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為什麽不聯係我
第110章 為什麽不聯係我
周驍恍惚了一陣,大腦一頓空白,攫住人心的恐懼席卷而來,她剛要尖叫起來,卻被逼著抬起來了頭。
她看清楚了,來的男人是陸嘉文。
可是她並沒有放鬆下來,反而情緒更加不穩定,她的喉嚨發緊,不知道該說什麽。
陸嘉文眼中帶著怒火,似乎在控製著自己不嚇到周驍。畢竟後者看起來精神不好。
但是他剛才不過來了這麽短的時間,就看見周驍跟著一個男人在散步。
周驍行動不便,那個男人會時不時地攙扶著她。
她沒有理睬他的話,依舊固執地盯著他,但眼神複雜。
他們兩個人遲遲沒有開口,陸嘉文先沒忍住,“你為什麽不打電話告訴我你在這裏?”
周驍盡量克製住情緒,平靜道:“秦慕白會告訴你的。”
這難道不也是陸嘉文出現在這裏的原因麽。
“周驍!”
她覺得陸嘉文叫她名字的聲音聽起來很刺耳。
而裴躍然正好剛出門口,沒有聽著他們的談話,隻是看見一個高高的男人在為難周驍,眉頭微蹙,看著周驍的目光有些緊張。
他連忙跑過去,想分開兩個人的距離,但是陸嘉文似乎就是和他杠上了,力氣打得很,捏的周驍很疼。
她有氣無力地說:“陸嘉文,你要聽我的解釋,等到明天行不行?不要牽連不相幹的人。”
“這位先生,您先放手,她身體不好。”
陸嘉文臉色僵了僵,已經感受到了她對自己明顯的排斥,似乎在兩人之間隔了一堵無形的牆。
他微微鬆了手,周驍就迫不及待地站到了裴躍然身後,低聲說:“我們走吧。”
陸嘉文見她一副怯怯弱弱的樣子,低聲笑了笑,帶著涼意,“你這麽怕我幹什麽?怕我吃了你?”
周驍擰著眉頭,沒有回應他。
她現在隻想逃避一切可能傷害她的人。
裴躍然不悅道:“您如果是周小姐的熟人,或者知道這場綁架案的原委,那我可以把當地警察的聯係方式交給你,別再這裏給她造成二次傷害。”
陸嘉文這些天沒睡過一個好覺,神經極度緊張,又親眼看見周驍躲在另一個男人身後,對自己很排斥,臉色驟然一變,聲音更是緊繃到了極致,上前抓住了裴躍然的衣領:“你算個什麽東西?”
裴躍然眉宇緊鎖,也不客氣,“我隻是提醒你別再傷害周驍。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周驍越發頭疼,根本不想兩個人為了這件事愈演愈烈,便打斷他的話:“我們走吧,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處理。你不要和他計較。”
周驍拉著他就準備離開。
可也正是這番話,讓陸嘉文臉色更難看,拳頭攥得更緊了。
就這樣,兩個小時後,兩個人因為打架都去了警察局。
周驍坐在門口走廊上的椅子裏,又冷又餓。
她捂著頭,不知道該如何去解決。
好像怎麽做都不對。
她和陸嘉文走,又會回到那個家,又會麵臨質問,還要看到孫豪這個施暴者。
她要是不走,陸嘉文不會放過她。
周驍逃離不出這樣的怪圈了。
等兩人調解結束,是陸嘉文先出來的。
他看著垂著頭的女人,坐在她身邊。
沒等他先開口,周驍就說:“我跟你走。”
她頹然的語調聽起來格外無奈。
陸嘉文心裏沒有舒服到哪裏去,所以並沒有搭腔。
直到裴躍然出來後,周驍才稍微收拾了精神,和他鄭重地道了歉。
在別人家裏住這麽長時間,最後還因為打架進了趟警察局,周驍十分歉疚,一直要補償他。
裴躍然倒是不在意這點賠償,隻指著陸嘉文問:“他是你男朋友嗎?”
周驍沉默,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她說:“裴先生,謝謝您這些天的照顧,我就先走了,綁架案那邊的事情我還會持續跟進,如果您有其他我能幫得上的地方,我也一定會盡力。對不起。”
裴躍然有些不安,看著她的神色,低聲說:“真的沒關係嗎?那個男人是不是脅迫你?”
“沒有,都是我自願的。您放心,他···不是壞人。”
但是在裴躍然的角度來看,陸嘉文怎麽看都不像什麽情緒穩定的人。
可是別人的私事,他也無法插手太多。
他和警察借了一支筆,拿起周驍的手,在手心寫下來他的電話號碼。
他用很低的聲音說:“出了事可以找我。”
周驍忍不住眼睛發紅,“謝謝。”
轉過身,她也沒叫陸嘉文,就徑直走了出去,而陸嘉文見裴躍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這才掐掉煙,跟上去。
周驍放慢腳步,然後陸嘉文的速度超過了他,她跟著他上車。
氣氛壓抑至極。
陸嘉文開動車:“你為什麽不聯係我?”
“手機壞了。”
這個借口十分敷衍。
“現在有新手機了沒有。”
“沒有。”
這麽長時間她一直躺在床上,哪裏來的精力去買新手機。
陸嘉文在旁邊拿出一個新的手機,丟在周驍腿上,淡淡的聲音夾雜著寒意:“用它吧。”
“陸尹知道我在這裏了。”
“嗯。我在處理。”
“那孫豪死了沒有?”
“沒有。”陸嘉文說:“他還在昏迷,孫家已經找了最好的律師,打算在法庭上反咬你一口。”
這對周驍來說並不是很意外了。他們家人也就這麽點手段。
她好奇的,還是孫豪為什麽要策劃這麽一出案子。
難道就是因為嫉妒陸嘉文,所以就喪失了理智?
恐怕也沒這麽簡單。
“秦姐呢?”
陸嘉文似乎還在忍:“她能有什麽事。”
周驍到現在半句話也沒有關心過他一句,都在問其他人。她是故意的。
她看著他冷漠卻半點沒有緩和的神色,終於知道,陸嘉文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周驍這個時候不說話就是最好的選擇。
回到家,她想先洗個澡,但是陸嘉文的眼神盯得很緊,她很不自在。
突然,看著她的時候,陸嘉文眉目間遍布著陰霾,“把他的外套脫掉。”
周驍低著頭,手緊緊地攥著。
她身上的羽絨服還是裴躍然的。
當時她的衣服全是血,早就被當作證據上交了,也沒有別的外套。
見周驍不鬆手,陸嘉文冷笑道:“怎麽,身上有你們做愛留下的痕跡,不方便脫給我看是嗎?”