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前車之鑒

  第176章 前車之鑒

    這世界對女人很不公平,男人調戲了女人,隻要不是那麽粗魯,不是霸王硬上弓,都會被稱為“風流。”


    而女人,即使是拚死反抗,也難免落下罵名。


    無道昏君亡國,都能拉個女人出來墊背,說什麽紅顏禍水。


    她,她該怎麽解釋?


    罷了罷了,拚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她受了這麽大委屈,要是不把慕無塵拉下水,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雲夢璃眼波流轉,唇邊笑意層層綻開。


    慕無塵脊背一寒:這女人怎麽笑得跟狐狸似的?

    他大步流星的前行,恨不得一步跨入寧王府。


    隻是,剛上了台階兒,雲夢璃就一聲嬌笑:“王爺,這第一次見麵,你就對我見色起意。京城傳言你不近女色,原來是沒遇上對的人。”


    四周一片寂靜,色?雲大小姐她有嗎?

    不過寧王對她的回護和寵溺大家可是都看在眼裏了,就這麽幾步路,都舍不得讓她走。


    那一雙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的雙手,原來還可以這麽溫柔。


    雲夢璃也不是嫁不出去,但是在人們的意識中,應該是瘸驢就破磨的那種。


    這門兒親事明顯就是高攀了,但是雲大小姐卻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配不上寧王。


    他們也不知道她是哪裏來的自信,更不知道寧王喜歡她什麽。


    這也不敢說也不敢問,隻能暗暗猜測:大概,就是王八瞅綠豆——對眼兒了?

    寧王手一抖,差點兒把她扔地下。


    完了,他的一世英名啊,就這麽砸在雲夢璃手裏了。


    這狐狸沒打著,惹了一身騷啊!

    雲夢璃乖乖的閉上了眼睛,緊緊的依偎在慕無塵的懷裏,一副幸福到飛起的模樣。


    不用看,她已經感受到了慕無塵抑製不住的怒氣。


    嘿嘿嘿,你以為本姑娘的便宜是那麽好占的?

    剛進了書房,雲夢璃很自覺的從慕無塵身上跳了下來,左手千魂散,右手梨花針,都準備妥了。


    不怕死的你就來!


    慕無塵坐了下來,端著一盞溫茶,慢條斯理的吹去茶葉,很優雅的啜飲起來。


    雲夢璃:“,,”


    就這麽偃旗息鼓了?

    “你喜歡文浩?”一盞茶喝完,慕無塵才淡淡的問道。


    “鬼才喜歡他!那麽娘。”雲夢璃很鄙夷的說道。


    “跟他娘有什麽關係?你跟文國公夫人有仇?”慕無塵一頭霧水的問道。


    噗哈哈!

    雲夢璃笑得兩個肩膀一抖一抖的,代溝太大了,什麽時候他們之間才能天塹變通途,完全無障礙交流啊?


    “我的意思是他比女人都陰柔。”雲夢璃換了一種說法兒。


    慕無塵點點頭:“你比他更像男人。”


    “那是,我曾經可是跟一群,,”對上一雙探究的眼睛,雲夢璃後悔的差點兒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言多必失啊!


    慕無塵眉心緊鎖,這女人,在隱瞞什麽?

    她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哎,慕無塵,你是不是在吃醋?你不會真的喜歡上我了吧?”


    雲夢璃試圖轉移話題。


    二人對視一眼,電光火石之間,都有些詫異。


    不,不會吧?

    ,,

    文府。


    忠國公文庭彥雖然沒有去參加雲家的宴席,但是對今天發生的事情,卻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按著太陽穴,覺得不但是這份家業要毀在兒子手裏,就是他這條命也很可能交待給文浩了。


    “叫那逆子回來立刻前來見我。”他厲聲吩咐。


    “爹,寧王欺人太甚!”文浩進來的時候,要多狼狽有狼狽。


    身上滿是塵土,半邊臉也腫了起來。


    文國公又是心疼又是生氣,怒聲說道:“你怎麽沒被人打死?地上的禍不惹偏去惹天上的禍,寧王也是你能夠得罪的?為了一個女人爭風吃醋,那雲夢璃無才無貌,值得嗎?”


    文浩一笑:“爹,雲夢璃真有那麽不堪,寧王憑什麽要答應這婚事呢?”


    “哼,還不是為了得到那千機弩?”文庭彥冷哼一聲。


    皇家的婚嫁,有誰不是為了利益?


    “寧王,不會這麽淺薄。”文浩搖搖頭。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跟雲傑一樣無恥。


    文國公一拍桌子:“知道你還胡鬧?你這逆子,是想害死全家嗎?”


    文浩長歎一聲:“爹,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想保全文家,對國事不必盡心盡力。多置良田,美酒和女人必不可少長此以往,才能保住眼前的富貴。你不知道,隻有我變成了浪蕩公子,才能避免落得跟顧家一個下場。”


    文庭彥一愣,隨即嗬斥:“你胡說什麽呢?不上進還有這麽多理由!”


    文浩斜斜的靠著桌子,站沒站相,坐沒坐相。


    他不像往日那樣放蕩不羈了,臉上的神情明顯有幾分落寂。


    “我說得不對嗎?顧家一門忠烈,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忠臣良將,可是皇上,畏之如虎啊!”


    文國公長歎一聲,當年顧家遭難,那明顯就是莫須有的罪名啊!

    物傷其類,他心中也很難過。


    “爹怕是還不知道祖父是如何死的吧?”文浩問道。


    “你這話說得奇怪,自然是一病不起,溘然長逝。難道,還是有人加害他的嗎?”文庭彥反問。


    “祖父是自傷心脈而亡,文家與顧家旗鼓相當的時候,顧家一朝敗落,舉家流放。我們文家一支獨大,誰知道日後會引來什麽禍殃?”


    文浩的一番話說得文國公是心驚肉跳,他看著麵前的兒子,仿佛不認識他了。


    “那,那你還敢打雲夢璃的主意?她可是顧家之後啊!”文庭彥越發的看不懂他了。


    文浩苦笑:情若能自控,我要心何用?


    多年遊走花叢,他見過的美女多如過江之鯽。可是,沒有一個讓他動心的。


    那個很醜,很囂張,對著他大呼小叫的女子,卻猝不及防的闖進了他的心裏。


    是因為她特別,還是自己犯賤?

    文浩一時也分不清了。


    他隻知道,不管真假,他要浪子回頭了。


    隻要他很出色,也有很多常人都會有的毛病,他和文家都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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