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莫問心法初體驗

  是夜，燈火通明的青鸞殿中，一襲青色衣裙的書棋正安安靜靜坐在一個紫色身影面前。? ??

  紫衣女子不過三十歲的樣子，嫻靜端坐，滿是好奇的聽著書棋說著一路而來的經歷，若聽到精彩之處甚至點頭肯定。


  很難想象一個如水般的女子會露出這樣古靈精怪的表情，她的神態根本不符合如今的年齡與身份，而最令人注意的便是她的眼神，溫柔、深邃，顯然卻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之人才能擁有。


  「如此說來，這一路你們去京城之後劍君與師妹也在最後趕到？」在聽到書棋關於中秋之戰的形容之後，紫衣女子終於露出幾分異樣的神色問道，隨即卻又釋然笑道：「有劍君在，京城之中那些人自然翻不起什麼大浪，不過劍君苦守太虛峰多年，這一次能見到師妹，對他來說應該也是一件極為開心之事吧。」


  書棋有些不忍，可是見眼前之人並無異樣，於是道：「此番劍君雖與阿珏師叔同行，不過看樣子兩人卻像是多年好友，而且言語之間頗有些隔閡的意思。相比於阿珏師叔，劍君前輩反而對於師侄比較在意，甚至弟子感覺若不是師妹早已將師侄收為弟子，恐怕劍君便會將師侄收為弟子。」


  「哦？如此倒是有趣，劍君性子怪癖，竟然會對這位還未見面的後輩心生收徒之念，想來這位後輩一定深的劍君認可。」


  「誰說不是呢，而且劍君還說出雲師侄性子如他一般無二，照弟子看來也是這樣，不說身為一個江湖之外的人能提前看清京城之中的陰謀，甚至初來師門便能猜到師妹今晚啊要去祖師祠堂打坐一晚，這心思，的確如劍君一般。」


  書棋說的輕鬆，可停在這位青梔師叔耳中卻讓她忍不住驚奇，於是問道：「莫非他已經猜到是關於鳳鳴？」


  「出雲師侄不但猜到了這件事，而且還說了一些關於鳳鳴的看法，弟子聽著也覺得他說的在理。」


  「哦？他說了什麼？」


  書棋頓了頓，隨即回想起今天在月出雲院中聽他自言自語般的看法，終於還是點了點頭，有些小心道：「回青梔師叔，出雲師侄曾言，鳳鳴本就流落在外，對於我派可有可無，形如雞肋，得之不過錦上添花，而且此琴大凶，常人難以使用，留在師門之中不過徒遭小人惦記。如此師妹毀了鳳鳴閣，反而是告訴整個江湖鳳鳴琴已經消失，同樣也讓一些心懷不軌之人斷了念想。」


  「他倒是看的通透，他還說什麼了嗎？」青梔眼中閃過一絲精明，隨即笑道：「這些小傾兒都說過，我想聽一些不一樣的。」


  「師侄還說這一次鳳鳴在他手中讓整個江湖都知曉了這把琴，而且他那一曲子雖然除掉了所有黑衣殺手，同樣也無意間讓多名正道弟子命喪此琴。倘若日後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其一針對師侄自己，其二針對的便是這把琴，如今師侄內功全失不知能否修鍊回來，想來以後有人針對他也會不會有什麼結果，所以想要在這件事上做文章，自然需要這把琴。如今鳳鳴已毀，卻是一勞永逸以絕後患。「


  青梔聞言沉默，好半晌才道：「果然像他。」


  青鸞殿中一時陷入沉默，而在夜空之下，坐在輪椅上的月出雲卻是一個人靜靜思考，血紅之色從雙眼之中一閃而過，隨即化作一片湖水波瀾不驚。


  「叮！恭喜宿主領悟死之道，天賦技能曲盡潮生等級提升！」


  腦海中迴響系統的提示聲，月出雲終於握緊拳頭鬆了口氣，隨即心中默念道：「系統，我這樣算不算進入道境？」


  「宿主雖然通過完善第十三雙眼睛感受到其中的死道境界，可是這隻能算觸摸到道的邊緣，並未有實質性的掌控，頂多可以揮出一兩成實力。而且宿主自己心裡也清楚，這種力量存在的代價可不是如今的宿主可以承受，最多只能算一張底牌，而且是無法見光的底牌。」


  月出雲點點頭，系統說的不錯，若是有一天如中秋之夜那樣的琴聲出現在江湖中，那他一定會為正道所不容，甚至是正魔兩道都容不得他。


  「幸好我記憶中的名曲不少，否則以後光用這種曲風，恐怕第一個死的就是我。系統，如今我筋脈堵塞，有辦法讓我恢復修為嗎？」月出雲又問道。


  「此時宿主不用擔心，莫問心法乃是天階內功，雖然只是殘篇，不過修復宿主的經脈已是綽綽有餘。」


  「如此便好，而這這幾日我現莫問心法之中所言，練成之後內力散於四肢百骸隱於全身，便是實力遠於我的人也無法輕易覺我的內力修為，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有些人不想看到我重新出現在江湖中，自然更不想看到我修為恢復甚至過以前，這樣一來斷弦七絕與清絕影歌劍法也不可輕易使用……系統，我記得求生任務不是還有獎勵沒領么，如今我活著出現在這裡，是不是也代表著任務完成了？」月出雲突然問道。


  「叮！恭喜宿主完成求生任務，獲得任務點5oo，獲得劍法絕學《易水歌》，額外獲得曲譜《廣陵散》。」


  系統沒有感情的聲音一成不變，不過月出雲倒是早就習慣。系統提示過便不再出聲，正好可以讓月出雲整理一下以前得到的東西。不看不知道，這一看月出雲女次現自己的任務點竟然已經突破一千大關，這在以前根本是月出雲想都不敢想的。


  「古人誠不欺我，富貴險中求，這麼一來我是不是又能兌換好多曲譜了？」


  果斷打開系統商城，看著上面一溜煙的曲譜，這可都是一道道不同的曲風啊！月出雲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強行讓自己的視線離開曲譜，忍不住查了一下《廣陵散》在系統中的標價，卻是兩千任務點，當即心中又吼了一聲血賺。


  月出雲拉下臉：「如此一來接下來要修鍊的便是劍法，《易水歌》好歹也是地階劍法，堪比師父的皓月芳華訣，自然不弱。而且有《廣陵散》的存在已然不需要更多的曲譜，如此一來這一千任務點反倒是沒處花了。本山大爺說的不錯，人間最悲慘的莫過於人死了錢沒花掉，有錢沒處花還真讓人憋屈。」


  不過這樣的念頭只不過一瞬便消失了，月出雲心念一動，體內剩餘的內力便自然按照莫問心法的運功方式開始運轉，從丹田之中湧出最後散入四肢百骸，如此一來丹田空虛倒是如同一個漩渦一般，吸引著所有內力讓內力無法脫離丹田的掌控。


  「這倒神奇！」做完這一切的月出雲忍不住出一聲讚歎，只是又有誰知道今晚生的這一切，明天之後，江湖中只會知道曾經在中秋之戰大放異彩的琴師月出雲即將成為一個連內功都無法修鍊的廢人，可這不正是月出雲想要的就結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