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起手 置之死地
「這位姑娘，看你天賦出眾，乃是萬中無一的樂道奇才，我這裡有本《小蠻腰》，友情價就十兩銀子賣給你好了……」
湯笑塵目瞪口呆看著眼前這一幕，按照他的預計，倘若月出雲口中的故人當真是一位姑娘，月出雲也該是規規矩矩如同一個真正從鳳鳴閣走出來的弟子一般，哪怕禮數做不到無可挑剔，卻也不會如此刻這般。
所幸，這處並不被人所注意的小客棧中並沒有多少人，也沒有人看到堂堂鳳鳴閣首徒竟然會有這樣一副輕佻的模樣。
「小蠻腰……為什麼這個名字這麼容易讓人想起有些人經常提起的十八那啥摸？」
湯笑塵滿臉疑惑，心中卻是隱隱有些好奇，這所謂的小蠻腰到底是什麼調調。
抬起頭，眼前的女子眉眼之中雖然看得出幾分輕怒，卻也沒有逐客的意思。不拒絕，那就是有希望咯，此刻的湯笑塵心中不由得升起幾分期待，或許過一會兒這位看著長得極為好看的姑娘。
也許是以為被月出雲的輕佻引起了心中的怒意，以至於眼前的女子身上多了幾分莫明的冷漠氣息。不過這樣的冷來得快去的也快，不過片刻，湯笑塵便見眼前的的女子轉怒為笑，目光也輕柔了許多。
「所以，你是來炫耀的？哪怕是地榜巔峰的高手也取不了你的性命，不過說來也應該，三年之前完全不會武功的月先生，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中手刃地榜巔峰的高手，這種的速度的確值得炫耀。」
月出雲搖了搖頭，聽眼前之人這麼說，當下也沒了調侃的興趣，於是轉身隨便找了一張凳子坐下，這才輕聲嘆道：「我有幾分本事我心裡最清楚，不說地榜巔峰的骨老，便是比骨老弱三分的高手在我面前，我也不是對手。」
眼前的女子右手微微一顫，眼中升起一絲複雜問道：「你既已知曉，還來找我，莫不是真想送死？」
「夜姑娘。」月出雲說到，「我今日前來，不是為了送死，更不是為了炫耀，而是有一件合則兩利的事情想要與姑娘說明。」
「合則兩利？」夜筱筱聞言皺眉，問道：「如今你已是武林中久負盛名的鳳鳴閣首徒，而我代表的則是被江湖中視為禍端的前朝遺脈，我們之間如何會有合則兩利這四個字？」
「我的家鄉有一句話，叫做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夜姑娘以為如何？」月出雲不答反問。
夜筱筱眼中驚芒閃過，不由問道：「你的敵人是誰。」
月出雲這才面露笑意，目光飄散開來，片刻之後恍若失神道：「夜姑娘此番為何而來呢？」
「當然是為了這次武林大會。」
夜筱筱也不隱瞞，畢竟這種事情誰都看得出來，而且眼前這位的心計，當年在京城之中她便早已見識過。對於他來說，隱瞞不過是個笑話。
所以夜筱筱當下便道：「怎麼，你也準備對付天意盟？鳳鳴閣雖然不屬正道，但江湖之中人人皆知鳳鳴閣與劍廬都不怎麼喜歡魔道，你身為鳳鳴閣首徒，竟然也會對付天意盟？」
「誰讓我們這位蕭盟主野心太大呢？」月出雲嘆息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如果可以，我自然願意將這平生留在秋陽谷中，若能琴瑟相伴，便是粗茶淡飯亦是人生之中最幸福之事，可惜。」
「所以你便準備對付天意盟，哪怕不惜自己以身犯險？」
夜筱筱的語氣有些嘲諷，隨即道：「你不是一直很惜命么，若不是如此你心中也不會多出那些算計。怎麼，這一次又有不得不出手的理由？讓我猜猜，既然你說是蕭盟主野心太大，那麼顯然天意盟是想對鳳鳴閣動手，你……是因為鳳鳴閣？」
「是也不是。」月出雲隨意道，「對於鳳鳴閣，我的確不想它就這樣被天意盟吞併，然而這並不是主要的原因，不過其他的你也不需要知道，只要明白我們共同對付是天意盟就好。」
夜筱筱沉默，半晌之後平靜問道：「是因為傾城？」
「誰知道呢？」
月出雲笑著給出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隨即轉而說道：「夜姑娘，如今我已然說出了我的來意，不知你願不願意與我合作一把。具體布局已在我心，夜姑娘只需要幫我走一步棋，然後按照你們的計劃進行，此番武林大會勢必無疾而終。如此天意盟拉不到更多正道勢力，接下來你們的日子將會好過很多。」
「你知道我們想做什麼？」夜筱筱問道。
「不知道，但是可以猜出一些，畢竟想要破壞這次武林大會進程，無非也就是那麼些手段。怎麼樣夜姑娘，青江城畢竟是天意盟的地盤，想在青江城動手腳勢必沒那麼簡單，有我來為你們吸引一些注意，你們接下來的行動一定能夠安全很多。」
夜筱筱深深看著月出雲一眼，如同在判斷他方才之言的可信度。
月出雲見狀瞭然，當下便將自己今天來這裡的目的說了出來。
「夜姑娘，我需要你手下的死士去殺一個人。」
「誰？」
「霸劍門，人稱佟大師的佟況。」
「為什麼殺他？」
「我與他有仇，殺了他，天意盟自然會注意到我。」
月出雲說得淡然，可夜筱筱卻忍不住皺起眉頭。
「月先生，你這是在送死。」
「我知道。」月出雲點頭，顯然送死對他來說並不值得驚慌。
「你為什麼這麼做。」夜筱筱接著問道。
「如果我說是為了布局，你會相信么？」
夜筱筱果斷點頭，沒有一絲猶豫。這倒有些出乎月出雲的意料，不過月出雲也不多問什麼只是問道：「如此夜姑娘可願意與我合作一次？」
夜筱筱微微點頭，可隨即全身卻升起幾分若有若無的殺意。目光轉去，原本自顧想著自己的事兒的湯笑塵頓時感覺背後一涼，抬頭看到那雙滿是殺意的眸子，頓時嚇得一跳來到月出雲身後。
「放心，阿笑是自己人，不會說出去的。」
夜筱筱聞言這才點頭收回殺機，月出雲注視著他一直保持不動的右臂，忍不住嘆了口氣。
起身，推門，湯笑塵當即跟了上去，只是誰料月出雲突然轉過身又重新關上了門。
「上次你故意中我一劍放我一條生路，這一次我也勸你一句，布置好一切，儘早離開青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