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蘿莉和老司機
人開心的時候，看什麼都是令人舒爽的。一路笛聲一路奔跑，小蘿莉廣南為了月出雲口中的火鍋推著輪椅行走在前往清源村的道路上，月出雲優哉游哉坐在輪椅上，絲毫沒有任何欺負小蘿莉的覺悟，反而抽出腰間竹笛，腦子裡不知道想了什麼變將一首極其古怪的旋律吹奏了出來。
小蘿莉廣南在笛聲傳來的同時當即便大呼魔性，竹笛的音調她自是極為熟悉的，可什麼時候聽過如此魔性的旋律？隨著旋律從一開始的重複循環之中邁入副歌部分，小蘿莉廣南竟然感覺自己身體中多出一種莫名的衝動，如同想要隨著笛聲躍動。
「小師侄，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聽得我好難受啊。」小蘿莉紅著臉朝著輪椅上的某人喊道。
月出雲絲毫不知小蘿莉的步伐不經意間便從走變成了蹦，沉浸在整首曲子之中的月出雲彷彿重新回到上輩子那個時代，那裡同樣有這首曲子，當然還有黑絲、旗袍、蝴蝶步、大長腿……
「怎麼樣小師叔，這首曲子是不是很帶感啊，我跟你說救我以前混b站那會兒，單純這樣一首曲子怎麼可能吸引我的注意……嗯，小師叔要是覺得這首曲子好聽，以後出雲專門為你找一套適合這首曲子舞蹈的衣服，再教你蝴蝶步花魁步，到時候你絕對能一鳴驚人！」
「可是小師侄，師父只教過我蝶舞飛花步，至於你說的什麼蝴蝶步我完全沒聽過，難不成是蝶舞飛花步法的變招？」
小廣南認真問道，誰料月出雲方才說話只是暫時放下了手中的竹笛，說完之後便重新拿起笛子繼續方才的旋律。小蘿莉心中頓時升起一絲火苗，又聽這笛聲讓她忍不住有種想要蹦起來的衝動，當下微微點頭，凌空躍起一腳踹在輪椅後背上。
「我擦，地震了？」
憑空多出來的加速度讓月出雲嚇了一跳，要知道這可是剛落過學的路面，要是以這樣的加速度衝出去，指不定會衝出去多遠。不遠處便是道路轉彎的拐角，一眼看去還能看到路邊被冰封的水渠，月出雲心中驚呼神獸大名，這要是衝出去，自己就算凍不死也要褪一層皮。
「小師叔救命啊，出人命啦！」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月出雲驚呼傳來的同時，眼前竟然突然飄過一道紅色人影。硃紅色的衣衫，外面套著一劍小夾襖，不正是小廣南么？
輪椅飛出去的速度很快，可是小廣南的速度更快，腳下一點，竟是凌空點出一腳，喘息之間便來到輪椅之前，在輪椅即將飛出道路的同時又是側面一腳踹向輪椅後方，強橫的力量竟是讓輪椅毫無預兆開始在道路中間旋轉。
月出雲只覺眼前一黑，隨即天旋地轉，不等他適應這種旋轉的節奏，一隻素白的右手邊如飛花飄零落在輪椅之上，竟是生生止住了旋轉的趨勢，隨即化指為掌，又是一掌拍在輪椅的靠背上。
於是乎，輪椅再一次在雪地上滑了出去。
「小師侄你的笛聲還真是神奇，我竟然感覺今天輕功都比以往快了不少，這難道就是你口中的蝴蝶步？」
「蝴你妹啊……」強忍著胃裡的翻滾，月出雲咬著牙抬頭一臉苦大仇深看向前面的道路，竟然又是一出彎道，而且又是下坡路，這一衝出去現在又要被小蘿莉手動制動漂移過彎了！
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同樣的味道。一指如剎車減速外加一腳讓輪椅保持旋轉，然後在方向正確的時候一掌拍出去。
天昏地暗之後，月出雲終於感覺內心如同經歷了九死一生般慶幸，可還沒高興多久便又見熟悉的彎道。
「哦次哦，轉角遇到愛，小爺暈車啊！」
小蘿莉廣南也許是玩嗨了，又或許是沉浸在輕功進境的興奮之中忘了輪椅上還有個人，以至於連續五次過彎都讓她超水準完成了自己的預判。輪椅化作一道流光從雪地上飄過，竟是一次比一次順手，不消多時，竟是讓輪椅連旋轉都不用便能制動飄逸過彎。
於是乎，月出雲終於想起了這座山的名字，同樣想起了屬於這座山的傳說。
秋名山上行人稀，常有車手較高低。當年道路依舊在，不見當年老司機。真的是當年的老司機都消失了嗎？不，真正的原因是老司機還在成長中……
「小師侄，你方才吹奏的曲子叫什麼名字，能教我嗎？」
「教泥煤啊，聽了一遍就變成這個樣子，要是真讓你學了小爺還能有活路？這首曲子名叫極樂凈土，出雲層遇前輩高人傳授，答應他不得傳給別人的。」月出雲心中一緊便道。
「哼！不教酒不教，師叔我早就記住了……」小蘿莉傲嬌的應了一聲，然後又是一掌拍了上去。
這一刻，月出雲終於感受到了被神曲統治的絕望，同樣也想起了自己一行人朝著京城趕路途中被某人因為受不了神曲的威力而將自己吊在樹上……以及那一言不合徹底爆發的殺氣，同時心中升起一個無法壓制的念頭。
「小師叔，等這次回到師門之後，跟我學二胡吧……」
「才不要，是小師侄跟我學才對……」
炊煙裊裊的村口，月出雲趴在輪椅邊上吐了又吐。
小蘿莉有些不好意的站在一旁，極為關心道：「小師侄你沒事吧……」
「沒事……怎麼可能啊，你試試一路漂移過彎衝下來是什麼感受啊，阿西吧……小師叔你好好看看啊，我可是個病號啊，照你這麼折騰下去……嘔！」
「呃，看小師侄還能說話，應該沒什麼大礙的樣子……」
「沒個籃子，有什麼東西漱口么，誒呀我去這一股味兒！」
「哦，這就來！」
小蘿莉低頭巡視，二人出來之時哪有帶什麼漱口的東西，然而路邊的積雪卻是白的刺眼。小蘿莉當即心頭一陣明悟，將路邊的雪地里的積雪輕輕拂去最上層，然後順手就是抓了一把捏在手中朝著月出雲口中塞去。
這個時代沒有空氣污染，所以即便是雪水融化在口中也顯得有些清甜，更不用說這雪水隱隱帶著一抹小蘿莉手心的清香。月出雲將口中雪水吐了出來，面色糾結的看著小蘿莉看了半天，這才忍不住問道：「蘿莉，知不知道什麼叫三年血賺死刑不虧？」
小蘿莉搖頭，隨即好奇問道：「小師侄方才叫我什麼？」
「沒什麼，小師叔……」
月出雲應了一聲，抬頭看著小蘿莉清純的側顏，隨即重重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