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君姑娘的三觀出問題了
既是惡客上門，自然不用在意繁文縟節。
雖名為挑戰切磋，實則非死即生。
中原武林與永夜部族之間的恩怨擺在眼前，結果便是不論月出雲一行人，或是自永夜部族而來的四個人，都不可能手下留情。
此劍一出，便為奪命而往。
君無瑕目光微微有些擔憂，不自覺看向一旁的君澈。入眼君澈嘴角微不可查勾起，似是對於眼前的情形有所期待。
若問江湖中有誰不期待看到這樣的戰鬥，除非是與眼前這幾人相關之人，否則道境巔峰的高手生死相搏，必定成為江湖中所有人想要現場見證的畫面。
剎那之間，君無瑕似乎有些明白了，當年溫潤謙恭的清平王君澈，終究是一去不復返。
君澈同樣期待看到眼前的戰鬥，雖然他並不是江湖中人也不懂武功，可不論眼前的戰鬥誰勝誰負，對他來說似乎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君澈理解月出雲，沒有把握的事憑月出雲的作風根本不可能去做，能接下眼前的挑戰，自然有月出雲的底氣。
但是，對方同樣是高手，高手過招，會不會有意外誰都無法說清楚。
君澈很期待看到月出雲認為有把握的戰鬥出現意外，甚至看到月出雲因此受傷。至於為什麼不擔心月出雲會死，自然是相信月出雲那不為人所知的後手。
對於月出雲，永遠不要相信他的表面，這是君澈一直以來對月出雲的認知！
「如此，本王看樣子只能祝月先生旗開得勝。」君澈笑臉轉身，君無瑕聞言抬頭看向君澈，卻不見君澈臉上有任何真誠。
或許作為朋友，這種表情似乎只是一個相信朋友卻又用來調侃的玩笑，可君無瑕清楚無比，君澈這輩子都不可能與月出雲成為朋友，月出雲也是一樣。
心頭似乎被堵上了什麼東西，君無瑕只覺自己悶得慌，呼吸都有些壓抑。只是君無瑕並沒有深呼吸，而後安靜感受著這種內心中的壓抑，似乎只有這樣的感覺才能讓她更加確定眼前看到的便是真實。
君澈的確不再是以前的君澈，明白了這一點的君無瑕仰頭陷入迷茫。如今的君澈可以為了目的放棄很多，如果可以，甚至君無瑕已經料到自己也有可能在某一天被君澈放棄。
天家無情，這是君無瑕打小便明白的道理，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耳邊不由回想起之前月出雲在面對自己提問時的回答，真相如何，當真重要麼？就算自己問清楚了自己想要的真相，又能改變什麼？
君無瑕徹底迷茫了，就連之前對於月出雲的恨意也因為這樣的迷茫而變得模糊起來。
「打打殺殺，我不想看了。月先生，這裡有空房么，我想休息休息。」
君無瑕突然出聲，月出雲先是有些疑惑，隨即看到君無瑕的目光，卻又明白了什麼。
「若是公主殿下不嫌棄，百里庄自然有客房。」月出雲笑了笑，順勢問道，「公主殿下當真不想看看接下來的打打殺殺，這裡幾個人出手，可不是那樣容易見到的，或許在公主殿下這一生之中也見不了幾次。」
「我可不認為我會有命聽你的琴聲，你月先生的琴聲，要命！」君無瑕賭氣一般看向月出雲說到。
「還有，既然你與皇兄是朋友，以後也別用什麼公主殿下之類的稱呼，道一聲無瑕便是。」
月出雲錯愕：「呃，可以。無瑕姑娘既然這麼說，出雲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不過出雲必須糾正一點，對於朋友，出雲的琴聲自然不可能要命。」
秦閬歌忍不住脫口而出：「兄弟，你怕是忘了那天半路上的紅嫁衣。」
秦閬歌的話里似乎有故事，不過君無瑕並不關心，而是饒有興趣問道：「月先生，在你眼中，我可算得上是朋友？」
月出雲思忖片刻：「自然。」
「既然我也算是朋友，等下月先生出手，我身上沒有半點武功，豈不是要因為月先生的琴聲死得稀里糊塗？」
月出雲搖頭：「自然不會。」
「為什麼？」君無瑕問道，「難道你的琴聲可以分清楚敵我？」
月出雲依舊搖頭：「誰告訴你隨隨便便的江湖高手便能讓月出雲施展樂道？今日之戰，劍道足矣。」
「我還以為你會說琴聲不會分敵我，但你會。」
君無瑕說罷笑了笑，笑容中有些無奈，又有些釋然。
無論是對月出雲的恨意，又或者是因為君澈的變化帶來的迷茫，這一刻突然消失了。君無瑕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適應眼前這群人的節奏，也不知道到底如何去認識眼前這群人。
好人和壞人是有區分的，比如說月出雲與君澈。曾經的君無瑕這樣認為，但是現在，這樣的結論似乎並不能夠繼續成立下去。
「有機會再聽月先生的琴聲吧，現在我只想休息一會兒。」
君無瑕搖頭轉身，月出雲見狀示意並不需要出手的落青桓給君無瑕帶帶路。
君無瑕一走，百里庄外剩下的除了君澈便都是江湖中人。君澈身邊有離百語保護，安危不用擔心，所以只等月出雲回頭，便見劍十二眼中升起幾分期待走了過來。
「十二……」
「第一場還是我來吧，拋磚引玉。」劍十二一臉輕鬆，而後轉身看向對面名叫曠玄的男子。
「你的眼神很不錯，武功心性皆入魔門，只是差了點火候。」
「差不差火候，打過才知道。」
劍十二搖頭：「雖然你的武功應該很不錯，但是你並不是我認為最值得全力一戰的對手。月小哥，此戰便當是你我二人互相透透底，待有機會，我終究還是會挑戰你，正如當日京城之中我所說那樣。」、
「希望到時候你還能如現在一般洒脫吧，人總是會變的。」月出雲笑著說了一聲，目光不經意掃過身後的兩位姑娘。
「既然十二出手，光有劍法豈不無聊，烈酒雖好，卻也需要下酒菜相佐。倒不如我以琴聲助興，十二意下如何？」
劍十二欣然點頭：「我名為劍十二，畢生所求只為集齊心中十二劍，劍一劍二月小哥已然見過，劍三名為秋水，劍四叫做浮萍，月小哥可會這樣的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