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颯颯生氣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颯颯生氣了
“徐清規。”
兩人同時回頭,陳星颯逆光而站,淺輝打在她臉上,瞳孔的神色晦澀難懂。
徐清規快步走過去,唇瓣緊抿,不安地看著她。
她微揚著頭,輕描淡寫地說:“我困了。”
他抓住她的手:“那我們回家。”
徐清規走在前麵,她被牽著,落後半步,低眸不知道在想什麽。
生日宴會幾近尾聲,徐清規帶她去告辭,徐母讓兩人留宿,他婉拒了,她便沒有強求。
夜晚的涼風不溫柔地刮在她的耳側,她鬢角的一綹卷發纏住了唇,抬手勾下去,風又不長眼色地將其吹回原處。
她抬起手,動作快速又粗暴,隻是在還未碰到時,被一雙大手按住了。
徐清規輕輕把她的頭發撥開,勾到耳後,他手上帶著薄繭,摩擦在她臉上帶有淡淡的癢意,如海灘上的細沙鑽進腳趾,溫暖又舒適。
他垂眸靜靜看著她,她回視過去,忽然撇開了眼。
徐清規眼睫輕顫,下意識低頭,見到她的手還在自己的手中,才稍稍放了心。
車子停在兩人麵前,徐清規拉開車門,讓陳星颯先進去,他隨後鑽進車裏。
“怎麽提前出來了?我想著你們要很晚才離開。”
兩人都沒有回話,幾秒的停滯,徐清規才回:“累了。”
注意到兩人氣氛有些不對,苟行沒再開口,卻自作主張升起了隔板。
徐清規側頭,看到的是她闔起來的雙目,頭微偏向窗戶的方向,耳垂上掛著的明珠輕晃。
他朝她移動,慢慢抬手,放在她一側臉上,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她閉著眼任由他的動作,漸漸便真的睡著了。
徐清規抱著她的腰,難受地想,一會兒該怎麽哄她。
她好像很生氣。
他開始回憶宴會上的場景,試圖從裏麵抽絲剝繭,找出可以用來解釋的話。
在季望舒說完那句話後,他心裏對她的厭惡達到了頂峰。
其實在調查完她之後,他就知道了她有問題,她自認為聰明地站在上帝的角度,點破他的身份,其實他並沒有太過意外。
更多的是認為,她確實很討厭。
故作姿態,多管閑事,還很自以為是。
他垂眸掃著她:“你有證據麽?”
“沒證據,但我說的是實話不是麽?”
回應她的是徐清規不打招呼的離開,季望舒有些意外他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但在她看來這就是心虛的逃避。
她勾著唇,目光追尋著他的行動軌跡,在他定於某處時,又走了過去。
徐清規單純就是不想跟她再多上話了,這種人,越是投於過多關注她便越是滿足,結果沒想到她會這麽不要臉,在得了冷板凳後還會貼上來。
他有些煩躁地看她:“你跟著我幹什麽?”
“你不要對我有這麽大的敵意,我相信如果我告訴你一些事,你會改變對我的態度。”
他側過身:“對不起,我不感興趣。”
季望舒自顧自說起來,慢慢的,他將臉轉過去,看著她驕傲自信的神色,忽然開口打斷:“那又怎樣?”
她認真地望著他:“我們才是一路人。”
“徐清規。”
記憶回籠,他眉心擰得更深了,和季望舒的對話幾乎毫無用處,有用處的,又……
車子一停,陳星颯便醒了過來,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她拉開車門,率先下車。
徐清規看著落空的手,心像被挖空了一塊。
他下車,苟行落下車窗,小聲喊:“徐總。”
“幹什麽?”
“你跟夫人吵架了?”
“沒有。”
“那她怎麽不理你了?”
徐清規煩悶地說:“你看錯了。”
苟行:“…我不瞎。”
“快滾,別煩我。”
“得,現在就滾。”苟行笑得沒心沒肺的,搖上車窗自言自語:“你說滾的樣子,倒是跟以前的徐總挺像。”
徐清規推開門,就聽到那該死的鸚鵡在喊“颯颯”,讓他想張嘴都插不進去話,氣得過去瞪它:“閉嘴!”
月牙:“汪汪!”
“颯颯,颯颯,救我,救我。”
“汪汪!”
他抬手捏住鸚鵡的脖子,它的聲音戛然而止,放開手,再也不敢開口了。
徐清規視線掃視,沒看到她的身影,走上樓,推開臥室門,聽見浴室水流的聲音,過去敲了敲門:“颯颯?”
沒回應。
他鬱悶地放下手,站在門邊躊躇不前,幾秒後,他嚐試著轉動把手,門輕易就被打開了。
浴室內氤氳著霧氣,朦朧如薄雲,裹著她白嫩泛紅的軀體。
她抬著手臂,透過水霧,淡淡地看著他。
他以為…她隻是在洗漱。
徐清規愣愣地站著,好半天都沒有做出反應,雙眼被刺得染上緋色,那就像在冰天雪地裏落下的一團火球,除開空濛的白,隻剩焰火。
陳星颯突然拔下淋浴頭,衝在門邊的他打過去,水流似急雨將他澆了個透徹。
他顯得更呆了,無措地喊她:“颯颯…”
水流從他的下巴滴落,胸前被打濕,透出性感的輪廓,他慌忙後退:“對不起,我去隔壁。”
陳星颯又抬起淋浴頭,再次衝他噴過去。
“……”
他回頭,茫然失措。
她也不說話,就凶巴巴地看著他,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她再次揚手,這次抬的高,落在他頭頂,將他的頭發全部打濕,像個狼狽的落湯雞。
熱氣隨著打開的門湧出去,她背後漸漸察覺出一些冷意,不受控製地打了個顫。
徐清規沒有錯過這個細節,突然向前一步,手朝後關上了房門。
陳星颯提著淋浴的手一頓,又要朝他舉過去。
他大跨步上前,從她手裏奪過淋浴頭,一手攬著她的腰貼進懷裏,將淋浴掛在了頭頂。
動作霸道,語氣卻溫柔:“別感冒了。”
陳星颯粗暴地薅開他的衣扣,啪得落在地板上,她撲上去在他胸前狠狠咬了一口。
他按著她的頭不自覺用力,抬起下巴,低啞地告饒:“颯颯…你別生氣了。”
他慢慢將她背上的涼意驅散,承受著她帶來的痛和癢,飛速解釋道:“我沒想理她,是她追上來的,你看到的時候,她也才過來說了兩句話而已。”
他忽然悶/哼一聲,鬆開手,低頭看她:“颯颯…”
她抬手捂住他的唇,怒道:“我才沒有生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