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草率的尊嚴與生死戰
「什麼，他竟然敢這樣對朝陽宗說話！」
「口氣倒是不小，明明是他出手傷人，如今還能若無其事的說著找朝陽宗算賬的話。」
「他以為他是誰，這裡是青江城，不是鳳鳴閣！」
「哪怕是鳳鳴閣，恐怕也無法與朝陽宗相提並論吧……」
周圍的議論聲雖然輕微，但卻依舊傳入了所有人耳中。
月出雲嘴角依舊掛著溫柔的微笑，可哪怕是這樣的溫柔，卻依舊無法掩飾剛才語氣中的狂妄與不屑。
「阿彌陀佛，月公子到底不是一般人呢。」
皮和尚右手摸了摸光亮的頭頂，臉上卻不由得露出幾分笑意：「果然還是看不透啊，月公子的想法做法，總是時不時便會超出所有人的預料。這些人雖然都是混跡江湖的老油子，可月公子這樣的人，他們想來也不會見到太多吧。」
「不過朝陽宗……月公子莫非一點都不擔心馮夢瑤身後的東西么？」
皮和尚心中有很多疑惑還沒有解開，所以他依舊注視著眼前月出雲淡然的背影，似乎想要從這背影看出月出雲心中的想法。不過片刻之後皮和尚便放棄了，因為他看到了對面馮夢瑤的面色，那種已然無法掩飾的怒火，卻是不由得讓皮和尚心中感到一陣快意。
「能用這樣令江湖中多少女子嚮往的模樣將人氣成這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月公子還真是欠。」
月出雲不知道皮和尚的想法，所以自然依舊保持著優雅的微笑，從他方才說完那句話，馮夢瑤的目光便停留在他身上沒有轉移過，所以即便保持這樣的微笑使得臉部有些僵硬，可他卻依舊得保持著這樣的微笑。
畢竟，用我是好人的表情說著如同反派一般的話，這樣的反差才會令人更加生氣不是么。
「月出雲！」
馮夢瑤一字一頓，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飾：「你打傷我師弟在先，如今竟然還敢說那樣的話！」
「不然呢？」月出雲試著放鬆面部的表情，目光愈發溫柔。不知為何，月出雲突然有種扶眼鏡的衝動，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某個名叫藍染的大反派。
「江湖中應該有這樣的傳統吧。」
月出雲突然出聲，引得在場之人紛紛朝他看了過去，而月出雲自然不在意這些目光，當即抬頭看向對面的馮夢瑤道：「江湖中如果有恩怨無法解決，生死戰便是最好的解決方式，出雲雖然不常行走與江湖，卻也知曉生死戰的存在。」
「你想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邀請姑娘接受出雲發起的上生死戰而已。」
月出雲說的極為輕鬆，如同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可生死戰三個字傳入在場眾人耳中之後，當即便聽周圍不斷有吸冷氣的聲音傳來。
沒有人不知道生死戰，可同樣沒有人會想到月出雲會向馮夢瑤提出生死戰，更重要的是，如果月出雲當真法器生死戰，馮夢瑤便沒有任何退路，哪怕明知道自己會死在月出雲劍下，卻依舊得接受。
這江湖中很多人都能拒絕生死戰，可是馮夢瑤不可以，因為她身為朝陽宗的弟子，代表的便是朝陽宗。
正道第一大派，門中弟子若是連接受生死戰的勇氣都沒有，只會讓朝陽宗淪為江湖中的笑談。這是馮夢瑤的悲哀，或者說是那些名門弟子的悲哀，享受著門派帶來的尊貴身份，同樣他們也需要為師門的聲望貢獻自己的力量。
這種貢獻不需要自己的意願，只需要強制性履行。
馮夢瑤面色微微浮現幾分蒼白，這一刻她才意識到眼前的人是誰。
臭名昭著的採花賊游四方，還有死在月出雲手中那麼多身在道境的江湖敗類，更是連同樣在地榜聲名赫赫的無刀傳人刀無痕也敗在眼前的少年劍下。還有最近江湖中流傳出來的消息，莫家被滅門也是眼前之人做的，而莫家，同樣有一位早在很多年前便突破道境的高手。
月出雲依舊安靜的站在原地，溫朗的笑容如同春風般和煦，彷彿能融化人心，可這樣的溫柔落在馮夢瑤眼中卻令她生出幾分難以抗拒的恐懼。
她終於認識到了自己與眼前這個如同鄰家弟弟般的少年之間的差距！同樣，她終於意識到眼前的少年與很多江湖中人不同。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或許是為了給自己壯膽，馮夢瑤終於還是出聲了，只是眼下這麼多人，是個人都聽得出她內心的驚慌。不過所有人都能理解她的驚慌，月出雲雖然只是出現在江湖中不久，可他的戰績卻不得不令眼前這些人膽寒。
「其實，根本不在意別人說我什麼啊。」月出雲笑著發出一聲長嘆，隨即如同與好友聊天一般說道，「你們說我是正也好，說我是魔也罷，我都無所謂，我便是被說成是一個江湖敗類又有什麼關係，只是你們不應該說鳳鳴閣……」
「身為門中弟子，若是遇到有人污衊誹謗自己的師門，若是連聲音都不敢出，如何對得起自己的師門。又或者，如何對得起自己的本心？連師門的尊嚴都可以捨棄，又如何能保留自己最後的尊嚴？」
在場眾人皆是點頭，月出雲這話說得貌似沒什麼毛病。可是皮和尚總覺得哪裡不對，畢竟他清楚月出雲的性格，這樣的話可以從其他人口中說出來，可從月出雲口中說出來，總歸讓他感覺有些違和。
「不論是誰，若是有人想要污衊鳳鳴閣的尊嚴，那麼我便是賭上性命，也要將這尊嚴找回來！」
「所有事情都有退讓的餘地，唯有此事出雲退無可退。如果可以重來，出雲依舊會打掉他的門牙讓他明白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同樣，如果姑娘想讓出云為傷了貴師兄而道歉，除非用是用手中的劍！」
嘴角的弧度愈發迷人，可在這樣迷人的微笑背後，卻是月出雲毫不掩飾的殺機。
長劍出鞘的聲音傳來，未語劍緩緩出現在月出雲手中。
若有若無的氣息從劍身之上蔓延而出，在場眾人皆是心中升起無限的震驚，只見月出雲只是隨意握著劍，可身後卻彷彿多出一個如影隨形的黑影。
漆黑的劍，漆黑的影，江湖中都知曉的絕技清絕影歌。
「快去找大師兄！」
朝陽宗一眾弟子之中終於有人意識到接下來該怎麼做，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其中有人轉身去報信的同時，月出雲眼中終於閃過幾分奸計得逞的狡黠。
ps：首先馮夢瑤這個名字是用來吐槽的，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看小說看到女主叫什麼靈兒啊雪兒的阿飛就想直接跳過。第二，最近各種書荒，仔細想了很久之後阿飛可以肯定一點，月出雲肯定不是那種看到妹子走不動路的人，當然，女主除外。第三，看到好多大胸弟提到吉他，事實上這玩意兒只是主角自己用來玩兒的。最後，今天下冰雹，而阿飛沒打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