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我佛慈悲

  那是怎樣的一劍！

  此夜本來沒有月亮，可在這一劍出手之後，天空之中卻突兀的多出一輪圓月。


  「好美的月亮！」聆月忍不住讚歎，就連身邊的額墨千尋也忍不住點頭。然而皮和尚卻搖了搖頭，隨即解釋道：「那不是月亮，或許看著很美，可實質依舊是可以殺人的劍法，而且是天下間最致命的劍法之一。」


  相傳鳳鳴閣閣主最得意的武學，便是一門叫做皓月芳華訣的劍法，這一門劍法以最快的變招而令江湖中人膽寒。如此可的游四方，騰空而起的瞬間，眼中便出現了一抹流光從眼前閃過。


  「叮叮叮叮……」


  游四方下意識去抵擋眼前閃過的流光，耳邊傳來的金屬撞擊聲這才讓他徹底反應過來，這裡的每一道流光都是一劍。游四方只覺心中升起無限的絕望，自己抵擋這樣的劍光便已極為艱難，而那出劍之人竟然保持這樣的速度變招出劍，速度根本不曾變慢。這樣的實力，游四方總是心中不願，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不如眼前的人。


  刀劍相交的聲音不絕於耳，而二人令人眼花繚亂的出招同樣讓在場之人為之動容。誰也沒想到月出雲的出手有這麼快，快到令他們只能看到劍光，而他們更沒想到的是月出雲的變招速度更快，快到一招還未施展便已做好下一招的準備。


  皓月芳華訣，月出雲半吊子的皓月芳華訣，雖然依舊不如傾城使出來的威力，可即便如此，也足夠將游四方徹底控制在空中，以出劍之力讓他借力在空中停留。


  空氣之中的溫度突然變低了幾分，雖然是雨夜，可如今依舊是六月，這此刻的溫度，竟是如同進入十月之後的夜晚。


  這涼意雖未寒徹，早已透骨。


  刺骨的寒意從手中軟劍之上傳來，游四方頓時察覺到自己的出手速度變慢幾分。這樣的變化讓游四方心中頓時暗道不妙，雖然只是出手的速度僅僅慢了幾分，以至於周圍的人看上去游四方並么有變慢，可戰鬥之中的游四方卻明白，這一絲一毫也能決定接下來的勝負了。


  「嗤……」


  劍刃劃開人體的聲音清晰入耳，卻是又一個錯身，卻是不同的結果，月出雲的手中的劍帶著延綿不絕的威勢，以常人難以看到的速度連出兩劍，所以雖然是錯身而過，可游四方依舊跟著月出雲的劍倒飛出去，同時帶起一串血花，安靜的落在地上。


  於是在接下來，在場所有人見識到了他們至今為止見過最驚艷的劍法。


  又是一劍上挑，游四方揮劍格擋，身體卻不由得被挑飛上去，凌空無處借力的游四方悲哀的發現，自己除了被動防守，竟然沒有一絲反擊的機會。


  腳下一點，身體如失重般輕輕躍起，月出雲毫不在意的凌空飛至游四方面前，游四方想要出手，卻發現月出雲的身影突然消失，之後左胸立刻傳來一陣劇痛。半空之中的擦肩而過，帶走的是游四方最後一絲希望。劍光肆意流轉，在場之人只能看到月出雲在半空之中出劍，再出劍，直到七十三劍之後，月出雲這才飄然落地，身後奄奄一息的游四方同這才重重的落回地面上。


  身體落地，又是一陣劇痛，游四方想要叫出聲，可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連發出聲音的力氣都沒有了。雨水似終於回到了自己原本的軌跡，肆無忌憚砸在游四方臉上，讓他的表情有些驚愕，最後化為無限的恨意。


  月出雲緩緩回頭，視線落在游四方身上，見他依舊帶著無限的恨意，手中卻是一劍帶起漫天的雨滴。雨滴如同受到這一劍的吸引，如同本應該凝聚到一起一般，化為一道清流落在月出雲手中的未語長劍之上。


  劍在滴血，可隨著這雨水的沖刷，卻是將所有的血跡清洗乾淨。


  一抹寒意從劍身之上爆發而出，眾人只見劍身之上殘留的水珠全都化作一粒粒冰花落下，而月出雲這才重新歸劍入琴，繼而緩緩來到游四方身邊。


  「你不服，認為你做的沒錯，所以你現在才會有這樣不甘的表情。」月出雲緩緩說著，隨即語氣變得有些悵然，「你不甘心，這天下還有人比你更不甘心，我知道我說話你不信，那我問問其他人。」


  游四方閉上眼睛，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臉轉向另一邊，月出雲見之並沒有任何在意，只是朝著一旁的幾人問道：「「三年前，幽州城王家小姐，大婚。」


  誰也不知道月出云為什麼說這些，於是便聽月出雲接著說道：「王家小姐大婚，大婚之日，幽州百姓無不心中慶賀，游四方，你知道為什麼嗎？」


  游四方搖頭，或許在他的記憶之中連王家小姐是誰都忘了，只能從月出雲的隻言片語中猜出一些東西，比如這王家小姐曾近是和自己有一段露水情緣的女子。於是游四方只能點頭，月出雲不屑的笑笑，看著游四方疑惑的眼神，突然話音一變說道：「王家小姐，姓王名若語，芳齡十八。王家小姐為人心懷慈悲，每每施粥，王家小姐都會自己去打理一切，所以在幽州城中，平民百姓無不稱讚王家小姐的善舉。敢問方正大師，如此女子，可得善終否？」


  皮和尚聞言點頭，道了一聲佛號，便起身回答道：「佛家有因果報應直說，種因得果乃是天地萬物遵循的道理，王家小姐如此仁心，此生定然無病無災！」


  「無病無災？和尚，我說這話，你難道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月出雲側著臉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問道。


  方正愧然嘆氣，沉默片刻，終於回答道：「我佛慈悲……」


  月出雲見狀接著道：「新婚之夜，王家小姐被劫，三日後被人發現於幽州城外的一處斷崖下，死無全屍！」


  游四方大驚，卻聽月出雲道：「游四方，或許你也曾經是因為經歷過一些悲劇所以才變成這樣，但是你口中那些悲劇並不是你胡作非為的理由。天道朗朗，報應昭彰，你所遇到的痛苦，讓你變成了那些曾被你欺凌的手無寸鐵之人的痛苦，你的痛苦有地方發泄，那她們呢？」


  「都說世間好人少，可是多少好人本著好心卻落得個鬱鬱而終的下場？不是好人少，而是你這樣的渣滓讓多少人對著天地多了幾分驚懼之心，讓他們認為做好人終究沒有好報！」


  「不要總是感慨如今的世道好人太少你沒遇到，人終究是會思考的，即便你做不到善小而為之，也不要因惡小而胡作非為。因為那個時候你會發現，天地之間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在你面前變成好人，你想別人救你，而別人回答你的只有一句。」


  「我佛慈悲！」


  ps：我去這段兒終於寫完了，阿飛是比較排斥佛家某些言論的，畢竟太消極，人生嘛，積極一點才能看到陽光。所以才有我佛慈悲四個字，不知道大胸弟們怎麼看的，但是不管大胸弟們這麼看，吶，這波逼裝完了，阿飛洗洗睡了，木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