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仇人相見
第605章 仇人相見
因為安靜大張旗鼓的休夫,慕浩川鬧了個灰頭土臉,皇室的顏麵盡失。
慕言溪與圖瓦聯姻的事情如果泡湯了,皇上對這個什麽事情都辦不好的兒子自然不會再視為左膀右臂。
為了燕國,更是為了他自己,慕浩川這幾日一邊盛情招待圖瓦的使者,一邊不辭辛苦的為慕言溪求醫問藥。
太醫院的大夫他是信不過了,謝婉清再次被他請進了皇宮。
仔細的診脈之後,謝婉清麵露疑惑。
什麽病能傷到眼睛啊?
這真是聞所未聞。
而且慕言溪紅腫的臉,就是蕁麻疹的症狀。
這病雖然看著嚇人,但是治起來並沒有多難。
即便是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十天半個月的也能自愈。
除非是飲食犯了禁忌。
不過太醫院的人不會連忌口的事情都叮囑啊!
“公主殿下,最近可吃過腥辣之物?”謝婉清還是問了一句。
慕言溪搖搖頭,歎息一聲:“我都快一個月不知肉味兒了,一日三餐都是清粥小菜兒。我臉上癢的厲害,眼睛也看不見了,這樣的日子簡直生不如死,你有沒有辦法治好我啊?”
謝婉清再看了太醫的方子,內服外用的都沒有問題。
這個時節,落木蕭蕭,百花凋零,也不會是花粉引起的。
她實在找不到病因,麵對慕言溪的詢問,她也不敢打包票了,隻支支吾吾的說道:“我開了方子,先用三天吧!”
“你生於杏林世家,在京城很有名望,也沒有把握治好我嗎?”慕言溪的聲音都透著失望。
謝婉清臉一紅,她自小跟從祖父學醫,小小年紀就顯露出非凡的才華,後來又拜入藥王殿名師門下。
連這麽尋常的病症都治不好,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如果藥王殿的前輩肯出手,一定可以治好公主的。
隻是她不敢說出自己師承藥王殿的事情來,一來是藥王殿的那些名醫可不是有錢有權就能請得動的,二來是她這個太醫院院正的孫女竟然入了江湖門派,這對謝家而言,本身就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不過,京城不是還有一個安夢璃嗎?
雖然這個時候舉薦她,顯得自己有那麽一點兒無能。
但是治好了,她也有一份功勞,治不好,就證明安夢璃也不比她高明多少。
打定了主意,她在出宮之後就向慕浩川提起了安夢璃。
成王眉鎖重樓,他最不想聽見的就是安家姐妹的名字。
可是治不好慕言溪,想讓父皇再多看他一眼都難了。
慕浩川左思右想,這臉麵哪有前程重要啊?
隻要他能坐上那把龍椅,丟掉的顏麵,自會有人替他一點一點撿起來。
慕浩川來到寧王府的時候,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
就連疾風都暗自佩服起來,這位爺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厚啊!
隻是,他一隻腳剛踏入寧王府的花廳,那笑容可就維持不住了。
當中的位置上坐著安夢璃,她身邊那個女人卻是他這一輩子都不想 再見到的安靜。
她穿著水紅色的長裙,上繡金色的雲紋,腰間也束著金色的腰帶,一身的貴氣。
安靜的容貌算不上傾國傾城的美,甚至因為略高的顴骨,有幾分刻薄之相。
但是她今天淡掃蛾眉,薄施胭脂,輕點朱唇,鼻翼兩旁不知道用了什麽東西打出淡淡的陰影來,隻顯得鼻梁高挺,掩蓋了最大的缺點。
在成王府的時候,她整日繃著一張臉,年紀輕輕的,卻毫無生氣。
但是今天她漆黑的眼睛,目光流轉間顧盼神飛,紅唇邊那朵微笑如同春日的鮮花一般耀眼明媚。
慕浩川一口氣堵在胸口,離開他的安靜不但沒活成一個怨婦,反而好像恢複了少女時期的嬌媚。
青螺眉黛長,旖旎透骨香。
尤其是在安夢璃的襯托下,更是顯得美豔高貴。
原來,她也是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兒。
隻是,她從來不曾為自己這樣精心裝扮過。
安靜黑眸一轉,在看到他的時候,眉眼一挑,臉上的笑容跟著就冷卻下來,又變成了那副他熟悉的冷若冰霜的模樣。
最可恨的是,麵對他這個身份尊貴的客人,安家姐妹誰都沒有起身相迎。
“不知成王駕到,有失遠迎,當麵恕罪。”安夢璃說了一句客套話。
慕浩川有求於人,隻能按捺下一肚子的怒氣。
“寧王皇兄不在,本王本不該上門打擾……”
安靜冷哼一聲:這人怎麽陰魂不散呢?
自己興致都因為他的出現給破壞了。
“成王有話直說無妨。”安夢璃已經猜到了他的來意,正想著用什麽借口回絕呢!
慕浩川一抱拳:“言溪因病毀了臉,燕國與圖瓦聯姻一事怕要生出變故。你醫術高明,還請出手相助,解了父皇的煩憂。”
成王還真是不要臉,這話就暗含威脅之意了。
安夢璃一翻眼睛:這特麽的,你就是故意拿皇上壓我呢,這跟假傳聖旨有什麽區別?
這言外之意就是不但她得去,還得治好。
“生了變故才好!這和親的苦,我是受夠了,幸而如今脫離了苦海,隻希望不會再有人步我的後塵。”安靜沉重的歎息一聲。
靠一個女人改善和維持兩國的關係,她是沒這個本事啊!
慕浩川斜睨了她一眼,冷冷的說道:“你如何能跟言溪相比?她生的花容月貌,性情又溫柔乖順,看起來就是相夫教子之相。這樣的女子,嫁給誰都會夫妻和美,舉案齊眉的。”
而安靜,哪個男人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安靜反唇相譏:“我倒是想做賢妻良母呢,我也可以效仿皇後娘娘,隻是養隻鳳凰麒麟我沒意見,養隻野雞,我卻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慕浩川臉色瞬間鐵青,卻隻能把火氣往下壓了又壓。
這女人真是狠心,這話傳了出去,不是置自己於死地嗎?
都說一夜夫妻百夜恩,安靜對他,真是沒了半分情意。
他今天來,可不是為了鬥氣的。
隻要能治好了言溪,他低一回頭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