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起手爆發助助興
清風拂過，同時吹起眼前兩個人的衣帶，順便帶起場中風塵。
月出雲直視刀無痕的眼神，並不出手。二人似乎達成了這樣的默契，對峙而立，卻又不見絲毫出手的想法，直至周身氣勢隱隱開始凝聚。
刀無痕眼中終於閃過一絲認真，那是發自內心的認同，每一次自己周身刀意凝聚，刀無痕都能感受到一抹若有若無的劍意出現在月出雲眼中，與自己的刀意相比絲毫不遑多讓。
傾城不由得點點頭，對於自家徒弟的武功，她雖是堅信自家徒弟不會輸，可是看到如今月出雲出手，終是讓她放心下來。起初傾城還有些擔心自家徒弟與人過招次數太少，遇到一個陌生的對手可能灰束手束腳，可如今看來，月出雲哪有半分緊張的樣子！
「徒弟當真是屬於江湖的……」傾城莫明心中嘆息，隨即不由道，「要開始了！」
話音剛落，傾城身後聽懂這四個字意思的人皆是全神貫注將目光投向眼前二人身上。微風吹過一枚落葉從場中飄過，仿若是一個微妙的信號，只等樹葉落地，二人竟是同時出手！
反身錯開一步，刀無痕右手挽刀背在身後，腳下一點當下朝著月出雲飄去，動作快若驚鴻，直至近身之後這才見左手帶起一道殘影，竟是化掌為刀，以運刀之姿一掌劈出。
「來了！」
月出雲心中默念一聲，嘴角微笑依舊不散，可雙手卻是同時並成劍指，自眼前交叉而過，帶起幾分屬於劍意的波動。劍指隨眼前錯開，掌風刀意洶湧而來，月出雲以指代劍，當即迎著掌風而上。
劍意無形，刀意無息，二人同時出手，可是在近身之後卻又同時錯身退開，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可是在場這麼多的人，卻是親眼看到眼前的空地之中多出一道如同刀鋒劃過之後產生的裂痕，以及刀無痕身後那被貫穿的落葉。
默契的試探，可是暴露出來的實力卻足以讓如今在場的大多是人震驚。江柏瞪大了眼，完全沒有想到月出雲竟然會以同樣的方式強行跟刀無痕拼上一招，而且結果竟是不分上下！
眼中同時閃過一絲火熱，一招過後不論月出雲還是刀無痕都對對方的實力有了大致的猜測，同樣內心之中對於接下來的過招也愈發期待起來。
刀無痕一臉興奮，而月出雲則是忍不住歪著腦袋的同時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戰意毫無保留。
天下大道，殊途同歸，不論刀道劍道，皆在於心，所以招式出手同樣在心。尤其是眼下勢均力敵的狀態下，任何一次出手都將士瞬間的反應，妙招爛招皆是心中瞬間的明悟，所以誰先出手誰后出手反而不重要了，二人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在片刻的停息之後，竟是再一次同時出手。
刀無痕依舊是以掌代刀，然而月出雲卻露出幾分瞭然的笑意，右手依舊以指代劍，可腳下的步伐卻不著痕迹加快的幾分。
掌風帶過，月出雲側身避開這一掌的同時右手一指點出，誰料耳畔突然傳來「滄」一聲，那明明在刀無痕身後的黑色直刀竟是在月出雲出手的上瞬間自左臂之下出鞘，刀柄憑空落入左手，隨即反手一刀帶過，不由分說便朝著月出雲胸前而去。
「好！」
月出雲心中不由得為這一次出刀而喝彩，隨即早有準備的反身凌空而起，那一指本就是虛招，亦如刀無痕那一掌只為一次出刀。
刀意遙遙朝著不遠處劈出，傾城感受著空氣中傳來的一絲波動微微有些不悅，隨手一甩衣袖將刀意擋下，這才轉身看著身後的同門道：「大家退開一些，道境之中亦屬巔峰的刀意劍氣全力施展，此處卻也會被波及到。」
廣南吞了吞口水跟是姐們同時退後幾步，隨即將目光投向場中那個紅衣白髮的聲影，心中不免震驚與月出雲的實力。不過廣南並不是唯一一個震驚於月出雲實力的人，除了傾城書棋之外的鳳鳴閣弟子，甚至是江柏一行人，同樣因為月出雲此刻暴露出來的實力而忍不住吸了口冷氣！
第一招的試探，第二招的虛招，第三招勢必是真正的出手。月出雲凌空而起，身後聽竹未語赫然落於胸前。
「鐺！」
宮音浩渺，化為劍氣，自然大開大合一往無前。聽竹未語琴弦微動，劍意當即朝著刀無痕而去，這一道劍氣蘊含月出雲五成功力，自然不是那麼容易硬接的。
可是刀無痕是誰，刀道無刀老人的傳人，長刀在手，自是不會有任何退縮的理由。月出雲這一道劍氣只為阻擋刀無痕順便與他拉開距離，不是全力出手又如何能阻擋刀無痕手中的刀。
刀身如墨，唯有刀鋒慘白。刀無痕反手一刀背於身後，竟是以反身之力同樣一刀朝著那一道劍氣而去。
空氣之中傳來一陣屬於內力的波動，月出雲微微錯愕，卻是沒想到刀無痕出手竟然有如此氣勢，可隨即卻又瞭然，無刀老人的傳人，尤其是一般的角色？
這一刀固然值得驚嘆，可是此刻距離已經拉開，月出雲已然位於不敗之地。
聽竹有七弦，斷弦有七音，月出雲毫無保留，出手便是斷弦七絕絕學，琴音不斷便劍氣不絕。
京城之中斷弦七絕第一次現世，可無奈月出雲內功根基太低無法發揮最強的威力，所以自然只能用於游斗。如今月出雲內力大成，這一門當初被江湖中人評價為精妙的武學終於完全展示出他與身俱來的氣勢。
刀無痕眉頭為皺，耳畔琴身回蕩，眼前劍氣不絕。這樣的境地對於刀無痕自然不是好事，要知道若是一直被如此拖在遠處，自己便永遠無法近身對月出雲造成任何威脅。可是如果強行突進，卻不知又要遭遇這琴音劍氣何等圍攻。
一時之間，刀無痕卻是停下了起初一心求勝的心思，安心以最省力的方式閃避迎面而來的劍氣，同時找機會以身法貼近月出雲。
「咻咻咻……」
空氣之中破空之聲不絕於耳，月出雲凌空出招，劍氣自然朝著地面而去。劍氣無形，可如今鳳鳴閣山門之前的空地之上那一抹抹憑空出現的痕迹，卻是證明這一道道劍氣的存在。
「鳳鳴閣月出雲，果然是一個值得認真對待的對手！」
刀無痕心中念頭閃過，隨即刀勢突然凝而不發。
下一刻，衝天的氣勢瞬間從刀無痕周身爆發開來，刀吟之聲傳來，刀無痕腳下一點，竟是毫不在意眼前的琴音劍氣，整個人都如同化作一柄長刀朝著月出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