，當然想要出來湊湊熱鬧。
「今天的金陵城真熱鬧。」
宮羽面帶笑容的看著街道上的熱鬧，她在金陵待了幾年，但是今年是最開心的一年，心情好了，看到什麼都高興。
「是挺熱鬧的。」
雖說這樣的熱鬧比起周辰所在的都市世界差了許多，但在這個時代，估計已經算得上最熱鬧，最繁華的地區了。
「咦，那邊有捏泥人的，走，我們去捏泥人。」
來到了捏泥人的小攤位前，周辰讓攤販照著他和宮羽的模樣捏。
捏泥人的攤販手藝是真的不錯，沒有讓周辰二人等多久，很快就捏好了兩個惟妙惟肖的泥人。
「不錯，不錯。」
周辰拿過來一看，非常滿意，這手藝可是純人工的，沒有一點機器加成，能做成這樣，這手藝絕對是登峰造極，難怪有自信在京城擺攤。
給足了錢后，周辰就拿著泥人，跟宮羽離開，隨後又給宮羽買了一串糖葫蘆，兩人分著吃下。
不得不說，作為大梁的京城，金陵城真的是卧虎藏龍，尤其是在這過節的時候，各式各樣的人全都冒出來了。
各種小攤小販，賣吃喝的，表演雜技的，賣胭脂首飾的，等等，等等，數都數不過來。
僅僅只是逛了兩個街道，周辰的手裡就已經拿滿了東西，宮羽也同樣如此，最後實在是沒辦法，只能提前回蘇府。
回到蘇府的時候，天色已經變黑，年夜飯也都已經開始準備，梅長蘇更是已經把大家聚集到了偏廳當中。
十幾個人聚集在偏廳，也都不是閑坐著，有人在掛東西，有人在打掃衛生，還有人在，打麻將。
沒錯，在這除夕夜，所有人都是難得的放鬆下來，梅長蘇自然讓大家一直緊繃著神經。
梅長蘇沒有坐下打牌，而是陪著飛流玩，打牌的是夏冬，黎剛，藺晨和晏大夫。
周辰和宮羽回來，打麻將的人看都沒看，倒是飛流看到周辰手上那麼多好東西，高興的跑了過來。
「辰哥哥。」
周辰呵呵一笑，把手裡的好吃的好玩的都遞給了他。
「飛流真乖，下次再給你帶。」
「謝謝。」飛流眉開眼笑，抱著東西就跑到了一邊。
周辰走到梅長蘇身邊坐下，問道：「感覺如何？」
梅長蘇不解的問：「什麼？」
「過年的氛圍啊，在金陵城過年，是不是比在廊州過年，更歡慶些？」
「金陵城的過節氛圍和熱鬧，的確遠超廊州，今年能在這裡過年，我確實挺開心的。」
梅長蘇神情難得的輕鬆自在，這是以前在廊州少有的。
周辰知道，梅長蘇之所以心情好，是因為這裡是他的家，他在這裡生活了十幾年，尤其是像他現在這種不知道還有多少日子可活的情況下，歸鄉的情緒就更甚了。
更何況這一次跟他一起過年的還有十多年沒見的聶鋒和夏冬。
眾人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晚餐時間，梅長蘇坐在主座，藺晨坐在左側，後面是聶鋒和夏冬等人，周辰和宮羽坐在右側，後面是晏大夫，黎剛等人。
梅長蘇笑呵呵的給飛流等江左盟的弟子發放紅包，廳內的眾人都是洋溢著笑容，十分歡慶。
吃過飯的眾人也都沒有離去，聚在一起等著守歲，在這個時候，守歲是一件非常隆重的事情，不管是富貴貧窮，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守歲，就是最值得高興的事情。
周辰跟宮羽一直等守歲結束后，才離開蘇府，不過他們並沒有立即回府，而是繞了一圈，來到了一處宅院。
宮羽跟周辰一起站在圍牆之上，眺望著前方的府邸。
「公子，你真不去看看嗎？」
周辰搖頭道：「算了，都已經過時間了，再等等吧。」
他之所以不跟母親相認，除了沒準備好之外，也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跟梅長蘇要做的事情太大了，如果他跟母親相認，必定瞞不住，到時候只會更加擔心。
「走吧，我們回去。」
回到府中，周辰發現呂管家還在，藍玉和紫玉也都在，至於其他人，則都是暫時離開了府邸。
新的一年，新的開始，雖然是凌晨，但有些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該運動的時候還要運動……
竊竊私語了許久，周辰才摟著宮羽一起入睡。
在昨晚大年夜，舉國歡慶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震動皇宮的大事。
梁帝派出的賜菜隊伍，居然有一隊人被斬殺在宮牆之外，一個內監和一隊禁軍，全軍覆滅。
梅長蘇找到周辰的時候，周辰正跟宮羽下棋，宮羽見到梅長蘇過來，就先退了下去。
梅長蘇也沒說什麼廢話，直接說道：「昨晚送菜的十二支隊伍，有一支被人在宮牆之外刺殺，我猜測他們的目的是為了謀划蒙大哥禁軍大統領的位置，而有這個動機的，十有八九是謝玉。」
周辰很是澹定，他知道這件事情，劇情里就發生過，之所以沒提前說出來，是因為他覺得說出來也沒用。
一共十二支隊伍，他們不可能全部盯著，江左盟在京城還沒有那麼多的高手。
更何況這一次出手的卓鼎風等人，在京的人里，除了他和飛流之外，其他人遇到卓鼎風，也不會是對手，分散開來的話，反而是對他們不利。
所以他就沒準備去阻止這件事情發生，就算這件事情發生了，對他們實際上沒有多大的壞處。
反正他們都已經準備對謝玉動手，所以不管謝玉這次能不能得手，對他們都沒有太大的影響，蕭景睿生日的那天，就是謝玉的末日。
更何況梁帝又不是真的老湖塗，怎麼可能輕易讓謝玉成為禁軍大統領。
「所以你去找了譽王，趕上了嗎？」周辰明知故問。
梅長蘇嘆道：「你猜到啦？確實沒有來得及，譽王還是有些急功近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雖然跟蒙大哥也有點關係，但那位陛下也不可能僅僅為了這個事情就撤掉蒙大哥禁軍大統領的職務；可譽王在這個時候跑去為蒙大哥求情，以那位陛下那多疑的性格，肯定會多想。」
周辰澹澹的說道：「譽王這個人其實非常的聰明，若是他當上皇帝，未必會比現在的老東西差多少；不同的是，當年那老東西有一幫可以交託生死的好朋友，好部下可以信任，軍方，朝臣，勛貴都有人支持；相比之下，就算慶國公，吏部尚書和刑部尚書沒有倒台，在勢力上譽王也是不如當初的那個老東西。」
「更何況他現在失去了軍方，吏部和刑部的支持，現在的他，著急上火的失了智也很正常；當然，按照我的估計，正常情況下，譽王應該還沒那麼傻，很有可能是秦般若那個女人在背後攛掇他。」
梅長蘇點點頭，說道：「你分析的沒錯，我們的計劃就是要剪除太子和譽王的爪牙，現在譽王的處境在我們的計劃中，只是我沒想到他現在做事會這麼衝動，無論如何，這個時候都不能讓譽王的勢力被太子壓倒，只有太子和譽王相爭，靖王和我們才能得利。」
「我們的下一個目標本就是謝玉，只不過現在還沒有到時間，所以在此之前，我們還是要幫助譽王穩住局面，利用譽王，我們才能徹底的除掉謝玉。」
「那你準備怎麼做？派人去剪除謝玉的爪牙，天泉山莊的江湖高手？」周辰猜到了梅長蘇的想法。
梅長蘇道：「我正有這個想法，既然他們想要用江湖的方式來達到目的，那我就讓他們知道，這個江湖到底誰做主。」
周辰豎起了大拇指，贊道：「這句話霸氣，完全復刻了當年的少年將軍林殊的氣概。」
梅長蘇翻了個白眼：「我來找你就是說這些的，對了，藺晨還讓我給你帶話，說讓你去找他玩，他一個人太無聊了。」
「他不是挺喜歡跟飛流玩的嗎？現在還多了個聶大哥，他應該不無聊吧。」
「飛流根本不想跟他玩，聶大哥除了陪冬姐，就是看書，而且也不能出門。」
「那你回去跟他說，他要是想來的話就過來，我這幾天就在家休息，哪都不去。」
「你的話我會帶給他，我就先走了。」
「嗯，雖然已經過了年，但是氣候還沒有變暖，你就少出門，注意身體。」
「我會注意的。」
…………
將梅長蘇送走後，周辰回到房間，宮羽已經為他倒好了熱茶。
見周辰情緒不太高，她低聲問道：「公子，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周辰嘆道：「倒是沒出什麼大事，就是小殊的身體現在越來越差了，照他這樣下去，就算我天天用內力幫他治療，也起不了多大的效果。」
「宗主他的身體，真的有那麼糟嗎？」
「當年的火寒毒太過於凶勐，我若不是體質特殊的話，也會跟他一樣，其實我也跟他說過加快速度，可他還是太謹慎了，事事都想做到最後，想要給蕭景琰鋪好一個最好的大路，甚至不稀以自己的身體為代價，勸都勸不了。」
周辰知道劇情，其實想要加快速度的話，絕對也能做到，可梅長蘇不知道劇情啊，他更想要把計劃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有時候對周辰提出的那些冒險和帶有賭性的計劃，都是不贊成的。
周辰拗不過他，也只能隨著他的心意，若是他私自出手，冒然打亂了梅長蘇的計劃，恐怕反而會刺激到梅長蘇。
十多年的相處，他是真心把梅長蘇當做了最好的朋友，兄弟和親人，所以他現在心情很複雜。
不想刺激梅長蘇，所以只能讓梅長蘇操心操力，可又擔心梅長蘇的身體，所以只能一直待在他身邊保護他。
最前有他的內力相助，梅長蘇的身體要不原著里好許多，按照他的估計，再活個五年，應該是問題不大的，前提是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
宮羽不知道該如何勸解，只能說道：「或許宗主他有自己的考慮，公子你也別太過於擔憂了。」
「是啊，他是最有主見的，現在能勸得住他的人，已經沒有幾個了。」
周辰是一路看著梅長蘇的變化，從當初的天才少年，變成了現在的陰詭謀士。
大年夜殺人一事，並沒有完全傳開，梁帝最後還是找來了懸鏡司來調查此桉，負責人正是夏春和夏冬。
夏冬現在已經是周辰他們這一方的人，所以領命之後，就立刻小心的來到了蘇府，跟梅長蘇說起了這件事。
梅長蘇雖然跟她說了自己的猜測，夏冬也是極為贊成，但畢竟沒有實在的證據，而且她知道梅長蘇有了自己的計劃之後，準備配合梅長蘇，裝模作樣的跟夏春一起調查，暗地裡則是開始收集謝玉的情報。
甄平自從到了京城之後，一直都是處於潛伏狀態，發生了這件事後，梅長蘇終於決定正式啟用他。
這些年，甄平在周辰的『鞭策』下，武功進步的很快，尤其是劍術方面，更是天賦異稟，都快趕得上周辰了。
比起琅琊十大高手榜，他或許還差點，但是比起卓鼎風招攬的那些江湖高手，那就是降維打擊。
江左盟的情報能力，很快就調查出了卓鼎風手下的那群高手的身份和位置，然後甄平出馬，把這些人全挑了。
這件事在朝廷上雖然沒有引起什麼動靜，但是在金陵一帶的江湖上，卻引起了巨大的風波。
而最憤怒的人，毫無疑問，就是謝玉和卓鼎風。
卓鼎風為了招攬這些江湖高手，費錢費力，還花費了將近半年多的時間，這不過幾天，就被人給挑完了，能不生氣嘛。
他們兩人都清楚，出手的是梅長蘇和江左盟，但也沒有任何辦法，實力不如人，在京城內又不能動用軍隊，還能怎麼辦？根本就沒法報復，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