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神秘的紅衣
「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在場眾人紛紛回過頭，卻見一個身著紅衣的你搖著扇子走了過來。年紀看著有二十七八，但是熟悉的人都知道眼前的女子早已三十有餘，而且她便是這青煙閣的老闆。
雲中夢紅衣，但醉青煙閣。沒有人知道眼前這女子叫什麼名字，只知道十年前她便是這青煙閣的老闆，因為平日都穿著一襲紅衣，所以也便被人叫做紅衣。
三十齣頭，正是風韻猶存的年紀，紅衣來的悄悄，只是等她坐到眾人面前之後，一舉一動便皆是吸引著別人的注意。
月出雲跟秦閬歌同時皺起眉頭，不過隨即卻又舒展開來，如同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
「今天我來也沒什麼事兒，就是跟姐妹們討論一下此次京城樂師大賽的事情。」紅衣面帶微笑，在場的姑娘們聽完當即安安靜靜圍著紅衣坐下。月出雲跟秦閬歌畢竟是外人，所以很自覺的選擇坐在另一張桌前。
「月先生是筱筱的琴師，所以不必坐那麼遠，秦少俠作為筱筱的護衛，這一路還需多加照顧，說起來也是自己人，自然不用避開。」
二人聞言這才坐回同一張桌子，而青煙閣資歷最老的便是芳芳姐，所以聽紅衣說完，芳芳姐便好奇地看向紅衣問道：「紅衣姐，這次京城樂師大賽有筱筱姑娘便夠了，姐妹們雖然想要幫忙，但是論音律根本無法與筱筱姑娘相比，所以相幫也幫不上忙啊！」
紅衣聞言搖了搖頭，嘆道：「你說的的確是事實，但是今天我來想說的並不止是京城樂師大賽這一件事。你們都知道若是筱筱在京城樂師大賽奪魁，我們青煙閣必定成為整個落霞最有名的風雅之地，到時候不管是儒林名士還是達官顯貴都會來此，姐妹們也就能早點攢齊家底離開這地方，你們說是不是。」
月出雲跟秦閬歌對視一眼，眼中解釋驚異。從來都聽說青樓的老闆恨不得姑娘們一輩子待在青樓，何時見過這樣一個將姑娘們往出勸的老闆。
「紅衣姐說的是，若非遭逢變故，誰又願意一直待在這裡呢。只是紅衣姐，我還是不明白這件事跟京城樂師大賽有什麼關係？」剛剛出言評論葉筱筱琴聲的小蘭忍不住問道。
紅衣笑了笑，似是回憶一般說道：「傻妹妹，我的意思啊，就是希望我們青煙閣這兩天能夠歇業一段時間，也好讓筱筱跟月先生好好準備。否則天天人來人往太過吵鬧，筱筱跟月先生又如何能靜的下心？而且月先生的實力你們都見識過了，今日的新曲與筱筱的琴聲已經可以證明他們又奪魁的希望，既然有希望，我們何不幫他們一把呢，也算是幫我們自己吧。」
月出雲點了點頭，紅衣說的不無道理，磨刀不誤砍柴工，如果這幾天的準備能讓葉筱筱在京城樂師大賽奪魁，讓青煙閣的名聲響徹整個落霞，到時候用不了多久這些姑娘就能攢足家底找個情投意合的人嫁了。
「可是這樣的話，青煙閣不就沒人了嗎？」月出雲沉聲問道。
「這樣的地方，本來就該少一些才是。起初我準備去年便捨棄這青煙閣，可是沒想到筱筱的到來讓我看到了希望，這才一直將青煙閣開到了現在。如今希望近在眼前，等這些姐妹們能夠自己出去生活，這青煙閣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人前賣笑人後哭，不是誰都心甘情願來這種地方的，能早一點脫離苦海，也算是解脫。」
紅衣的話讓在場的姑娘們臉上全都浮現出一抹悲戚，秦閬歌有些不解，但月出雲卻可以明白，於是朗然笑道：「看樣子我這段時間責任重大啊，本來我並不想去這所謂的京城樂師大賽，可是現在就算為了青煙閣的姐姐們也得去京城拼上一把。」
「你這小沒良心的，姐姐以前那麼幫你，你倒好，合著在這之前都沒想著用心去比賽啊。」芳芳姐聞言有些嗔怪的看向月出雲，「不過現在可就說好了，青煙閣這幾天歇業姐妹們肯定同意，所以月先生你一定要趁著這些時間多作出幾首新曲。以前的京城樂師大賽我也聽說過，雖然是要原創的曲子，但很多人還是老詞新唱，或者四年準備一首新曲，月先生的天賦我們姐妹們都佩服，所以……請月先生一定要幫姐們一次。」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月出雲身上，月出雲被這樣注視的有些心虛，當即擺了擺手道：「我先聲明我的確會盡我所能幫筱筱姑娘取得這次樂師大賽的魁首，但是這種事情我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要是出了什麼差錯，姐姐們可不能怪我。」
「我相信你！」
紅衣突然這麼一句讓月出雲有些意外，只好笑著說道：「那我試試吧，雖說成事在天，但好歹謀事在人。小秦子，跟小爺出去一趟。」
秦閬歌抬起頭，卻突然看到月出雲不著痕迹地眨了眨眼，當即瞭然道：「雖然我的確願意跟你出去，但是你這稱呼讓我很不舒服。」
「那秦少俠？」
「這還差不多！」
秦閬歌這才起身，看月出雲走了轉身，隨即便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紅衣搖了搖頭，看著二人離開的身影，卻是似笑非笑的收回目光，隨即小聲笑道：「這兩個臭小子，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真當姑奶奶看不到？算了，看在你是林閬釗的弟子我就不計較了，至於另一個……可惜，當真可惜了。」
一群姑娘們聽著紅衣輕聲的念叨絲毫不明白紅衣在說什麼，但若是月出雲跟秦閬歌在場，定然要被這低聲自語嚇上一跳。
只是他們自然聽不到這一聲低語，所以只能在除了青煙閣之後才面色肅有些凝重地停下來，雙目直視前方。
「月兄弟，這紅衣老闆不簡單。」秦閬歌首先開口道。
「看得出來，一個突如其來的人能在這雲中城將青煙閣開十年無人鬧事，顯然有些太玄幻了。而且作為一個青樓老闆卻想著將姑娘們全都送出去，這完全不符合常理，就算她心存慈悲，但是今天這歇業來的太突然了。」
「此話怎解？」
「本來這樣並不能說明什麼，但你的存在卻讓紅衣老闆的行動有些突兀了。」
秦閬歌聞言若有所悟，但是想說什麼卻又強行忍了下來，月出雲見他不想說，於是也不多問，只是自顧的朝著雲中城中一家樂器鋪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