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雪天傾城酒意酣
鳳鳴閣的早課,大多講的都是琴技,要麼便是講解曲風意境。? 月出雲雖然有系統提供的琴師技能,可是對於這些講解,他還是極有興趣去聽一聽,畢竟系統只是系統,提供的只能是死板的經驗,真正有心有情的,終究是人。
今天主持早課的人是整個鳳鳴閣地位最高的兩個人之一的青梔,對於這位看著只有三十歲舉止之間風韻無雙的師叔祖,月出雲今天才是第一次見。然而對於這位師叔祖的身份,月出雲卻是早有耳聞。
鳳鳴閣與青梔長老同輩的弟子一共有七人,可見當年鳳鳴閣的凋零程度。而如今這七人僅僅只剩下了兩個,雖然阿珏也出自鳳鳴閣,可如今歸還了長老信物,而且早在十年之前便成為雲中城的城主夫人,如今自然算不得鳳鳴閣的人。
而這位青梔長老,卻是阿珏的師姐,入門比阿珏早上幾天。月出雲也是從書棋處得知,當年青梔與阿珏同時愛上一個人,那個人便是當年的劍君。然而青梔長老性子溫婉,所以一直將感情埋藏於心中,於是當年的劍君與阿珏自然成為了江湖中人人羨慕的天生一對。
不過諸事難料,誰都沒想到江湖中這對男女也會天各一方,一個成為城主夫人,一個坐忘太虛峰十年。
青梔依舊沒有說什麼,她只是安靜留在鳳鳴閣松灀澗,同樣已有十載。
不是月出雲八卦,而是他很好奇這樣一個女子到底會是怎麼樣一個人,今日一見,只見他紫色衣著端莊優雅,容貌俏麗,竟是不比傾城差上些許。
或許是時光的沉澱,或許是青梔長老本來的性格便是如此,從她指尖傳來琴聲的那一刻,月出雲便聽懂了眼前女子心中的淡然。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若能長相廝守自然上天最大的恩賜,如若天各一方,亦能明月千里寄相思,最後將所有的相思埋在心裡。
青梔長老的琴聲有些歲月的味道,在場鳳鳴閣弟子皆是沉浸在這股回味的已經之中,然而月出雲聽得出來,她的心裡有心事,而且應該便是十年前的那些事無疑,不過月出雲並沒有說出來,而是繼續如同一個聽眾一般聽著琴聲,直到青梔長老抬起頭輕輕朝他望了一眼。
今天這曲子名叫《錦瑟》,月出於怒記憶中沒有這曲子相關的信息,所以自然是這個世界流傳的琴曲。琴音裊裊,沒有半分憂傷,可依舊聽得月出雲心情有些低落。每一段旋律都蘊含著深深的情意,若是沒有喜歡過一個人,自然無法明白這琴聲之中的韻味,月出雲懂,所以他比在場的師叔師伯更加清楚,所以內心之中也越悲傷。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月出雲提筆揮墨,然而落在紙上的不過這樣兩句,最後又如沒有盡興一般留下錦瑟兩個字,隨即繼續聽青梔長老講解。
這樣的動作自然被其他人看在眼中,小蘿莉師叔看著師侄的動作心中好奇,但是礙於師父的威嚴並不敢偷偷看,只等早課結束之後才等月出雲離開后拿起月出雲留下的筆墨,一字一句讀了出來。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啊咧,流螢師姐,師侄寫的是什麼意思啊?」
一身白衣的流螢本是坐在廣南身邊,於是聽到廣南的詢問之後自然轉過身,抬頭看青梔長老沉思,於是道:「應該是聽到琴聲有感,只是這琴聲與詩句所寫意境根本就是天壤之別,雖然這句詩的確稱得上難得,但也平淡稱不上上佳,而且終究不是琴聲之中所奏之意境。掌門破例收徒,看來並沒有任何過人之處。」
青梔長老聞言終於從沉思中醒來,隨即卻是笑了笑,心中卻是突然想起自己抬頭時看到的眼神。那道眼神告訴她,月出雲聽懂了她的琴身,而且不止是琴聲,還有她此刻的琴心。這樣一個人自然不會無故寫無關的東西,青梔長老有些好奇,不由得朝著月出雲的座位看去,正巧小廣南又找到了三張寫有詩句的白紙,連起來竟是一完整的詩。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庄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書堂之中一片寂然,流螢的目光一直停在最後一句,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第一句如果單獨存在,的確沒有什麼獨特的地方,可是與其他三句連接,便成了一足以令當世學子自愧不如的佳作。
流螢的目光更冷了,抬頭只見門外的雪地上多了兩行漆黑的印記,當即轉身離去,一時間書堂之中的氣溫竟然一升高了些,讓小廣南不由得驚奇原來流螢師姐的溫度竟然比外面雪天還冷。
然而月出雲自然不知道自己突奇想再一次讓這個一句話都沒說過的師叔對自己愈排斥,不過片刻的時間,他已然回到了院門之外。只是這一次回來月出雲竟然隱隱感覺自己這處小院子竟然有些不同,至於這種感覺的來源,便是院中隱隱約約傳來的奇怪氣味。
推門而入,紅衣儒雅的溫朗少年終於臉黑了。
屋裡有人,而且不是別人,正是自家宛如女神的師父。月出雲知道自家師父不止是女神,還有可能腦袋一抽變成女神經,而且眼前的一幕顯然證明此刻的傾城不是女神狀態。
一方小爐上溫著酒,眼前兩個青玉酒杯,這應該是傾城的珍藏,而且是整個鳳鳴閣沒人知道的那種。
邊上的傾城雙目眯成兩條月牙,臉上無時無刻的笑意顯然證明她此刻的心情不錯。見月出雲進來,傾城當即笑道:「徒弟快來,這可是為師連夜從山下買回來的酒水,雖然不比你在雲中城釀出來的酒水,不過酒味香濃,倒也是一絕,快來嘗嘗。」
月出雲黑著臉,扶著輪椅進了門,衣袖一甩門便自動關上,傾城見之臉上笑意更甚,然而抬頭卻見月出雲平日里溫朗如玉的雙目今日竟然帶著幾分莫明的威懾力。
「我莫非是瞎了?」傾城忍不住心中自問。
月出雲搖了搖頭,看著自家師父的樣子,語氣頗為淡然道:「你是我師父。」
不是疑問,只是陳述,然而身為師父的傾城卻心中一緊,神不知鬼不覺的回答了一句:「我是你師父。」
「你是鳳鳴閣掌門。」
「沒錯……」
月出雲臉上突然露出一抹微笑,笑意之盛竟然可以看到他潔白的牙。
「所以你趁著白天偷酒喝沒人敢說你什麼。」
「我哪有在偷酒喝,江湖中人的事情,能說成偷么……我是買回來的,買你懂嗎,給錢的那種!」
看著傾城炸毛的同時不經意便將酒壺擋在身後,月出雲當即痛苦的捂住額頭。千算萬算,打死他都沒想到自家師父還有這樣的隱藏屬性,不過看著她擔心的樣子,卻又無法再說什麼,只是有些關切道:「若是被師伯祖現,師父又要進祖師祠堂了。」
傾城臉上擔心瞬間化為無限的笑意,糯糯的聲線滿是清甜道:「徒弟弟是在擔心我嗎?放心吧,喝完這壺為師便去打坐睡覺,而且就算被師伯碰到為師也會說是徒弟偷酒喝所以為師身上才會有酒味……」
嘴角的笑容凝固在臉上,若是自己能打得過她,月出雲絕對會將眼前美如畫的女子從屋子裡扔出去,可是顯然二人之間還是有差距的。於是乎月出雲深吸一口氣,半晌之後一聲怒吼傳遍整個小院。
「阿西吧,死師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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