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考上大學，周家全體回家過年
自從周辰說了要全家一起去首都，鄭娟這些日子就一直有點心緒不寧。
期待，緊張，擔憂，膽怯，神往……
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漢人，尤其是在這個時代，幾乎九成九的人都對首都充滿了嚮往。
鄭娟雖然從來沒有出過吉春市，也沒有什麼大的理想，但若是有機會去首都的話，她其實也是想去看看。
但一想到若是一家人都去，即便周辰說了有六千多的存款，可她還是很擔心。
她考慮的是，到了首都，周辰要上大學，肯定沒時間賺錢，到時候一家子總不能坐吃山空吧。
而且那是首都，買東西肯定要比這裡貴，還有租房等等。
一向勤儉持家的她，一想到這些問題，她哪還能坐得住。
鄭娟的焦慮，周辰自然是看在眼裡，他也說了很多次，可這老婆天生就是操勞心，即便他說了沒問題，可她還是會擔心。
在十二月底之前，江遼省的高考成績終於出來了，周辰本以為能考個高考狀元，可最終卻發現，自己只是考了全省第二。
雖然與高考狀元擦肩而過，但周辰也沒覺得難過，他雖然活得久，學得多，可世界上從不缺少天才。
更何況這次的高考難度比較低，有人比他考得好，也很正常。
全省第二的成績，只要是國內的大學，都可以隨便挑，這對周辰來說，已經足夠了。
高考成績出來后，周辰毫不猶豫的報了首都醫學院。
沒辦法，他也知道國內最好的醫學院是首都協和，可問題是，這一次的高考，協和並沒有招生，要到79年下半年才會復校。
周辰等不了那麼長時間，所以就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首都醫學院。
現在的首都醫學院還沒有跟北大合併，還是獨立的醫學院，在首都也是首屈一指的。
也幸好跟北大不是一個校區，不然的話，以後可能會經常見到周蓉，必定會讓他很糟心。
以周辰全省第二的成績，報了首都醫學院，母庸置疑的被錄取。
當周辰的錄取通知書被寄到家裡的時候，李素華和鄭娟都激動壞了。
在她們有限的認知里，國內最好的大學就是首都的大學，鄭娟早知道周辰要學醫，所以對於周辰被醫學院錄取，並沒有覺得奇怪。
但李素華就很不明白，小兒子為什麼不選擇國內最好的兩所大學，非要選這個她沒聽說過的醫學院。
疑惑歸疑惑，但她還是非常的高興，雖說之前小兒子就已經很有本事，可在她們這些老一輩眼中，考上大學，那就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比什麼都重要。
好消息還不止如此，周秉義和周蓉也都是相繼往家裡寄信，說他們都考上了北大，一個中文系，一個哲學系。
周辰知道今年高考的錄取率只有不到百分之五，比起後世要差的太遠，主要是現在的大學也沒有以後那麼多，大學也沒有分的特別細緻。
即便是今年的高考比較容易，但能考上國內最好的大學之一，也能說明周秉義和周蓉這兩人的底子深厚。
李素華收到周秉義和周蓉的信，更是激動的睡不著覺，連續好幾天都是笑不攏嘴。
對於一個沒有文化，連字都不認識的老太太來說，能培養出三個名牌大學的子女，那就是她一生中最光榮的事情，即便是以後老了，到地下了，也能抬頭挺胸的去見先人。
倒是鄭娟得知周辰兄姐考上了名牌大學，情緒有些低落，她覺得自己太沒用了，自己丈夫那麼大的本事，她卻連十分之一都不如。
看看周家的情況，大哥和姐姐都考上了北大，大嫂也考上了吉春的醫學院，姐夫更是個文化人，大詩人。
就只有她沒有文化，就小學畢業，她覺得自己給周辰丟臉了。
作為枕邊人，周辰自然能感覺到妻子的情緒。
「娟兒，你不要有自卑心理，在我心中，你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妻子，對我來說，什麼都沒有你重要。」
周辰的安慰，讓鄭娟好受了許多，是啊，不管別人怎麼樣，在這個家裡，她的丈夫才是最好，最優秀的。
能夠得到丈夫的寵愛，就是她一輩子最幸福的事，比什麼上大學，還要幸福一百倍。
遠在山城的周志剛，也是收到了三封信，分別來自於家裡，周秉義和周蓉。
信的內容有不少，但核心內容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他的三個孩子都考上的大學，而且兩個北大，一個醫學院，全都是在首都。
即便是接受了小兒子的出色，可當他得知小兒子考上了大學，還是首屈一指的醫學院，他還是覺得吃驚。
還有就是，他不太明白周辰為什麼會選擇醫學院，而不選擇中文系？
倒是家裡寄來的信，最後寫了，希望他過年回家，要商量一下家裡的事情。
這讓周志剛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因為今年春節沒輪到他休假，若是要回家的話，就只能請假。
可他是一個對工作特別上心的人，平時就算是身體不舒服，也都能堅持上班，若是請假回家過年的話，一來一回，少說也要個十天左右。
他覺得這樣會耽誤工作，對不起國家，於是給家裡寫信拒絕了。
周辰不僅給周志剛寫信，讓他回來，同樣也給周秉義和周蓉寫信，讓他們開學之前，必須要回來一趟。
周秉義和周蓉都沉浸在即將去首都上大學的美好憧憬中，對於周辰這個頗有點強硬的要求，周秉義思考了一下，也就都同意了。
對周秉義來說，他馬上就要去上大學了，建設兵團自然就沒必要待下去了，早走幾天，晚走幾天，沒有太大區別，兵團也不會故意卡著他。
而且郝冬梅也考上了吉春當地的醫學院，她父母也官復原職，這次回去，正好可以跟她父母見上一面，一起過個年。
至於周蓉，她其實是不想回去的，可周辰在信里的態度非常堅決，說她若是不回來的話，到時候他去首都上學，就把馮玥帶著，到時候直接送到她學校。
若說周辰用其他方法逼迫的話，還真的不一定能讓周蓉就範。
可拿馮玥說事，一下子就把周蓉給嚇到了。
因為周蓉想要上大學，那肯定不可能帶著孩子上學，而且到時候學業繁重，肯定很多時間都要住校。
馮化成雖然是首都人，可問題是，他在首都也沒有房子，一窮二白，到時候去了首都，肯定也是租房子，或者住單位房。
再想想首都是什麼地方，那裡的物價肯定要比老家高，她是去上學，不是去享福。
雖說馮化成這些年也補了不少工資，可她上學也是要錢的，她上的又是名牌大學，跟同學在一起，不用花錢的嗎？
一想到若是把馮玥帶到身邊，本來就艱難的生活，就會更加雪上加霜，她頓時打了個冷顫。
於是她跟馮化成商量，過年還是回家過吧。
這個時候的馮化成，也同樣是自私自利，心想著艱難日子都過去了，接下來就該輪到他大展雄圖。
信心爆棚的他，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讓女兒給牽絆住。
所以，這兩人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周辰也是猜到了他們兩人的心思，所以才斷定他們不敢不回來。
要說整個周家，最高興的人是誰，那一定就是李素華。
三個孩子都考上了大學，而且過年又都要回來，這讓期盼了許久一家團圓的她，激動的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
隨後又開始了76年那次的狀態，開始備著各種好吃的。
周志剛回信后不久，周辰就又給他發了封電報，只有短短的幾個字。
『兒女歸，速回過年。』
好傢夥，一聽大兒子和女兒都要回家過年，本來還想著工作的周志剛，立馬就改變了態度，回了一封電報，說會年前到家。
周家三個孩子都考上了大學，這事情在光字片引起了巨大的轟動，再次成為了光字片男女老少的羨慕對象。
要知道這一次的高考，光字片也有不少適齡青年，也參加了。
但很可惜，除了周家三個孩子，沒有一人考上大學，這其中也包括了婦女主任喬春燕和曹德寶兩口子。
因為這個事情，喬春燕和曹德寶兩口子這些日子一直都沒有露頭，就怕被人拿出來跟周家三人相比。
為了這個事情，孫趕超和肖國慶還特意的找到周辰，跟周辰喝了頓酒，慶祝了一番。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春節前夕，周家在外的三人，都回來的比較晚。
這一年沒有三十，所以二十九就是除夕夜，周家最先回來的是周秉義，二十八這一天就回來了。
這次是周辰和鄭娟兩人騎車去火車站接人，李素華和光明在家帶孩子。
周睿和馮玥都已經四歲了，所以也不需要人時時刻刻盯著，自己就能玩半天，鄭娟不在身邊也沒事。
周聰也是一周歲多，已經學會了走路，話也能說不少，不過比起周睿當初，相對來說發育差了一點。
鄭娟坐在火車站的大廳，周辰在她旁邊護著。
現在這年頭的火車站可不安穩，小偷小摸那是常態，一不小心，可能連人帶物都給你拖走。
「秉昆，大哥大嫂他們不是兩點的火車嗎，現在都兩點半了，怎麼還沒來啊？」
第一次火車站接人的鄭娟，顯然是沒有經驗，拉著周辰問道。
周辰道：「別急，火車晚點很正常，再等等，應該快了。」
周秉義和郝冬梅他們距離吉春市不遠，坐火車也就幾個小時，所以就算是晚點，也不會晚多久。
在兩點四十幾的時候，周秉義他們乘坐的火車才終於到站。
「大哥，大嫂。」
時隔兩年，再次見到周秉義和郝冬梅，模樣是沒有多大變化，但精氣神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周秉義也是給了周辰重重的一個擁抱。
「秉昆，恭喜啊，考上了首都的醫學院，不過我很好奇，你怎麼不選北清中文系，反而學醫呢？以你的成績，國內任何大學都任你挑。」
首都醫學院雖然也不錯，但跟國內最好的北大之流，那就不在一個檔次上了。
周辰道：「我比較喜歡醫學，所以選擇了醫學院。」
周秉義笑道：「你大嫂也是報的醫學院，看來以後家裡要出兩個同行啊。」
郝冬梅也是高興的說道：「秉昆，我也沒想到，你居然跟我一樣，上醫學院，本來我也是想上首都的醫學院，但很可惜，成績不夠，沒考得上。」
比起周秉義可以在建設兵團，有時間學習，她在農村那些年，基本上沒有什麼時間學習。
也就是她父母平反之後，她才受到了更好的待遇，才有時間複習學習，能考上家鄉的醫學院，就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郝冬梅跟周辰說了一句，然後就拉起了鄭娟的手。
「娟兒，睿睿和聰聰他們都還好吧？」
說起兩個孩子的時候，她眼中明顯就是帶著光，她生不了孩子，所以對周睿和周聰，十分的喜歡。
鄭娟道：「他們都很好，睿睿知道大嫂你回來了，還叫著要聽你給他講故事呢。」
「是嗎？睿睿他還能記住我？」
郝冬梅十分意外，也特別j高興。
鄭娟：「記得，別看睿睿他還小，但誰對他好，他可記著呢，知道你們今天回來，他可是一直喊著大伯母呢。」
郝冬梅笑著說道：「我也挺想睿睿。」
「那等會就能見到了。」
「對，馬上……」
郝冬梅的話還沒說話，周秉義就忽然插口：「冬梅，我們不是跟你爸媽說好了，先去看他們的嗎？」
郝冬梅頓時反應過來，懊惱道：「對哦，看我這個腦子，我們要先去看我爸媽。」
周辰聽到兩人的對話，卻是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大哥，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周秉義還沒回答，就被周辰拉到了一邊，他鬱悶道：「秉昆，你幹嘛，有什麼話不能當著你大嫂的面說，非要把我拉過來？」
周辰沒回答，而是面色嚴肅的問道：「哥，我剛剛聽你說，你要先跟大嫂回去看她爸媽？」
周秉義點點頭：「是的，我們已經跟你大嫂的爸媽說好了，說起來，這還是我跟冬梅結婚之後，第一次拜訪她父母。」
「不回家，直接去？」
「嗯，她爸媽安排了車在火車站接我們，現在估計已經到了。」
周辰臉色不好，語氣也是變得不滿：「大哥，媽盼了那麼長時間，才等到你回來，你現在卻放著家裡不回，要先去拜訪大嫂父母，難道就不能先回家一趟，跟媽商量一下再去嗎？」
周秉義詫異抬起頭，看到周辰臉上的不滿，疑惑道：「我就是先去見一下你大嫂父母，又沒說不回去過年，跟咱媽待在一起的時間多的是，不用那麼急吧？」
周辰無語了，尊敬岳父岳母是好事，可作為兒子，都已經到家，難道就不能先回家一趟，看望一下母親嗎？
從周秉義的態度，他能感覺到，周秉義對岳父母的重視程度，已經超過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肯定就是郝冬梅父母的身份，使得周秉義產生了自卑。
「媽知道你要回來，讓我和娟兒在這裡等了你幾個小時，你現在卻不跟我們回去，我怎麼跟媽交代？」
周秉義面露愧疚：「秉昆，我知道你和娟兒辛苦了，這次是我的不對，等我回去了，親自跟媽道歉，你也幫幫我，跟媽說說好話，讓她別生氣。」
看他這個態度，周辰就知道自己是勸說不了了，這個大孝子已經不再是周家的大孝子，有一半已經變成郝家的大孝子了。
「隨便你吧，不過我給你一個忠告，他們家現在雖然是高官，位高權重，但我們周家也不比他們差，你沒必要把自己的姿態放那麼低，他們那種人，你越是謹小慎微，放低姿態去迎合，他們有可能會更看不上你。」
周秉義表情很怪異，自己只不過是去看一下岳父母，周辰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他本能的想要反駁，畢竟自己才是長兄，什麼時候需要弟弟來教自己做事了？
可仔細一琢磨，周辰說的未必沒有道理，之前他一直秉承著謹小慎微的心態，去見郝父郝母。
難道真的要按周辰的說服去做？
在周秉義陷入沉思的時候，周辰拍了拍他，跟郝冬梅和鄭娟匯合。
目送著周秉義和郝冬梅上了轎車，周辰心中疑惑。
看過電視劇的他，是知道郝家夫妻是什麼樣的人，經歷過大起大落的他們，無比珍惜現在，尤為害怕犯錯誤，是真正的謹小慎微，小心翼翼。
不否認他們是好官，但他們的性格，周辰是不喜歡的，不，也不是說不喜歡，只能說是不太認同。
同樣是高官，馬守常和曲秀貞夫婦跟他們一樣，同樣有起有落，但他們卻沒有像他們那樣。
郝冬梅的母親還好，可她的父親，絕對是勢利眼。
親家那麼多年，直到臨死，雙方都沒有見過一面，這特么是正常人能幹的出來的事？
別說什麼是因為周秉義求他幫忙的緣故，看過劇情的人都知道，郝父並沒有那麼大公無私。
親家沒能見面，歸根結底的原因就一個，他看不上周家夫婦，覺得見面之後，周家可能會攀附他們，所以才拖著不願意見面。
周志剛一開始不明白，可後來明白了，也就再也沒有提過見面的事。
「秉昆，大哥和大嫂沒有跟我們回去，媽一定會很失望吧？」
鄭娟心思單純，沒有周辰想的那麼多，她能想到的就是，婆婆會因為大哥他們沒回去感到失望。
「嗯，回去之後，你要好好的勸勸她，咱們這個大哥，他也不容易啊。」
周辰雖然不滿周秉義的做法，但也能明白周秉義的心理，兩家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大到連他這個心高氣傲的大哥，都不自覺的放低姿態，小心翼翼的討好。
門當戶對這個成語有時候真的是指路明燈，門不當，戶不對，大多數情況下都不可能過得好，能過得好的，也必定是其中一方在不斷付出。
回到家，李素華沒有見到大兒子，聽了鄭娟的解釋，雖然說著理解，但還是看得出來，她很難過。
作為母親，兒子回家的第一件事，不是來見她，反而是跑去見岳父岳母，又怎麼可能高興的起來。
周辰本以為周秉義晚上會回來，可結果卻是，周秉義和郝冬梅，晚上都沒有回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姍姍來遲。
李素華自然是高興的拉著周秉義和郝冬梅說話，倒是周秉義見到周辰，很是尷尬。
不過周辰並沒有在意，周秉義的日子想要怎麼過，那是他的事情，除非他讓老太太太傷心，否則他是懶得管這事。
中午去接周志剛的人物，被周秉義領了去，並且拒絕了周辰跟著一起，一個人騎著自行車前往了火車站。
周秉義很順利的接到了周志剛，不過他並未立即帶著周志剛回家，而是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爸，回家之前我有個事情要想跟你交代。」
周志剛正沉浸於可以跟家人團聚的喜悅，聽到大兒子的話，感覺有幾分奇怪，還以為大兒子遇到了什麼難事。
「秉義，有什麼話你就說，我是你爸，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會幫你。」
周秉義已經下定了決心，所以並沒有遲疑，直接就說了。
「爸，之前你和媽不是問我，為什麼不要孩子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之前我跟你們說的不是真話。」
周志剛身體勐地一顫，心裡冒出了不好的預感，不自覺的拿出眼袋，用紙卷了一根煙。
「是冬梅不願意生嗎？」
「不是，爸，你誤會了，冬梅她特別喜歡孩子，你看她那麼喜歡睿睿，就應該能明白。」
「不是冬梅，那難道是你不願意要孩子嗎？雖說你們馬上就要上大學了，生孩子是不方便，可之前幾年為什麼不要？」
周辰面露苦澀，幽幽的嘆道：「不是我們不想要，而是要不到，爸，是我的問題，我有病，不能生育。」
「什麼？」
剛吸兩口的煙，直接就掉落在地，周志剛不可思議的看著周秉義。
「你說你不能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秉義道：「我跟冬梅結婚之後，很長時間都沒有懷孕，我們兩人都覺得奇怪，於是去了醫院做檢查，結果就是我的問題，之前不說，是冬梅不想我難堪，再加上我自尊心作祟，所以才瞞著你和媽，對不起，爸，我錯了。」
周志剛雙手都在哆嗦，歡歡喜喜回家過年的他，萬萬沒想到，還沒進家門，就受到了如此重擊。
「秉義啊秉義，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啊，秉義……」
這一瞬間，周志剛彷佛老了好幾歲，對於他們老一輩人來說，傳宗接代是最重要的一件事，結果現在得知大兒子沒有生育能力，這就意味著大兒子要絕後，這個打擊實在是太沉重了。
「爸，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爸。」
周秉義留下了淚水，一方面是因為沒辦法擁有自己的孩子，一半是因為再次撒謊欺騙了父親，心中無比的愧疚。
周志剛還能怎麼辦，重重的拍了拍周秉義的肩膀，嘆道：「你沒有對不起我，這有什麼對不起的，這都是命，命啊。」
他覺得大兒子無法生育，那就是天生的，這反而是讓他這個當父親的覺得愧疚。
周秉義哽咽道：「我不能給您和媽生孫子，是我的罪過，但好在秉昆爭氣，給你們生了兩個孫子，這樣讓我心裡好受了許多。」
心中難過的周志剛，聽到周秉義說起兩個孫子，他忽然心中一動。
「走吧，回家，這件事情先不要跟你媽說，讓你媽好好的過一個春節，等過完年之後，我親自跟你媽說。」
「我明白，爸，謝謝你。」
「謝什麼，我是你老子啊。」
周志剛回到家，李素華激動無比，老兩口當著孩子們的面，高興的擁抱在一起。
這樣一副畫面，讓周辰幾個大人都是很感動，只有經歷過分離的人，才明白團聚是多麼的幸福。
「老頭子，你老了。」
「素華，你還是跟前年一樣，一點都沒變。」
李素華確實是沒有太大變化，因為周辰本就是個很出色的醫生，定期的就會給李素華補充營養，調養身體。
所以比起常年在外干體力活的周志剛，李素華反而看起來年輕不少，紅光滿面的。
「睿睿，聰聰，來，叫爺爺。」
周志剛看到周睿和周聰，高興的合不攏嘴，尤其是盯著周睿：「睿睿，還記得爺爺嗎？」
周睿點了點小腦袋：「記得，你是我爺爺，我還拔過你鬍子呢，你的鬍子可扎人了。」
「哈哈……」
周志剛高興的哈哈大笑，很開心大孫子還能記得自己。
隨即他又看向了周聰，比起周睿，周聰靦腆了許多，怯生生的看著他，在鄭娟的催促下，也只是小聲的叫了一聲『爺爺』，然後就沒有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