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囚徒
第98章 囚徒
“砰!”
時頌文旁邊跟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時蘊見過,那是被派去正陽鎮監視她的保鏢。
時蘊早有心理準備,在見到他那一刻,仍不慌不忙地吃著手裏的包子,嘴角還沾著灌湯包的湯汁。
時頌文滿臉的疲倦,就這幾天,像是一瞬間老了十歲。
時蘊餘光看向他,西裝微皺,還是昨天的著裝,她覺得有些奇怪。
時頌文有很嚴重的潔癖,所以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換衣服。
難道是找自己找了一宿?
不可能。
這個想法一冒出頭,就被時蘊壓了下去。
她掃了時頌文一眼,他的眼神一直落在周以綏的身上,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眼神很是奇怪,像是帶著探尋。
正當她思考的時候,時頌文眼神突然落在她身上,聲音沙啞,“玩夠了嗎?”
時頌文抿嘴,被關在地下倉庫一天一夜,他感到身心疲憊,狼狽不堪。
那裏沒有信號,手機像是一塊廢鐵。
等到他出來後找監控的時候,發現那段時間的監控視頻早就被人刪掉了。
不知道為什麽,時頌文就是有一種感覺,這個人跟周以綏脫不了幹係。
“跟我回家!”
時頌文盡力壓製著自己的火氣,他是個要麵子的人,不會再公眾場合做出一些損害自己影響的事情。
“回去您還打算繼續關著我?”
時蘊眼神直直地落在他身上,有些強勢。
時頌文嘴角勾著淡淡的輕笑,“這次從三樓跳下來還不長記性?非要斷個胳膊斷個腿就好了?”
“你斷胳膊斷腿我反正不介意,但是不知道別人能不能養得起殘疾的你。”
他說著眼神便落到了周以綏的身上,細細打量著他的身影,跟昨天看見的一瞬間的身影很像。
時頌文隨後轉向他,“昨天晚上你去過哪兒,有沒有發生什麽事?”
周以綏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淡淡地說了句:“沒有去哪,一直跟時蘊呆在一起。”
時蘊偷偷地看向周以綏,怎麽覺得,周以綏也有些奇怪?
時頌文凝視著他,良久,轉身對保鏢說道:“把她帶回去。”
話音剛落,周以綏大步一跨,邁到了時蘊的前麵,像是堵了一麵堅實的牆,時蘊抬眸看著他的背影,心裏滿滿的安全感。
她見時頌文臉上多了些不耐煩,在他說話之前手指按在周以綏的胳膊上,抿著唇搖了搖頭。
昨天出來也是因為跟周以綏約定好了,怕他見到她擔心,所以才跑出來的。
她不害怕被時頌文關起來,現在是她太弱小,她認,比起衝突,她更希望周以綏不要被卷進來。
“不用,我自己會走。”
時蘊腰板挺的很直,高高紮起的丸子頭有些鬆,幾縷頭發隨著她的動作的滑下來,刺癢著她裸膚在外的脖頸。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她腳步停下,轉過頭來,衝他揚了一個安心的笑臉。
周以綏眼神越來越陰鷙,在時蘊徹底離開時,他緊緊攥住了拳頭,抿著的唇色發白,神情晦澀不明。
回去的時候時蘊正好看見兩個男人從她的臥室走出來,時頌文站在二樓樓梯口,“玻璃重新給你弄好了,下次別那麽傻。”
他有些恨鐵不成鋼。
時蘊冷淡地掃了他一眼,轉身上樓。
那兩個保鏢也像跟屁蟲一樣跟過來,時蘊停在二樓的中間,臉上蘊著怒意,喊道:“別跟著我,我又不是你們的奴役。”
“可是——”
“可是什麽?”時蘊指著下麵的台階,“滾啊!”
時蘊好像這還是第一次罵人,心裏很是痛快。
保鏢一臉糾結地偏頭去看時頌文。
時蘊喊道:“我說不讓跟著就不讓跟著!”
這句話是時頌文說的。
時頌文看著她這像是看待仇人的表情,心裏湧起一股燥欲,眼神死死凝視著她。
時蘊不怎麽在意他施加的無形壓力,“別上來,我想休息了。”
她轉身離開。
渾渾噩噩,她像做了一個夢,回到了她離家出走前一天的下午。
她無意中翻出趙忱生前留下的文件袋,打開將幾張A4紙從裏麵拉出來,首先露出的是‘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
時蘊心裏咯噔一下,她媽媽早在幾年前就因為車禍去世了,在她的記憶裏,父母好像並沒離婚。
時針一秒一秒地過去,隨著那幾張紙翻到了最後,時蘊的臉色越來越沉。
像是一股火鬱結於心,又想要衝出來,時蘊站起來拿著那些文件就往外衝,下樓的時候正好看見父親時頌文下班回來。
她衝過去,時頌文抬眼看了下她,沒察覺出來什麽,扯了扯領帶,“怎麽了?”
她和她父親的關係很淡,自從趙忱去世,時頌文在家的時間很少,時蘊怕父親傷心難過,從來不敢頂撞他。
時蘊緊緊攥著那幾頁紙,掌心粘稠,壓抑著情緒。
在時頌文察覺不對勁往她手裏掃了一眼的時候,他扯領帶的動作一頓。
時蘊將手裏的離婚協議書抵在麵前,壓著聲音問道:“這是什麽?”
時頌文臉色有些嚴厲,“誰讓你進書房的?”
“爸爸,這是什麽?”她聲音有些顫抖,“離婚日期正好是媽媽出車禍那天,你們怎麽會要離婚?”
她看過了,上麵有兩個人的簽名。在財產分割那邊,兩個人創建的‘忱遠集團’的股份百分之四十給了她,其餘百分之二十給了時頌文,自己沒留一分。
時頌文加上那百分之二十一共有了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時頌文抓住那幾張紙,想收回去,卻沒想到被時蘊死死拽著。
她還沒這麽叛逆過。
時頌文沒辦法,解釋道:“當時我們理念有分歧,爭執了很久,最後才決定先分開。隻不過沒想到你媽媽出了車禍。”
“你打過媽媽!”
時蘊腦海裏突然閃過一些被遺忘的片段,“我想起來了,那時候你們確實經常爭吵,媽媽一分股份都沒有留,你們兩個是因為忱遠集團爭執的?”
她嘴裏吐字很快,時頌文擰了擰眉,“蘊蘊乖,你還小,等你長大就明白了。”
“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